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鐵手,他依次點在她幾處穴道上,有力的手掌按在她的手腕、腿彎和足下,用一種醫書上通經舒絡的手法,讓她冰冷的肌膚也染上了暖意。
她輕輕的道:“他叫冷血,可血是熱的,你叫鐵手,手卻不是鐵做的,你們這兩個人,真是奇怪。”
她忍耐的、慵懶的嗓音好似春風一般,讓聆聽者不自覺放鬆心神,宛如飄在雲端,又忍不住被帶了一點啞意的尾音勾的心癢,想聽,又害怕聽到。
鐵手無奈一笑,道:“冷血、鐵手不過是江湖中的名號罷了,由於叫的人太多,就少有人知道本名了,其實我的真名喚做鐵遊夏,小師弟是冷淩棄。”
他的手掌之中,此刻正托著一隻玉足,一絲一縷的涼意從掌心鑽進去,直鑽進骨頭縫兒裡,冷到了極致就轉為一片燥熱,直熱的人口乾舌燥起來。
紅葉的足繃的似一張弓,輕道:“寓意不好,還是同旁人一樣,叫二爺,四爺,聽起來威武一些。”
她的語氣有一點怪,說“你們這兩個人”,似乎重點就真的在“人”,說“寓意不好”,也有些落寞的垂下眸子,一個字也不說,就忍去了痛楚的神色。
鐵手不敢看她,卻又不得不看她,他輕輕的收攏掌心,在這隻玉似的足上一握,溫養過足心最後一處脈絡,這才真誠的說道:“紅葉的寓意就很美。”
也很適合她,她就是一片豔麗、輕盈的紅楓。
紅葉:“……”
軟刀子終於結束,她真是再也坐不住了,幾乎在下一瞬間,就已經軟下身子倒了下去,濕潤的朱唇分張開,光潔的額頭上不斷的滲出晶瑩的汗珠。
鐵手立即用儘他一切的溫柔、輕柔,去接住了這具柔軟的、豐盈的軀體,她柔若無骨,令人麵紅耳赤,仿佛輕輕用力,就會留下什麼曖昧的痕跡。
他一向正直守禮,是個真正的君子,更何況他渾厚的內力、堅定的意誌,都足以讓他壓下心中一切雜念,非禮勿視,低估軟玉溫香對男子的衝擊。
而就在此時,紅葉一張口,狠狠咬在他結實的臂膀上,她半睜的眸子濕潤極了,水洗過一樣的清亮,或許是方才痛的狠了,竟也現出了一抹血色。
鐵手溫柔的注視著她,手掌抬起來,撫了下美人汗津津的發絲,也不開口,由著她咬出血痕來。
這已經出乎他的預料了,經脈溫養,初時一定痛癢難當,一個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女子,能受下來就很令人驚訝,給她咬一咬泄憤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多時,紅葉似是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這才鬆了口,舌尖卷走了傷處滲出來的血絲,有些擔憂的望了他一眼,自責道:“對不起,你......你疼麼?”
鐵手搖了下頭,對她安撫一笑:“不算什麼。”
事實上,他也的確不覺得疼,從前受過的傷最輕也是一道口子從腰上劃過去,這點血痕,甚至都算不上傷,隻是女子舌尖溫軟,令他有一點難耐。
紅葉怔了一會兒,看了下自己柔軟的手,好像十分害怕似的,忽的擰過身子,冷冷道:“你出去。”
她的脾氣來的這樣奇怪,鐵手也不在意,他本就是個溫柔敦厚的人,更何況,這樣的美人無論發什麼脾氣,都是賞心悅目的,沒有人舍得苛責她。
“既然如此,紅葉姑娘就先休息一下,注意不要見風,否則容易著涼,稍後小二會來送熱水。”
鐵手一抬手,一股強勁的內力迸噴而出,徑直射中了案上的燭火,火焰熄滅了,令房中陷入了一片無儘的黑暗,他合上門出去,冷血正等在門外。
他一見到鐵手出來,頓時眼前一亮,下意識一個跨步過去,有點擔憂和急切的道:“怎麼樣了?”
鐵手拍了下他的肩頭,不知為何,麵對冷血時有一點不自在了,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神態溫文的一笑,說道:“她出了一身汗,現在正在軟榻上休息,我下樓吩咐小二送點熱水上來,給她沐浴。”
他胸懷坦蕩,一瞬間的心動也被壓了下去,隻是臂膀上留下一處血痕,一絲絲的刺痛無法忽略。
冷血見鐵手下樓去叫熱水,立刻一推門進去。
紅葉彆過頭,聲音又輕又冷,道:“你也出去。”
她已穿好了衣裳,鴉羽似的烏發鋪了一床,背對著冷血不肯回過頭,細白的十指抓住錦被,又向軟榻裡挪了下,紅衣烏發,像是新嫁夫家的姑娘。
冷血的腿被釘在了門口,不願意挪開,他看著紗幔裡的影子,問道:“你還疼麼?我的手給你咬。”
他看似冷峻,實則純情又羞澀,一點也不會哄女孩子,隻能乾巴巴的站在這裡說出這麼一句話。
紅葉:“……”
她終於回過身來,眸子裡一片深沉的暗色,每一個字都好似在舌尖上轉了個彎,繾綣的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你若是進來,我真的要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