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妙妙眼看著正準備深情套路姐姐的黑蓮花被生生打斷,讓柳拂衣硬從慕瑤身邊拉開,到了她麵前,他臉上的神色已經不能用陰雲密布來形容了。
“符紙我給她了,你教妙妙一些自保的法術。”末了,柳拂衣看她一眼,眼中含笑叮嚀,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這次認真些。”
話畢,瀟灑而去,背影寫滿了“柳大哥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妙妙與黑蓮花麵對麵僵立著,他望著她,眸中深沉,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一言不發,黑雲壓城城欲摧。
“對不起……”妙妙扯出一個堪比哭臉的尷尬微笑,“都怪我太蠢了,把柳大哥都……氣走了。”
她睨著黑蓮花的臉色,越說越沒底氣。恰有一陣風來,揚起她雙垂髻上係著的碧色發帶,吹過長長羽睫下那秋池般的杏子眼。
淩妙妙從來不
是慕瑤那種數十年如一日的冰美人,她下頜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臉兒粉白,頰上是新鮮的緋紅,像是盤裡的青果,要是不采摘,轉眼便如露凋零了。
……這就是人間普通的少女嗎?
除了阿姐,除了鏡子裡的“她”,那種在冰山之巔上的永恒美豔以外的,世俗而脆弱的美麗。
“你都學了什麼?”他默然片刻,臉上仍然沒有露出一絲端倪。
淩妙妙硬著頭皮將柳拂衣給她的符紙一字排開,語速飛快:“你再教我一遍,我保證很快就學會。”
“可我現在不想教。”他斜睨著她,語氣淡淡的,帶著理所應當、氣定神閒的惡劣。
“……”
淩妙妙非常愧疚。
她仔細回憶一遍原劇情,發現青竹林裡姐弟回憶童年這一段,是慕瑤慕聲一路交惡之前,唯一一段比較溫馨的情節了。
這點僅存的溫情,還被她給攪了。
“不教就不教吧。”她認栽了,嘟囔道,“晚點學也沒關係。”
反正這個世界裡,不該發生的不會發生,該發生的,逃也逃不掉。
慕聲一路默然,似乎在想心事,繡著麒麟的長拗靴走在草叢裡,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哎,慕聲。”妙妙鼓起勇氣,“要不我們來聊聊天吧?”
跟慕瑤在一起沒回憶完的童年,就由她鬥膽繼續好了。
“你想說什麼?”慕聲望著前路,眼都沒眨。
“嗯……”她尚在思考一個比較好的開場白,隻見他蹙眉轉過身來,拉住她的領子,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扯到眼前:“你身上的味道熏得我頭疼。”
味道?淩妙妙轉念一想:“……梳頭水?”
這就有些不講理了。這時候,梔子花香早就淡得聞不出了。更何況,你慕聲為了保小命也沾上了這香氣,有什麼臉麵說我?
“不是。”他雙瞳漆黑,伸出手掌來,“柳拂衣的香囊。”
“……”妙妙下意識地去看柳拂衣,見他和慕瑤各走一邊,誰也不理誰,尷尬得很。
不想此舉卻惹惱了黑蓮花,他仍在笑,語氣卻明顯不悅:“不想給?”他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來,“我跟你換換?”
“這不好吧……”淩妙妙猶豫起來,“我這個是用過的,換你這個新的……”
妙妙完全忘了,加上上一次在前廳裡,她是第二次因為香囊的事情拒絕他了。
她全沒放在心上的事情,他可一筆一筆全都記著。
慕聲的眼眸很黑,不經意間著偏執的光:“不舍得?”
妙妙有點火了:“這倒不是。柳大哥把它送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你不喜歡聞,我離遠些就是了。你乾嘛非逼著我……”
“嗯……”他眸中滿是暗湧,一張符飛速地貼在她背上,“你說得對。”
妙妙張大嘴,一陣麻痹的感覺從指尖蔓延到軀乾,她忽然發覺自己像人偶一般渾身僵住,隻剩眼珠能轉動,內心無比驚駭。
慕聲低眸,手指劃過她的衣襟,在上麵飛快地摩挲了兩下,那香囊便到了他手心,他捏在手裡,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秋香色香囊牢牢係在原來的位置。隨後,歪頭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檢查她的臉和新香囊相不相稱。
隨後,他望著手上的香囊,忽然拈出一張符,符紙邊緣一卷,生出一簇水藍色的火焰,這火焰無聲無息,“倏”地一下,轉瞬便將它燒成了灰燼。
灰燼飄飛,空氣裡滿是草藥燒焦的味道。他拍了拍手,“嗤”地一下撕掉了妙妙背後的符紙,瀲灩黑眸凝視著她,微微笑道:“現在好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這樣的深井冰,千萬不要認為“這是愛我的表現”,建議及早分手。婚前就表現出超出正常限度的占有欲和控製欲,婚後很大概率變本加厲乃至發展成家暴。要小心哦。
當然了,文學世界裡我們還是可以暢遊一番的。把一朵黑心蓮埋進土裡,用愛瘋狂澆灌,他往往能結出一串小白花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