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雙腳發軟,路都走不動,跌坐到地上。
“太乙玄門劍,第三式,恨福來遲!”
方道長一劍刺向長發女鬼麵門。
紅衣女鬼絲毫沒有閃躲,張開嘴,直接吞下桃木劍。
方道長內心大驚,第三式居然傷不到這女鬼分毫。
紅衣女鬼陰惻惻地說:“你這牛鼻子道士,居然敢害我的孩子!”
方道長掏出身上所有的符籙砸過去,轉身吼道:“先走!”
“想走?”
紅衣女鬼冷笑一聲:“把命留下。”
話音剛落,砰砰砰幾聲,所有門都被關上了。
司懷這下有些驚訝了,難怪要錢喜歡當鬼,這隔空關門的技術簡直是懶人福音啊。
方道長剛跑了兩步,就被紅衣女鬼的長發纏住雙腳,卷到了陽台上。
他全身上下被長發包裹,臉色憋得漲紅,艱難地喊道:“司道長!”
紅衣女鬼動作一頓,腦袋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冷冷地看著另外幾人:
“還有道士”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婉婉顫巍巍地拉了拉司懷的褲腳,話都說不清楚:“司、司……”
司懷想起這兒還有幾個普通人,連忙拿出平安符,扔到他們身上,接著衝向陽台。
他直接一把薅住紅衣女鬼的頭發,熟悉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司懷受不了,他再懶也知道洗頭洗澡,這幫鬼是怎麼回事!
他怒罵道:“你們做鬼的都這麼不講衛生的麼!”
他用力一拉,直接把紅衣女鬼一頭長發給扯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紅衣女鬼淒厲慘叫。
沒有長發的纏繞,方道長摔到地上,眼冒金星,模模糊糊地聽見司懷氣勢恢宏地喊了一句:
“第一拳!”
“普通攻擊!”
他艱難地看過去,隻見司懷一拳砸在紅衣女鬼肩上,下一秒,紅衣女鬼的左胳膊便憑空消失了。
方道長喉頭湧上一陣腥甜,吐出一口血。
紅衣女鬼痛得臉色扭曲,萬萬沒想到對方一個普通攻擊自己的手就沒了。
魂魄的疼痛加上失去孩子的精神疼痛,雙重攻擊下來,她衝向司懷,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
“我要殺了你!!”
一旁的楊建德回過神,連忙拿起地上的書包,扔向司懷:“法器!”
司懷接住書包,拎著書包帶,掄起來砸向紅衣女鬼雙腿:“吃我一書包!”
膝蓋以下的腳瞬間消失。
方道長震驚地看著那隻其貌不揚的書包:“這是什麼法器?”
司懷隨口道:“知識的力量。”
意識到自己不是司懷的對手,她厲聲喊道:“陳福鴻!”
司懷正疑惑陳福鴻是誰,便聽到婉婉喊了一聲爸爸。
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的陳老師身體突然一顫,睜開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看見陽台上的紅衣女鬼和道士,他一把推開婉婉,怒道:
“你們在做什麼?!”
司懷愣了下,沒想到陳老師手腳這麼僵硬,說話倒是挺利索的,一點都不磕巴。
陳老師連滾帶爬地下床,擋在紅衣女鬼麵前,撕心裂肺地說:“婉婉,她是你媽媽啊!”
婉婉難以置信,瞪大雙眼
:“我媽早死了!”
陳老師:“這不是變成鬼了麼!”
司懷:“……”
他瞥了眼雙眸猩紅,滿嘴獠牙的紅衣女鬼,忍不住出聲道:“陳老師,你口味挺重啊。”
方道長擦了擦嘴邊的血,氣息奄奄地說:“陳先生,這女鬼少說也有幾百年的道行,怎麼可能是你逝去的妻子……”
陳老師扭頭,看見方道長身上的道袍,不由分說衝過去壓住方道長,掐住他的喉嚨:“你這個破壞家庭的不法分子!想害得我妻離子散……”
見狀,婉婉和楊建德連忙過去扯開兩人,場麵十分混亂。
紅衣女鬼現在隻剩下一隻右手,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為自己和孩子報仇成功,她咬了咬牙,衝出門外。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們等著!”
司懷正在看陳老師和方道長打架,被這一句話喊得回了神,發現紅衣女鬼要跑路。
他連忙追出去,剛跑到樓梯口,便看到紅衣女鬼身旁多了個青皮小鬼。
“你怎麼在這兒?”
青皮小鬼看了司懷一眼,又看了看紅衣女鬼光禿禿的腦袋,下意識摸了摸頭。
看見他的動作,紅衣女鬼猜到他們之前肯定發生過什麼。
感受到青皮小鬼身上強大的陰氣,她問道:“你也和這個道士有仇麼?”
紅衣女鬼緩緩伸出僅剩的右手:“我們可以攜手合作,互利共贏。”
青皮小鬼低頭,吸了吸鼻子,緩緩地握上去。
紅衣女鬼揚起唇角:“那麼我們——”
話未說完,青皮小鬼倏地張大嘴巴,嘴角咧到了耳後根,一口啃下紅衣女鬼半個腦袋。
紅衣女鬼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高舉了起來。
青皮小鬼舉著她的右胳膊,吃糖葫蘆似的,一口一截身體,兩三口便啃完了紅衣女鬼的身體。
司懷驚呆了,愣愣地看著青皮小鬼。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灼熱的目光,青皮小鬼慢吞吞扭頭。
他眨了眨眼,晃了晃紅衣女鬼的胳膊,生澀地吐出幾個字:“要、要一起吃嗎?”
司懷:???
青皮小鬼不懂他的疑惑,忍痛遞過去:“你、你吃。”
司懷慢吞吞地開口:“......我是人。”
青皮小鬼似懂非懂,把紅衣女鬼的胳膊放到地上,吸了吸口水:
“好、好吃的。”
司懷:“……人不吃鬼。”
青皮小鬼茫然地看了他一會兒,一口吞了紅衣女鬼的胳膊。
他指了指二樓陳老師等人所在的房間:“那、那,有人。”
青皮小鬼沒有吃過人。
他舔了舔唇,天真地問道:“好吃嗎?”
司懷沉默片刻:“我也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