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想讓同誌幫忙出個主意。”
售貨員不耐煩的抬頭,當看到江河的模樣時,馬上放低了聲音,態度也和善起來,“年輕姑娘家最喜歡頭花,圍巾,嘎啦油,還有衣服啥的……同誌是給妹妹買的?”
“不,給未婚妻。”
年輕的售貨員頓時臉一垮,好看的男人這麼少,這個還有未婚妻了?
果然好男人都是彆人家的。
江河盯著售貨員手中正在織的毛衣,“你織的毛線衣挺好看的,這個毛線怎麼賣?”
“沒貨了。”銷售員又變得不耐煩。
紅色毛線這麼好的東西,一到就被內部消化,哪輪得到對外售賣。
江河十分無語,這年頭賣東西的人才是上帝,這服務態度換到後世分分鐘走人,甚至還能發網上打差評。
最後江河還是挑了兩樣東西,一張手帕,一包煙。
拿著買好的東西,江河離開的供銷社,朝肉聯廠走去。
守門的人對他很熟悉,見到人時,就十分熱情地說:“這不是江河同誌嗎,是來找朱同誌的?”
江河笑道:“張大叔,您的胃好點了嗎?”
張大叔立刻眉開眼笑,“不疼了,多虧你的土方子,舒坦得很。”
和張大叔打完招呼後,江河方才走進肉聯廠找朱大勇。
朱大勇,又高又壯,肉聯廠的職工,一把殺豬刀奠定他在肉聯廠的位置。
兩年前的殺豬大賽他是冠軍,隻用一刀就乾淨利落的殺了一頭大肥豬,人稱——朱一刀!後來大家都叫他這個外號,他也引以為榮,讓人叫他朱一刀。
江河會認識朱大勇,是通過磚廠司機,畢竟收的活豬多的時候,偶爾也要用到大車去拉。
朱一刀原本對江河還有點怠慢,直到吃了許二狗帶來的紅燒肉,他的態度就積極起來。
也不知道那紅燒肉是咋做的,竟然比國營飯店還好吃!最重要的是方便,不花錢!
可不是方便,肉他提供,調料能花幾個錢,就差個手藝好的廚子。這年頭就算他吃國家糧,也不是能天天到國營飯店的。
見他如此好吃,江河眉一挑,索性將許二狗介紹給他。
這下可好了,朱一刀經常拎著豬下水、豬尾巴,還有一些邊角料去找許二狗。
有朱一刀的各種肉補,瘦得跟猴子差不多的許二狗也開始長了些肉,看著沒那麼猥瑣。
見到江河時,朱一刀滿臉是笑,馬上招呼起來:“大河哥,好久不見。是不是來買肉的?正好我這裡有塊大肥肉……”
“不用大肥肉。”江河趕緊製止,“五花就差不多,我每次都來拿大肥肉,你也不好做。”
最重要的是,大肥肉膩得慌,他可不愛吃。
雖然這年頭的人都缺油,但江河還是本能地不愛吃肥肉。
朱一刀有點感動,這就是大河哥,總是為人考慮的大河哥。
他將刀子斜著切,一大塊五花丟到江河麵前,嘿嘿地笑道:“大河哥,這兩斤五花不錯,正好做紅燒肉。”
一看就不止兩斤,江河也不計較這些,將錢塞給朱一刀。
這就是他每次都私底下來找朱一刀的原因,可以用錢買到肉,而不是要費心去找肉票。
見江河提了肉就要離開,朱一刀趕緊喚住他。
“大河哥,等我一會,等會兒我下班就和你去二狗家……”朱一刀示意他看向自己偷偷留下的排骨,越發的小聲,“二狗說了做糖醋排骨。”
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發現自己吃貨屬性的江河吞了吞口水,“成,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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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二狗的臉被火光照得滿麵紅光,他聞著空氣中傳來的香味,陶醉地吸了口氣。
外邊的江河叫道:“二狗,排骨好了沒?”
“等會,馬上就好。”
許二狗將燒得讓人一看就食欲大振的糖醋排骨上撒上芝麻,雙手穩穩地端出去。
江河和朱一刀就著酥花生米已經喝上,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兩口,也不擔心上頭。
江河說:“一刀,我結婚時要的半邊豬肉就靠你了。”
朱一刀滿口答應,“大河哥,我再給你留隻豬頭,保證讓你的婚禮倍有麵子。”
“大河哥,你真願意讓我當主廚給你辦婚宴啊?”許二狗將菜放桌子上,一臉不安,“你看我能行嗎?”
