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虎生被它甩來甩去,完全沒有捕獵者的尊嚴。
等訓練的時間差不多了,修重把奶獅叫回來,抽出軍刀準備解決大黃牛,卻被溫默攔住。
“彆扯到傷口。”溫默飛出小圓盤,瞬間將大黃牛斬首。
修重:“這麼關心我?”
溫默跟著他過去:“要是留下傷疤,難受的是我。”
修重:“……”
取了最好的幾塊
肉放進後車廂的箱子,兩人坐在車頭等虎生吃飽。
溫默的終端突然響了,他隨手打開,轉向修重。
“你回。”
修重不解地看了一眼,沒想到竟然是君瀾財團的顧星。
顧星:【小默,你們還在金洲嗎?我家老爺想邀請你們共進晚餐。】
溫默竟然有他的聯係方式。
修重:“為什麼他叫你小默,你不生氣?”
重點在這?
溫默不耐:“他是omega。”
是omega所以不氣,還是氣也沒辦法?
修重覺得多多少少要捍衛自己身為模特的地位,溫默要是看上彆人的身體,他就下崗了。
他在虛擬鍵盤上按了兩下,點擊發送。
【不好意思,今晚和我家小重有約了。】溫默拿回來一看:“……”
他把消息撤回來,麵無表情地把“小重”改成了“重崽”,畫風瞬間從曖昧不清變成了感天動地的父子情。
修重:“……”
豪宅內,顧星聽到終端響,立刻走向陳衝。
“溫默回了!”
陳衝挨過去看:“他們是那種關係?”
顧星:“……可能是。”
那天晚上,他們也說是出來約會的來著。
不到一分鐘,消息被撤回去又發回來。
陳衝:“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顧星:“…………”
回程路上,看到路邊有不錯的甜品店,修重和溫默臭味相投,火速進去采購了一堆。
進酒店套房時,老金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滿滿當當一桌的食材,湯底已經燒開,香味撲鼻。
“你們也買了食材?”老金係著圍裙從廚房迎過去。
修重把手裡的箱子給他:“稍微處理一下,應該還不錯。”
老包和池樹好奇地圍過去看,竟然是上等的雪花牛肉,忍不住咽口水。
“我媽要是知道我吃得這麼好,她會哭的。”
池樹幫忙把牛肉抱出來。
很沉,特彆費勁,大佬竟然能單手提回來。
老包:“為什麼?”
池樹:“因為我嘴巴養叼了,她做菜就不能隨便糊弄了。”
人手夠多,修重和溫默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洗乾淨手坐那等吃就行了。
虎生吃太飽,又消耗了不少體力,自己跳到沙發上睡著了。
餐桌上,老金把涮好的牛肉放到修重麵前:“小修來,趁熱吃。”
老包給他把酒杯滿上:“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撈。”
“修哥,這個菜特彆新鮮,我給你夾,彆扯著傷口。”池樹把滿滿當當一碗放到修重麵前,又撈了一碗溫默愛吃的遞過去。
修重筷子還沒伸出去,眼前就堆滿了,很無奈:“我隻是左手劃了一個小口子,沒殘廢。”
溫默吃著肉,想到還有一堆甜品,心情舒暢,難得接了一句。
“夠不著的話,叫聲哥哥我也會幫你。”
修重:“……”
為什麼連你也配合他們?
見溫默不板著臉了,老金幾個放鬆下來。
老包提著酒瓶,笑嘻嘻地問溫默:“小溫,你喝白的還是紅的?”
溫默正打算隨便說一個,卻被修重先一步拒絕。
修重:“下個月才成年,小孩子喝什麼酒?”
溫默:“你成年了?”
修重笑得特彆囂張:“我月生日,現在已經七月了。”
潛台詞——“我比你大五個月。”
溫默:“……幼稚。”
池樹的終端響起,他打開看了片刻。
“修哥,你上次問我的事,我媽回複了。”
修重:“怎麼說?”
池樹放下筷子走到他身後,把終端裡的信息給他看。
“注冊流程不難,但是得有注冊資金。”
修重看下來,卻覺得剛好相反。
注冊資金他有,但他現在是黑戶,沒辦法登記注冊。
修重視線掃過一桌子的人,最後定格在溫默身上。
就他了。
溫默突然脊背一涼,皺著眉看向修重。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修重輕笑:“我們都約過會了,能不能友好一點?”
其他人耳朵豎起來聽:“!!!”
約會?
什麼時候的事?
難道是下午?
怪不得溫默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溫默:“相約被追殺?”
修重:“那是意外。”
屏幕上,池樹媽媽又發了很多內容過來。
池樹:“我媽對行政方麵的工作很熟,她說如果真要成立機構的話,願意幫忙。”
修重:“好,讓她把該準備的先準備起來,最遲回梧州就注冊。”
他說得這麼認真,老包和老金也提起了興趣。
老金:“要是機構成立了,我第一個捐錢!”
