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便不知曉了。”
楚留香微微一笑,猜測道:“阿離姑娘容光絕世,離人閣得此美人,必定夜夜客繹不絕、燈火通明,正如東瀛傳說中的不知火,所以鴇母才想出這稱呼攬客。”
胡鐵花狐疑道:“你怎麼這麼了解?”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先前在少林遇上一些小事,了解過東瀛的傳說。”
胡鐵花擺了擺手,道:“不是,我是想說你怎麼這麼了解青樓攬客的招數?”
楚留香:“…………”
這話楚留香實在不好回答,隻能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也十分好奇,阿離姑娘的舞姿會有多麼曼妙動人。”
十九道:“我的舞,看過就會死。”
楚留香含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是阿離姑娘願意為楚某一舞,便是明知會死,在下也要先一飽眼福。”
姬冰雁麵無表情,胡鐵花卻是半個字都不信,不信邪的道:“那你怎麼答應去給死公雞歌舞,還收了他五萬兩銀子?”
十九抬起眼,素白的手腕一翻,竟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正是姬冰雁付給花媽媽的五萬兩,又完好無損的還了回去。
姬冰雁理所當然的收起了銀票。
胡鐵花:“…………”
胡鐵花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十分真摯的道:“你真是刷新了我對男人的認知。”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忽的又望向了十九,不怎麼抱希望的道:“我看也會死?”
銀裝素裹的美人微微一笑。
她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楚留香,神色從未這樣的柔和,仿佛夙願得償一般,輕輕道:“三天之前,有個人對我說‘楚某誓死護你周全’,從那時起,你便不會死了。”
楚留香心神劇震,愕然的看著她。
有一瞬間,他的心臟跳如擂鼓,甚至忍不住的屏息,反複咀嚼她話中的深意。
可這時起,十九卻看也不看他了。
楚留香幽幽一歎,正欲倒酒,身側忽而貼上了一具柔軟的、白玉一樣的軀體。
正是琵琶公主。
她正在為楚留香斟酒,琥珀色的酒液中映入一輪月暈,滿盞皆是耀目的亮色。
而比這亮色更奪目的,則是她嬌豔的麵龐、和出穀黃鶯一樣清脆動聽的聲音。
楚留香歎道:“這一杯酒,定然比其他人杯中的香些。”
聽到這句話,琵琶公主嬌豔的麵頰更加容光煥發,她比水更柔軟、比花朵更芬芳,輕輕的道:“你聽見我的琵琶了麼?”
楚留香已感受得到,男人們嫉妒的目光已像芒刺一樣,狠狠地紮在他的身上。
原因無他,與月爭輝的舞姬、高貴美麗的公主,天底下最美麗的兩個女人,此刻就依偎在他的身側,叫人嫉妒的發狂。
他苦笑道:“在下不通音律。”
琵琶公主似嗔似怨的看著他,幽幽的道:“你是不通音律,還是不想通音律?”
楚留香輕咳一聲,道:“公主又何必要追根究底。”
他被女人如此追問也不是一次兩次,可這一回佳人在側,實在尷尬的很。
琵琶公主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抿著唇道:“我雖然喜歡你,卻是萬萬不可能嫁給你的,香帥也不必視我為洪水猛獸。”
楚留香又想摸鼻子了,道:“我這一生,也斷是不會拴在一個女人身上的。”
琵琶公主氣道:“你真不是個好人。”
說完,她橫了楚留香一眼,柔軟的、美麗的身軀一轉,就離開了他的身邊。
楚留香本以為她已經十分生氣,可在篝火熄滅之後,他們各自返回帳篷,卻發覺自己身旁多出了一具柔軟馨香的軀體。
琵琶公主,這個剛剛還說他“真不是個好人”的少女,竟然用一條錦被裹住她潔白的、曼妙的軀體,來到了他的帳篷。
她的確十分美麗,楚留香看著她光潔的麵龐,下意識浮現出她出浴時的容光。
楚留香歎息道:“這又是何必呢?”
“你不能娶我,我卻也不能嫁給你。”
琵琶公主柔軟的手臂摟住了楚留香的身體,白玉般的胸膛緊緊的貼著他,柔聲道:“楚留香,彆讓我留下遺憾,好嗎?”
隨後,她的錦被滑落在地毯上,玉像一樣的軀體倒映在了楚留香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