他的名聲並不好聽,人家說不定嫌棄他一個二流子做的菜。
江河沒回答他,轉頭問朱一刀,“一刀,你覺得二狗廚藝怎麼樣?”
朱一刀忙著啃排骨沒辦法說話,隻是將大拇指豎起。
直到他啃完骨頭後,方才道:“比國營飯店還好吃!”他招呼許二狗坐下來,“國營飯店的廚師若不是還要檢查成分,以你這手藝肯定能在飯店裡發揚光大。”
江河閉上眼睛享受著嘴裡濃鬱的肉香味,良久才說:“二狗,你不是說你家是禦廚世家嗎,這名頭搬出去能鎮住一大批人!”
許二狗頓時得意,“說是禦廚有點誇張,不過我祖父當年拜師學藝的師傅是從宮廷退下來的,一手紅案吸引無數達官貴人。”
“所以說,能找到禦廚後人為我的婚宴添光加彩是我的榮幸。”
許二狗眼睛有些濕潤,他站起來說:“灶頭上還有湯,我去看看火候。”
他心裡無比感動,隻要他在江河婚宴上打出名號,以後就不愁沒人找他,紅白喜事都需要好的廚師,他總算是有出路,不再是無所事事的二流子。
許二狗拿出一個飯盒將湯倒進去,裡麵好幾塊羊肉燉得顫顫的,配上胡椒的香味那叫一個誘人。
“一刀,這湯你記得拿回去給伯母。”
朱一刀半點都不客氣,“謝謝,也就你這手藝我媽能吃得下。”
江河問道:“伯母現在好點了嗎?”
朱一刀滿臉慶幸,“好多了,多虧大河哥你的方子!我媽說她現在睡覺全身暖和,不像之前大熱天也渾身發冷。”
“伯母這是寒氣太重,藥雖然停了,但這胡椒燉羊肉可要繼續吃,腳也要經常泡。”
“沒問題,我媽可喜歡二狗的手藝,之前她可是半點羊肉都不沾的,說啥膻得慌,現在可愛這一口。”
“那是二狗手藝好,這可是禦廚的手藝。”江河有機會就給許二狗吹彩虹屁,就差沒將肥豬吹成大象。
許二狗挺直腰,摸著頭傻笑。
“二狗的手藝確實好。”朱一刀肯定地說,“我媽每回熱羊肉湯,這筒子樓裡都在咽口水,上回有個沒臉沒皮的潑婦硬是跟我媽討湯喝,都說了是藥膳還不罷休,我媽沒辦法,隻好勻一些給她。這下子好了,那潑婦一家子都睡不著,還有臉誣賴我媽在湯裡放了讓人睡不著的藥。”
“這是上火。”江河搖頭,“胡椒羊肉湯不建議體質熱的人吃。”
“反正自這回之後,就沒人打那湯的主意。”朱一刀得意地說。
江河壓低聲音:“一刀,你看看有沒有門路。有錢就買房子,伯母住筒子樓太委屈,將來你結婚房子也窄,不如買個獨門獨戶的。”
朱一刀沉思著,他也覺得母親在筒子樓受氣,裡麵密密麻麻住滿了人,吃點好的都不安心。
吃飽喝足後,江河拎著東西準備回村。
“大河哥,走路回去也太辛苦了。”許二狗抱怨,“還不如在我家休息一晚呢。”
江河搖頭,“我都在城裡兩天,得回去才行。”
“得走一個多小時呢。”許二狗嘀咕,“早知道這樣,當初那聘禮你彆給得太大方,自行車留著自己用多方便。”
也不知夏家是怎麼成算的,要是不陪嫁自行車,誰也不能說啥。
江河向他揮手,“我心裡有數!過兩天我再去整一輛自行車——不對,是整兩輛,也給你弄一輛。”
許二狗愕然,然後是大喜,果然大河哥是個有本事的。
以前玩的時候隻要他看中的,就沒有偷不到的雞、摸不到的狗,現在本事更大,自行車都能搞到手。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有姑娘覺得男主會醫術落於俗套,但這是最安全的技能,不用涉及太多不能寫的東西,所以還是決定給男主套上,讓他走這一條路。
而且醫術挺好的,以後的世界裡還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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