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軍?”石田臉色一白,搖頭道,“我不知道那種事情!”
綾小路眯起了
他那尾端上揚的細長鳳眼,抬手製止奮筆疾書的下屬。
“——石田姐姐,你在說謊。”
綾小路剛張開嘴就被搶了話頭。他微微歎了口氣,俯下身,
“江戶川君,請不要在現場隨意跑動,你的監護人呢?”
“在備用麵具和衣服消失的時間段裡,隻有你既拿著鑰匙、又剛好進去取了茶葉呢。”
柯南靈巧地避開了警官試圖拎起他的手,也避開了他的問題,口中飛快地說道,
“結合之前捏造鬼魂傳言的行為,這套將軍的衣服,是替你自己準備的!”
綾小路停住了抓小孩的動作,抬頭看向徹底僵住的石田,以及她身旁略顯不安的結城麻裡奈。
他轉頭,示意下屬繼續記錄。
柯南語氣堅定道:
“石田姐姐你是這個劇團中唯一參與了每一次出事演出的演員,也是在這個演出組呆得最久的人;你熟悉幾乎所有道具的擺放規則,同時也因為曾經作為男役候選熟知男性角色的唱腔——最重要的是,你明明不該見過丟失的那兩把扇子,為什麼能準確地說出扇麵呢?”
“我、我……”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表現的過於成熟,柯南說到這裡,忽然掛起笑臉,夾著嗓子提高音調,拉過坐在後排的青年男子道,
“這些是昴先生告訴我的!”
這位自稱是監護人的家夥微笑點頭。
綾小路將信將疑地收回了視線,再次望向石田,
“請問他所說的屬實嗎?”
“這、這,沒有什麼關係吧?”石田不安道,
“隻是一些小惡作劇而已,扇子和衣服很快就還給小圓小姐了。”
麻裡奈在旁邊幫腔。
“惡作劇?”柯南很不讚同地舉起手機,
“之前扮演犬神的那位姓鬆原的演員確實住院了吧?這裡新聞有記錄。
“另外,今天被重野拿走的刀也是真的刀劍不是嗎?麻裡奈小姐您姬發上麵被削斷的痕跡就是證據吧!”
麻裡奈怔住了,摸了摸頭發。
“那不是真刀!”石田驚訝地矢口否認道,
“還有,鬆原小姐住院是、是因為……”
“您說的是這把嗎?”
重野聽到了他們的爭執,邊走邊從腰間抽出了那把製作得十分逼真的佩刀,反刃遞到了綾小路的麵前。
“是普通的道具,您可以檢查一下。”
綾小路接過長刀,感到手上傳來的重量全然不是鐵鑄,確實是塑料製的道具無誤。
他摩挲著那薄而輕的刀刃,沉吟著點了點頭。
“至於頭發——隻是剛好,在下力氣有點大、再加一點技巧罷了,”
重野拿回長刀,邊說邊隨手撫過座位椅,抓起一片花瓣淩空拋起,
“誤傷了麻裡奈小姐的頭發,在下十分的抱歉。”
金屬的塗裝反射出一道明光,花瓣一分為二。
綾小路警官喔了一聲,讚賞地拍了拍掌。
柯南呆住了。
重野衝他微微一笑,那神情,不知為何讓柯南一瞬間想起了那隻莫名其妙的狐狸。
怪討厭的。
……說起來,狐狸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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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結城小姐看不下去了,拉著石田,坦誠她們裝鬼其實隻是希望嚇跑藤原。
考慮到後者今天的精神狀況,綾小路認為這個計劃還算成功。
他再一次捉住往他領子裡亂鑽的花栗鼠,將這與案情關係不大的插曲拋到一邊。
對,案情——這到底算什麼案情呢?
醫院那邊也傳來了通知:玉川是多種慢性病導致的心肌梗塞發作,目前情況隻能用[還活著]來形容。
結合他本身近乎衰竭的器官,醫生們並未看出任何人為陷害的痕跡。
現場遺留的那空心的拐杖倒是十分的可疑,可疑地將玉川指向了隔壁神社的失竊案。
綾小路回到禮堂,又看了遍現場錄像。
他觀察著那兩隻形態是狗、動作是狗、橫看豎看都是狗,然而偏偏敏捷如獵豹、凶猛如野牛、力大堪比猩猩、騰雲駕霧如飛鷹的動物,最終撥通了林業局的電話。
“是的,我們這裡可能發現了一些新的物種——那麼,具體的特征,請待我們整理之後一並發過去,再會。”
綾小路打完電話,整了整被寵物刨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對劇團的負責人道:
“那麼,目前確實也隻能以野生動物意外破壞來定案了,請聯係保險公司吧。
“請容我先去處理下一個失竊案件。”
跟著日暮草太走出劇院、拐向神社的那一刻,花栗鼠終於願意如往常一般探著腦袋爬上他的肩頭。
那小小的、警敏的臉上呈現出劫後餘生的放鬆。
綾小路不動聲色地回頭望了眼這座燈光璀璨而陰氣森森的劇院。
難道真有什麼超自然之物在此作祟嗎?
他內心為此失笑,搖著頭便離開了。
而另一邊,江戶川柯南也終於找到了一絲狐狸的蹤跡。
“重野先生,”他指著對方掛在腰間的粉色繡袋道,
“這個禦守,看起來好像是那隻狐狸身上的呀。”
他在眾目愧愧之下問出了這個問題,於是孩子們、JK們、偵探們(它們之間存在些許交集)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是誒!”鈴木拿出了自己的幾個比較道,“繡的花紋是不同的。”
重野眨了眨眼,看看禦守,看看柯南,最終回頭,看向了安室。
眾人的視線跟著刷地轉移。
安室正喝著水,見狀,猛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