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鋼筆品牌很多,金星、永生、派樂迪、英雄等,但改開後,但笑到最後的當屬英雄,這時候紅火的品牌,很多都在八、九十年代被英雄給收購了。
蘇婷覺得,既然是禮物,那肯定要挑好的買,所以其他牌子她沒怎麼考慮,就認準英雄牌了。
但就算是英雄牌,鋼筆價格也參差不齊,便宜的兩三塊,貴的要一十多。
蘇婷選擇了最貴的英雄一百,這款鋼筆她前世也用過,是她爸爸送給的,因為好用,她用了好幾年,後來習慣了中性筆才慢慢被擱置。
手指摩挲著這支筆,蘇婷不自覺陷入回憶裡,直到賀東川問怎麼了才回過神來,抬頭笑了笑說:“沒什麼。”
她隻是想爸爸了。
其實這兩年不看照片,她已經很少想起爸爸。
雖然她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組成幸福的家庭,但她已經變得足夠堅強,習慣了孤獨寂寞,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事業。
她不再是生活在父親羽翼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也不會再像父親剛去世時那樣,想起他就哭。
可當她看到這支鋼筆,聽到它那熟悉的名字,過去的回憶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她又想起了他。
蘇婷淺笑著問:“買這款筆好不好?”
賀東川察覺到了蘇婷情緒的轉變,卻不知道原因是什麼,看出她不想說,便隻低聲問:“你喜歡這一款?”
“嗯,我想買它。”蘇婷肯定點頭。
“那就買吧。”
付完錢拿到鋼筆,蘇婷情緒已經徹底好轉,她將裝鋼筆的盒子遞給賀東川,笑眯眯地強調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你一定要好好使用哦。”
“好。”
賀東川說著拆開盒子,從裡麵取出鋼筆,彆到左邊胸口的口袋裡。
蘇婷:“……”
在這個年代,將鋼筆彆在胸口是時髦,是文化人的象征,但在蘇婷看來,就很有年代感。
她後悔送鋼筆給他了怎麼辦?
看出蘇婷表情不對,賀東川挺起胸膛問:“怎麼樣?”
蘇婷打著哈哈:“挺好的……很有威嚴,看起來很成熟,很穩重,挺好。”
同床共枕有一段時間了,賀東川怎麼可能聽不出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什麼話能正著聽,什麼話隻能反著聽?
就像現在,她嘴上說他成熟穩重,心裡想的八成是他像老大爺。
於是在離開賣鋼筆的櫃台後,賀東川不動聲色地將彆在胸口的鋼筆取了下來,放進了鋼筆盒裡。
用稿費給賀東川父子倆買完禮物後,蘇婷沒忘記犒勞自己,也給自己買了條裙子。
其實她不缺衣服,雖然原身結婚時買的都是冬裝,但她在家受寵,每年都能做身新衣服。冬裝費料子,還得塞棉花,所以做的通常是夏裝。
女孩子穿衣服比較小心,而且原身在大隊裡當記分員,工作輕鬆,衣服不容易壞,所以舊衣服裡能翻出好幾身沒打補丁的。
再加上之前給賀焱買衣服的時候,蘇婷也給自己買了條連衣裙,所以她衣服很夠穿。
但女人嘛,衣櫃裡總會少一件衣服。
再說這是她穿越後的第一筆稿費,當然要買能讓她高興的東西,而這樣東西不做他想,就是新衣服。
其實蘇婷想買的不止一條裙子,她還看中了一頂帽子,一雙皮鞋,但……票不夠,隻能選擇緊要的買。
買完東西,三人準備打道回府。
隻是剛出百貨大樓,賀東川就說自己東西掉了,讓蘇婷和賀焱在門口等著,他回去找。
蘇婷一聽就問:“丟了什麼?我跟你一起去找吧?”
“不是重要的東西,我回去找一圈,沒有就算了,你逛了那麼久肯定累了,在這等我就好,我很快回來。”賀東川說完匆匆走進百貨大樓。
賀東川的確很快就出來了,但除了手上的大包小包,看著好像也沒多什麼東西。
蘇婷問:“找到了嗎?是什麼東西?”
賀東川攤開右手:“襯衣扣子掉了。”
“你這麼快就找到了?”蘇婷不可思議,軍裝扣子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顏色也不算顯眼,更重要的是百貨大樓這麼大,他才進去了幾分鐘?
十分鐘有嗎?
賀東川說:“運氣好,掉在了賣鋼筆那裡,我過去就看
到了。”
他說的像真的,蘇婷就信了,三人出百貨大樓去吃飯。
吃完飯,他們沒再去彆的地方,提著東西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輪渡上,賀焱可以說出儘了風頭,他的滑板車吸引了船上所有小孩的注意,要不是賀東川製止,他還想踩著車在船上跑幾圈。
雖然船上沒跑成,但下船後他就撒歡跑了起來,一隻腳踩在滑板上,一隻腳在腳下滑,跑得可快了。
進家屬院後更不得了,踩著滑板車跑起來後,他將地上的那隻腳也踩到滑板上,單手握著龍頭,舉手高喊:“我回來啦!”
