本身金微雲倒也沒那麼敏感,隻是安嬪那瑟縮的看了自己一眼,雖然蔭蔽,但是卻恰好教金微雲碰見了。
金微雲皺了皺眉頭。
她轉眼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一樁樁的無頭冤案,偷聽泄密亦或者是那個摻了藥的酒水。
金微雲轉了轉鐲子,她估計與香料有關的事情,幾乎就已經斷定是酒水摻了料和安嬪有關。
金微雲之前就一直在想,宮裡內外雖然說偶爾也能傳遞一些銀錢之類的東西,但是想要傳遞像這樣具有催情性質的東西幾乎是很難做到的。
這樣一想就能說的過去了,香料這種東西是能夠調配出來的,自然也能夠達到調香人想要的效果。
在太皇太後麵前,金微雲忍了忍,她這筆賬勢必要和安嬪好好算一算了。
金微雲想腦子轉得飛快,想明白了之後,抬頭看了一眼眾人的臉色。
明明太皇太後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是把在場的幾個人都嚇得渾身一機靈,安嬪和金微雲這種有恩怨的就算了,就連宣嬪和惠嬪也是對視了一眼。
看樣子,她們也是內有乾坤。
蘇麻喇姑看著安嬪臉色刷白,心裡頭也搖搖頭,這是你自找的。
“安主兒,您先回吧。”
蘇麻喇姑拱手請安嬪離開。
看著安嬪的身影,蘇麻喇姑歎息,這宮裡從來不缺聰明人。
安嬪實在是太跳脫了。
早先和皇後鈕枯祿氏在一起,跳脫就跳脫,總歸是皇後鈕枯祿氏也管得住安嬪,太皇太後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現在,皇後鈕枯祿氏去世了,又整日的籠絡人,先是籠絡金貴人不成,又下藥。
假使說那一杯酒不是金貴人喝的,而是萬歲爺喝下去的,那蘇麻喇姑現在已經能說安嬪是個死人了。
但是偏偏是金貴人喝下的,太皇太後便睜一隻眼了。
現在又和佟貴妃沆瀣一氣,太皇太後更是不順眼極了。
一直都礙於安嬪畢竟是萬歲爺的後妃,而安嬪的表麵功夫向來做的不錯,所以才沒有說話。
若不是今日安嬪昏了頭犯到了太皇太後的身上,還不至於被當眾掀了老底兒。
金微雲和剩下兩位嬪也相繼離開,蘇麻喇姑笑了笑,轉身回去勸解太皇太後,說道:“到底還是年輕,您不必放在心上。”
太皇太後蒼老的臉上有著一雙鷹一眼的眼睛,她敏銳的眼睛漸漸合上,冷笑一聲。
“就是太年輕,心裡頭總想著不該想的東西。”
“還真以為我老了不成,這宮裡就是她撒野的地方了。”
太皇太後合上眼,緩緩入睡。
蘇麻喇姑為安嬪的倒黴又感慨了一下。
太皇太後強勢了幾十年,即便是當年太.祖在的時候,太皇太後都從來是俯身看彆人的人,從沒有她仰頭看彆人的道理。
現如今,太皇太後病了,心裡頭正難受的時候,安嬪惹了上來,即便有著康熙後妃的這一層身份擺在這兒,也擋不住太皇太後心氣兒不順了。
金微雲剛回了自己的馬車上,馬車裡的那拉氏貴人也嚇了一跳,金微雲笑著把那拉氏貴人也喊了過去。
“走,打牌去,剛好是三缺一。”
四個人愣是打了一路的牌,足足是打到康熙派了身邊的人來過問金微雲休息了沒有,幾個人才相視一笑,回了各自的馬車上休息。
等金微雲睡了一覺,再一睜眼,已經是到了熱河。
“這跑的倒是挺快。”
金微雲打了個哈欠,這一出了宮裡頭,到了熱河的地界,金微雲便感受到了天氣的變化。
白嬤嬤利落的給金微雲裹上了毯子,不給金微雲一絲一毫感冒發熱的機會。
這兩天在路上,白嬤嬤也沒往前麵湊,她也是身上不太舒服,但是留在宮裡她也不大放心,便讓新來的百福和向迎都留守在了春禧殿裡。
下了馬車,金微雲與那拉氏貴人站在原地,白嬤嬤則是讓煙雨去整理行囊,免得有太監疏忽,拿錯了或者是落了東西。
白嬤嬤站在金微雲跟前,一步不離開,她可是清楚的很。
雖說都是被萬歲爺帶到了熱河的行宮裡,但是和萬歲爺住的遠近可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主兒,給主兒請安。”
金微雲正看著宣嬪和太皇太後往另外一邊的行宮走去,自己身邊忽然來了兩個太監。
太監看著就和宮裡的不一樣。
金微雲眼瞅著這兩位眼睛亂轉,把金微雲自己和那拉氏貴人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似乎是在打量哪一個是最值錢的那一位。
金微雲當即皺起了眉頭,有這樣冒犯人的。
白嬤嬤一腳踢在了那兩個太監的身上,嗬斥道:“放肆。”
“喊了人來把這兩個拉下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