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嶽老三這個人,腦子幾乎是直通到底的,見了鴻鵠清極豔絕的容光,也隻是在心中咕噥幾句,這小娘皮怎生恁的貌美?
因而段譽一昏睡過去,他登時沒了顧忌,一雙眼滾圓睜著、惡狠狠的看鴻鵠。
“你這小妞,真真是好大的膽子,既不是我小師娘,如何還敢打我小師父?”
嶽老三提著鱷尾鞭,不滿的道,“今日我南海鱷神非好好教訓一下你不可!”
說罷,一記剛猛的鞭風破空而出,如山嶽一般不可摧折,直挺挺向鴻鵠襲來。
段正淳的臉色一變,一陽指連發三道劍氣,將纏鬥的雲中鶴逼退了三分,厲聲斥道:“你敢!嶽老三,雲中鶴,你們四大惡人莫非真想與我大理國為敵不成!”
他聲色俱厲,咬牙將一雙手掌橫空劈出,哪怕心知鴻鵠並非凡人,亦不顧骨斷筋折的風險,想硬生生攔下這一記鞭風。
“跟你段正淳杠上,不算什麼,可若是整個大理國為敵,倒是有些不值當。”
雲中鶴冷笑了一聲,一雙眼垂涎欲滴的盯著鴻鵠,意有所指的道:“不過麼……這樣絕色的美人,能跟她風流一晚,彆說是區區大理,就是叛宋而死,也值了。”
他的言語下流,那雙毒蛇似的眼睛在聚光,一瞬不瞬的黏在她身上,仿佛能化作毒液,腐蝕她的衣裙,將她包裹在內。
鴻鵠卻淡漠好似神明。
她的眸子波瀾不驚,素白如玉的肌膚之上,似有一道淡金色的羽毛紋路一閃而過,一雙柔軟的手掌隱現出羽翼的虛影。
“嗯?你這小妞,身上有點東西。”
嶽老三使勁兒甩了甩粗壯的胳膊,手中的鱷尾鞭仿佛有千斤之重,又好似陷進了棉花裡,不知被何物反震的手臂發麻。
他定睛一看,那竟是一隻金羽,柔軟的羽毛在淩厲的鞭風之中,如同一隻柔弱的、飄零無依的蝶,飛落在鱷尾鞭之上。
就是這一隻金羽,讓他再不得寸進。
見嶽老三吃了個癟,雲中鶴登時不敢小看鴻鵠了,一雙三角眼裡帶上了幾分鄭重之色,道:“鐘穀主,你也彆看戲了。”
作為一個淫賊,他的功夫尚不如嶽老三,不知被他攪了多少“好事”,若非打不過他,早就“弑兄”了,這大美人竟輕描淡寫的接下了嶽老三一鞭,可見功夫不俗。
鐘萬仇冷冷一笑,先是柔情萬分的望了一眼甘寶寶,隨即飛身加入戰局,對雲中鶴道:“我來負責男的,你負責女的。”
他咬著牙,恨意十足的道:“段正淳啊段正淳,你可想過有朝一日會落在我手上,就是為了寶寶,今日也要殺了你!”
“正有此意,鐘夫人、幽穀客,你們也彆看著了,今日不帶走段譽,誰也沒法跟大哥交代,彆忘了咱們的交易,嗯?”
雲中鶴的嗓音忽尖忽粗,腳下步伐飄忽不定,趁著鐘萬仇與段正淳纏鬥,伺機近身鴻鵠,一雙眼精光大作、垂涎欲滴。
鐘萬仇並非無名之輩,段正淳一時脫不開身,眼見雲中鶴無狀之態,他怒從心起:“雲中鶴,卑鄙小人!豎子敢爾——”
這位鎮南王,縱然風流了些,對女子卻是多有憐惜,更何況鴻鵠關乎國運,竟是不顧自己空門大開,也要逼退雲中鶴。
見此,鐘萬仇忍不住哈哈大笑。
“寶寶!你看好了,今日夫君我就殺了這個欺負你的卑鄙小人,給你報仇!”
說罷,她的神色陡然一厲,一隻左掌猛然從空中直劈下來,疾抓向段正淳的肩膀,若他要救鴻鵠,就不得不硬接一掌。
馬上就能夠重創段正淳,鐘萬仇不由麵露喜色,誰知半空殺出一把修羅刀,竟是秦紅棉刺了過來,一劍正中他的掌心。
秦紅棉出手雖快,段正淳卻也被掌風掃到,受了一點輕傷,她美目之中帶了幾分憂色,柔聲喚道:“段郎,你怎麼樣?”
段正淳輕咳了兩聲,握住她柔軟的手掌,頗為動情道:“紅棉,寶寶,你們……”
甘寶寶眼含淚水,咬著唇彆過了頭。
段正淳當然沒事,事實上有事的是鐘萬仇,他手掌被秦紅棉刺穿,脊背上還挨了一掌,不是彆人,正來自愛妻甘寶寶。
這一邊,段正淳纏鬥鐘萬仇,秦紅棉與甘寶寶“兩不相幫”,而距離鴻鵠隻有寸步之遙的雲中鶴則被嶽老三擋在了前頭。
“嶽老三!你到底乾什麼,還不趕快讓開,彆忘了大哥的吩咐,攔我作甚!”
雲中鶴咬牙切齒,他一想起鴻鵠,那腰肢那肩頸……心裡都癢癢,可偏偏鴻鵠和段譽被嶽老三高大的身子擋的嚴嚴實實。
嶽老三一翻白眼,完全把這話當做了耳旁風,道:“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小妞你不行碰,滾遠點。”
雲中鶴的神色陰沉了下來,急不可耐的道:“滾開,彆逼我在這兒跟你動手!”
他隻覺得仿佛被欲/火焚身,甚至敢跟嶽老三一較高下了,這樣的美人兒,不讓他碰就等同於殺他父母,彆說是區區的嶽老三,就是大哥段延慶來了,他也不讓!
嶽老三冷笑了一聲,氣勢十足的揮了揮鱷尾鞭,他剛才還要教訓一下鴻鵠,此刻卻攔著雲中鶴,毫不客氣的道:“我呸呸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