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突然就尷尬了。
她的反應也太不對勁了,不就是個男人麼,不就是個長得極好、身材極好、本事極好、對她極好、她也很中意的男人麼!
呃……
季芸芸不由瞪了楊銘遠一眼,哼,太討厭了!
楊銘遠現在看什麼都覺得心滿意足,季芸芸瞪他他就想笑,就跟小奶貓兒似的,除了一點點惱羞成怒的可愛,就剩一絲絲色厲內荏的嬌羞。
“好啦,快去洗一下換身衣服,彆感冒了。”
這人怎麼回事,就這麼我自巋然,不動如山?季芸芸持續憤怒。
楊銘遠點了點她的鼻尖,催她快去,季芸芸突然惡向膽邊生,對著眼前的手指,嗷嗚一口就咬上去。
然後,季芸芸傻了,楊銘遠也沒好到哪裡去……
“那什麼,我先走了,走了走了……”
季芸芸強忍著爆表的心跳,裝作若無其事地鬆口、轉身,然後火速逃離“犯罪現場”。
楊銘遠看著她一陣風似的背影,然後抬起右手,隻見食指上一圈整齊的小牙印……
季芸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一個“成年人”竟然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實在是……實在是……
她在浴室磨蹭了一會兒,又一會兒,再加一會兒,最後使勁拍了拍臉蛋,告誡自己要鎮定,然後推開門走出去,目不斜視,心裡開始念咒,男人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男人算什麼……
楊銘遠怡然自得坐在沙發上,隨手拿了一本桌上攤開的外語雜誌,是最近一期的《時代周刊》,隨意翻動著。
聽見腳步聲,楊銘遠回頭,然後依然像季芸芸小時候那樣,接過她手裡的毛巾給她擦頭發,極儘耐心,仿若指尖就是他最最寶貴的珍藏。
這一刻,季芸芸的內心反倒奇異地寧靜下來了,剛剛那尷尬的一幕他沒有再提,而是一如過去很多年,仿佛在做一件最平常不過的小事。
季芸芸舒服得昏昏欲睡,這時身後傳來楊銘遠的聲音。
“什麼時候報道?”
“嗯?31號去就行了,然後是兩個星期軍訓。”
想起軍訓季芸芸就頭疼,她的金手指是記性好又不是曬不黑,上輩子從小不注意防曬長大成了個黑妞是她永遠的痛,這輩子她從小就特彆注意,後來更有龍老爺子秘方調理,端的是一副好皮囊。
聽到這咬牙切齒的聲音,楊銘遠哪裡還不知道,季芸芸從小不愛曬太陽,大中午在外頭瘋跑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不得不頂著烈日出門的情況下,傘和防曬霜絕對是必備的。
很早以前國內還沒有防曬霜這個東西的時候,季中傑就應閨女的要求從港城給她買,後來去米國那次,牧遙見她一個小丫頭竟然隨身帶著好幾款防曬霜,就開始買了往國內寄,反正養了十六年,季芸芸如今真的是滑潤潤,水嫩嫩,白到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