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Chapter 19-20(2 / 2)

奉子成婚 樓海 13076 字 10個月前

“……”紀有初苦著臉,真要打掃衛生啊?

Chapter20

不是紀有初太懶,是任務真的太嚴峻。

鐘嶼獨占的這一層麵積龐大,除了附帶泳池、健身房外,單單衛生間就有四個。現在時間又早,保潔阿姨們還都沒有來過。

他剛剛吃過的早飯沒收,雜七雜八地擺在桌上,昨天換的衣服也隨手搭在沙發上……紀有初略略這麼一掃,立刻就覺得頭疼起來。

回頭再看看鐘嶼,想最後確認他是不是來真的。手上已經被塞了一塊毛巾,鐘嶼向她遞個眼色:“先從客廳開始吧。”

紀有初:“……”

他倒是悠閒,先是倒了杯茶倚在沙發上看書看報,又跟智能音響說了會話問問天氣路況什麼的。緊跟著大抵覺得自己還不夠造,脫了外套做了幾個俯臥撐後,就說自己要去洗澡了。

您老洗就洗唄,彆來折磨其他人好不好?等他神清氣爽擦著濕發出來卻要紀有初立刻進去打掃時,紀有初差點就被裡麵水漫金山的場麵給嚇到了。

除了浴缸,地上也是一層的水,什麼一次性拖鞋浴帽包裝殼的都漂浮著。還有毛巾,毛巾他是擦一下就丟一塊的嗎,為什麼地上到處都是各種大小的毛巾?

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而更讓紀有初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麵,她陸陸續續從地上發掘出了鐘嶼方才換下的襯衫、西褲……還有內褲?

在此之前,紀有初其實一直都對財富不敏感,對頂級富豪的生活也不向往。但有一件事始終讓她覺得好奇,他們的衣服都是一次性的嗎,貼身衣物呢?

直到今天,她總算是有了初步的結論了。之所以說是初步,是因為鐘嶼的這幾件衣服都不能手洗,沾水之後立馬變形,顯然是不能穿了。

但內褲再怎麼高端,還是純棉的好,而這種材質不大會嬌貴到沾水就壞。那她就不知道,鐘嶼是要直接扔了還是不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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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嶼吹乾頭發換了身衣服過來的時候,紀有初已經整個人紮進了浴室。大概是怕水弄濕了鞋子,她換下了高跟鞋,又脫了長筒絲襪,正赤腳踩在滿地水裡。

高跟鞋再怎麼合腳,時間久了還是會卡到腳後跟。她踩在地上的一雙腳的腳後跟上,都有一條細細的紅色,襯著她的雪白皮膚像是在厚莊的白玉上壓了條朱砂線。

他忽地記起那次在醫院見她,她跑掉了一隻鞋的腳上也留著這樣的一道線,那時候他就覺得這道紅色灼熱又刺目,不知不覺居然念到今天。

而她身上好看的還不止這一處。

因為下蹲,她襯衫跑了上去,露出腰際一截雪白的皮膚。隻是遙遙看著,就仿佛已經能知道手感,緊致、細膩、絲緞般幼嫩。

迄今為止,一切都很好,畫麵很美,女人很乖,氣氛很恬靜,直到她因為聽到什麼轉身過來,纖纖手指上還拎著一條……一條他的內褲?

鐘嶼頓時臉都黑了,過去一把拍了她手上的東西,把她從浴室裡拽出來。

剛剛還在腦子裡瘋狂探討有錢人內褲扔與不扔話題的紀有初,下一秒就被內褲主人打攪了所有的神思,還被他像隻小雞崽子似的直接拖到了客廳沙發。

紀有初看他臉色黑一陣青一陣綠一陣,就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剛剛的事覺得尷尬了。她原本也尷尬,可現在有人比她更尷尬,那心境完全就不同了。

紀有初振振有詞:“你喊我打掃的,你自己亂放的,你彆朝我發火啊。”

要一個平日裡總是端著,從頭發絲精致到腳指甲的鐘嶼此刻不破功,那是不可能的,他氣呼呼地從一邊博古架上拿了個什麼摔到紀有初身上:“拿好就滾。”

紀有初莫名其妙被他臭了一臉,等她看清他扔過來的是她那張卡後,一時間也氣憤到極點:“就知道你剛剛是裝不知道!”

鐘嶼嗤了聲:“卡是楊誌斌拿給我的,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不過就是舉手之勞,你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你既然這麼有錢,怎麼不給諾寶換個大點的公寓。”

“鐘嶼!”他這就不對了,不僅不會一碼歸一碼,還專挑她的痛處說:“你這是說我帶諾寶帶得不好了?非要大房子才能養孩子嗎,諾寶跟我在一起這麼久,還不是一樣很開心?”

“那是小時候,他現在一天大過一天,已經有性彆意識了,你還要他成天跟你睡一起?”鐘嶼語氣沒剛剛那麼衝了,話題還是很尖銳。

紀有初一怔,他這人雖然可惡,但這幾句話確實是實話。可兩個人正吵架呢,這時候讚同就意味處下風,她必須要死扛著。

“那也比跟著你好,你成天帶不同的女人回來,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幾個了。他要是跟著你,不僅時刻要適應新媽媽,還要時刻提防有其他人冒出來跟他分享父愛!”