老包:“我也捐點,不過不多就是了。”
要運營一個機構,單靠池樹媽媽一個人絕對不夠,修重心裡倒是有個非常合適的人選,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五個人裡四個喝了酒,睡到第二天快中午才起床。
慢悠悠地吃了午飯,修重帶著虎生和溫默他們開車離開酒店。
蛇新會的大卡車太笨拙,被老金拉去賣了換成了現金。
開到主路時,突然聽到對麵的車子摁了幾下喇叭,一看竟然是樓興。
“他還有臉來?”老金低罵了一聲,“小修,咱彆理他了。”
看到樓興走過來,修重示意老金停車,打開車門下去。
“對不起,昨天是我太混蛋了。”
樓興看向修重的手,臉色很憔悴,“你的傷怎麼樣?”
修重避開他伸過來的手,淡淡道:“小傷,沒事。”
樓興收回手:“真的對不起,小重,我不應該把所有氣都撒你頭上,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
“昨天的結果出來了嗎?”修重平靜地問。
樓興失落地低著頭:“有兩項指標不合格,被刷下來了。”
修重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剛要開口,從岔路突然開過來兩輛黑色越野,其中一個司機正
是那晚的坦哥。
“樓興,不是讓你彆跟他聯係了?想跟組織作對?!”坦哥惡狠狠地盯著修重。
樓興垂下的雙手攏緊,深吸了幾口氣,看著修重:“你之前說讓我進——”
“隻是剛巧遇到。”
修重看向那邊的坦哥,“連話都不能說?”
坦哥:“他是我的狗,我想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你插什麼嘴?”
前天晚上回來後,他被上頭的大哥臭罵了一頓,今天早上聽到消息,修重和君瀾財團根本毫無關係,當時隻是巧合。
今天隻要修重敢離開金洲,他就要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修重看向樓興,聲音很低:“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力反抗的小孩了,我也不是。”
樓興一怔,心裡很慌。
修重越是平靜,越讓他感覺到什麼是無法挽回。
“小重……”
“你有很多選擇。”
修重沉默了片刻,“善待你手下的那群孩子,好好想想未來要做什麼。”
這話裡的意思讓樓興急了。
“小重,我——”
突然一輛豪車開過來,停在溫默的越野前,車頭有個純金的君子蘭裝飾物。
車門打開,顧星從車裡走了下來。
“小重。”顧星笑著對修重揮手,“又見麵了。”
修重:“……”
這人自來熟?
顧星旁若無人地走到修重麵前,從西裝內側口袋裡取出一張黑色描金的卡片:“本來老爺想親自表示感謝的,但是你們沒時間就隻能托我過來了,這是一點小小的謝禮。”
一看見是現金卡,修重毫無心理負擔地接過來。
財閥大概窮得隻剩錢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謝謝。”
一般不都會假裝推辭一下?
顧星被他的爽快給逗笑了,又給出去一張名片卡:“老爺說有任何需要隨時可以聯係他。”
“你這麼一說,倒確實有點事。”
修重笑笑,“不知道你家老爺有沒有興趣一起做公益?”
顧星:“……公益?”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圍觀的坦哥和一群小弟驚了,默默把武器藏了回去。
這可是正兒八經君瀾財團的車啊!
不是說隻是巧合嗎?!
樓興比他們更吃驚。
修重和君瀾財團不僅不是沒關係,看起來財團這方還放低了姿態在巴結修重!
又是一聲喇叭。
溫默降下車窗:“走了。”
老金故意對修重喊:“老大,快點,趕不上時間了。”
樓興睜大雙眼。
老大?
這支獵隊真是修重的?!
“馬上。”
修重看向顧星,“希望你家老爺認真考慮一下,如果有想法可以聯係小默。”
顧星乾脆地應下:“可以。”
在樓興驚慌的眼神中,修重拍了怕他的肩:“當年謝謝你,保重。”
“小重……”
樓興眼睜睜看著修重回到車子裡,沒再回頭看他一眼。
車裡,溫默透過後視鏡,見所有人都走了,隻有樓興還站在那裡,偏頭看向正在翻看地圖的修重。
“就這麼狠心把他丟下了?”
修重隨口說:“既不是我生的,也不是生我的,我對他沒有責任和義務。”
這冷淡的態度卻讓溫默舒服了。
“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就算捅我一刀,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修重笑盈盈地看著溫默,“你和他不一樣。”
看著這張虛偽的笑臉,溫默隻想到了“詭計多端”四個字,眉心直跳。
老包忍不住笑出聲。
“因為是媽媽嗎?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發現車廂裡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老包清了清嗓子:“咳,昨晚酒喝太多了,喉嚨有點難受。”
老金和池樹努力咬著嘴唇,忍到表情扭曲變形才沒笑出聲,結果修重先笑了。
修重一笑,其他人全都忍不住了。
“修重!”
一車廂的笑聲裡,傳出了溫默咬牙切齒的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