不僅遊樂場那的孩子,連石桌長椅上坐著的大人都跟看傻子似的望了過來。
但賀焱不覺得自己傻,感覺滑板車跑不動了,雙手握住龍頭,右腳往後抬起,用一個神龍擺尾結束自己酷炫的出場方式,並自我感覺良好地朝遊樂場裡那些孩子抬起下巴。
蘇婷:“……”
太沙雕了。
而且這還是因為賀焱年紀小,長得也討喜,否則換個成年人這麼乾,蘇婷一定會送他一句話——我命油我不油天!
雖然蘇婷覺得不忍直視,但孩子們都被賀焱炫到了。
不管是在玩蕩秋千的,還是在玩彈珠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正在玩的遊戲。
如果他們的詞彙量再豐富一點,一定會高喊:“酷!”
而不隻是張大嘴巴表達自己的驚歎。
驚歎過後,他們紛紛跑向賀焱,將他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這是什麼?是你爸爸媽媽新給你買的玩具嗎?”
“它看起來好厲害!”
而被圍在中間賀焱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完全忘記了走在身後的爸爸媽媽。
蘇婷聳肩說:“讓他玩吧。”跟賀東川一起往家裡去。
……
回到家第一件事,試衣服。
這時候的人穿衣服比較保守,所以衣服版型都很寬鬆,隻要碼數沒錯,買到的衣服基本都能穿。
他們穿衣服也沒那麼多講究,不管收不收腰,不考慮肩膀寬不寬,也不太考慮是否顯胖,看著差不多就行了。
所以這時候不管供銷社還是百貨大樓,賣衣服的地方都沒有試衣間,冬天的外套還能套身上試一下,買夏裝基本隻能靠眼力。
蘇婷覺得這可能是這時候的人很少買成衣的主要原因,不能試就算了,還不能七天無理由退換貨,買回去穿著不好看隻能自認倒黴,是她……
嗯,她還是要買的,畢竟不會自己做。
好在她是學美術,對穿著有自己的想法,能看出什麼樣的衣服適合她,之前買的兩身衣服穿著都挺合適。
這次也一樣。
蘇婷穿好連衣服,解開早上出門紮的辮子,用手指撥開頭發,再用木梳將發根梳蓬鬆,營造出大波浪的效果。
而後,蘇婷後退幾步,讓自己上身都被收入鏡子中,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這條裙子好看。
正自我欣賞著,賀東川進來了,目光落在她被黑發襯得越發白皙的臉蛋上:“好看。”
“是吧,我也覺得這條裙子好看。”蘇婷笑著說。
賀東川視線下移,看向蘇婷身上的裙子。
那是條襯衫裙,肩膀挺括,腰間掛了根細帶子,係上後能收攏腰部,顯出線條。蘇婷此時就係上了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肢。
她說的沒錯,在某些時候,男人的腦子裡的確容易產生帶顏色的廢料。
就像賀東川現在,看到她纖細的腰,就想到了那滑膩的手感,看到她裙子下白皙細直的小腿,就想到了那兩條腿纏在他腰間的力度。
他沒有說話,看著蘇婷的眼睛裡卻像是燒著火,房間裡的溫度逐漸攀升,蘇婷後退半步,提醒說:“你自己說滿意禮物的。”
一聽這話,賀東川就笑了。
平時不愛笑的人,有的笑起來會容易顯僵硬,有的笑起來會格外好看,賀東川就是後者。
他笑起來像冰雪消融,冷峻嚴肅儘數褪去,看著多了幾分陽光。
蘇婷對這樣的賀東川沒有抵抗力,心臟撲通撲通跳起來,直到被他摟在懷裡,才不太強勢地提醒:“現在是白天。”
“我們家在最後麵。”賀東川單手攬著她的腰,左手一顆顆解開軍裝外套的扣子。
當他解到隻剩下一顆扣子時,蘇婷低頭就看到了他因為扣子掉落,而鬆開的襯衣底下的皮膚。
不算白皙,但肌肉成塊,看著就很硬。
蘇婷仰起頭,暈乎乎地“嗯?”了聲,不太能理解他的話。
賀東川繼續說:“後麵是山,沒有人來。”
他脫掉了軍裝外套,抽掉褲腰上係著的皮帶,從褲子裡抽出衣擺,原本因為鼓起而分開的襯衣垂墜下去,腹肌不見了。
蘇婷伸手,隔著衣擺摸他的腹肌,輕聲問:“然後呢?”
“然後,我們在家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賀東川聲音低沉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拉起襯衣,讓她毫無阻隔地摸到他的肌肉。
原身的手並不算細膩,她再受寵在家也得幫著洗衣做飯,她也不怎麼會保養,蘇婷剛穿來時總覺得手糙,摸著還很乾,就特意買了盒蛤喇油擦手。
效果很顯著。
現在她的手比他腰部皮膚更細膩,而且很軟和,有一下沒一下地按壓著他緊實的腹肌,讓他不得不將肌肉崩得更緊。
終於,他按捺不住,將她抱著放到了梳妝台上,並將手從裙擺伸進去,一點點向上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