這一番話完全是爆炸性的,不僅僅是鐘嶼怔住了,紀有初也被震撼得說不出話。房間裡一下沉默到死寂,安靜中能聽得見窗外刮來的風。

其實紀有初剛一說出來就覺得後悔了。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成年男女的那點事兒,隻要是你情我願,就沒什麼可指摘的。

但恰恰就是下意識的反感最能說明一切,她知道自己對鐘嶼這種人儘可“妻”的生活態度不滿意,可她沒想到自己是如此深惡痛疾。

此刻她在他心裡也一定是人格分裂的吧,畢竟兩人加了微信的這些天來,她總愛往朋友圈裡單選他分享些類似“我抽煙喝酒泡吧睡男人但我是好姑娘”的文章。

這下露餡了吧,其實她本質上是一個特彆傳統,傳統到幾乎保守的人。

紀有初臉上滾燙,借口有事就要跑。鐘嶼原地怔了幾秒追過來,紀有初原本以為他是來還卡的,可他隻是抓著她胳膊,臉上露出複雜神色。

他頓了頓才說:“你原來這麼在意?”

紀有初一聽就覺得頭皮發木,知道他已經發覺她是兩麵派,尷尬裡將胳膊從他手裡抽出來,還想掙紮兩句:“其實……”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門鈴響,紀有初頓時嚇得哆嗦了下,抱著自己往旁邊再退了幾步,跟鐘嶼離得遠遠的。

鐘嶼眉心當即皺起來,她避他如老鼠見貓的樣子,他雖然已經經曆過好多次了,但不僅一點沒習慣,不適感還一次勝過一次。

鐘嶼輕輕歎了聲,按亮門禁,看清來人後,他向著紀有初遞了個眼色:“你先去那邊房間呆一會兒吧。”

紀有初看到屏幕上是個中年女人,雖然能看得出來已經有了年紀,但身材體態保持得非常好,衣服包包什麼的也搭配得大氣雍容。

她猜測這人大概是鐘嶼母親,因為擔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要花時間解釋,索性就讓她先躲起來,避免正麵接觸。

紀有初求之不得,向他眨了眨眼就往房間跑,隻留下一個雀躍背影。

鐘嶼輕輕搖頭,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為什麼每次離開他的時候,她都表現得這麼高興?

他心情不佳,開門的時候也就漏帶笑臉。鐘太太魏琳琳進來的時候立刻表示不滿:“怎麼臉這麼黑?”

她把手包遞給鐘嶼,又脫了大衣掛一邊架子上,說:“在外麵等了半天,也沒人來開門,在裡麵忙什麼呢?”

鐘嶼臉上表情儘量柔和幾分,但笑容仍舊是稀缺品:“開始沒聽見。”

魏琳琳很懂兒子的問道:“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忙著藏人了。”

鐘嶼微怔,下意識拿眼尾餘光瞥了一眼過道,那邊自然早就沒影子了:“說什麼呢。”

魏琳琳笑著,坐到一邊沙發上,開門見山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這次過來是想跟你聊聊你哥的事,那天你回去的太晚,後來幾次約你又總約不到,隻能我親自過來找你了。”

鐘嶼給她倒了一杯水過來,原本要坐去對麵沙發,魏琳琳向他招手同時拍了拍身邊空座。他腳步一頓,後來還是隻坐到了離她最近的扶手上。

魏琳琳接著道:“鐘岐這兩年收心不少,近來又生了二胎,跟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看他總這麼在家歇著不是個事兒,不如給他在百川安排點事兒做做吧。”

鐘嶼不動聲色,慢悠悠扣著袖扣,一雙眼睛微微垂著,視線斜斜掃在手上。

氣氛不佳,魏琳琳清咳幾聲遮掩尷尬:“其實那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是他錯信了彆人,才會犯下那麼大的錯誤。你可能不太清楚,他從小到大都很重情義,也就是因為心眼太實所以——”

“媽,”鐘嶼打斷她的話,視線涼涼落在她臉上:“不管他受了誰的鼓動,幾十億的損失是他造成的,我沒有送他去坐牢,已經是做出很大的讓步了。”

他眼睛深如海,聲音又沉,短短一句話像是垂在屋簷的冰棱,懸懸掛在頭上,不知道哪天就落下來。哪怕是魏琳琳,也被他這副樣子小小嚇到。

她有三個孩子,數他最不一樣。她個性溫順,丈夫也是出了名的謙恭,家裡總是一團和氣,偏偏他卻像一團寒氣,有他在的地方總是特彆容易冷場。

這次也是一樣,原本聊得好好的,不知道觸到了他哪處逆鱗。

魏琳琳心裡還有一堆話,但怕說得太多會適得其反,最後留了句:“那畢竟是你哥哥,幫幫他。”就立刻切換到下一個話題:“你最近跟小艾還好嗎?我這都快小半年沒見著她了。”

鐘嶼沒立刻回答,又去折騰他的袖扣。

“那丫頭也真是的,還談著戀愛呢,就跑出去要念什麼書。不過呢,人多念點兒書也是好事,你要多多包容她。這段時間去看過她嗎?”

鐘嶼不得不回答:“這段時間太忙了。”

“小心她生氣啊。”魏琳琳笑:“你們也老大不小了,結婚的事總該提上日程了吧?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再不求婚,小心人家會跑了啊。”

鐘嶼這時候站起來,明顯是對這個話題更不感興趣。他走到客廳一邊往外看了看,問:“媽,你是怎麼過來的?”

這無疑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魏琳琳脾氣再怎麼好,也不能被自己兒子趕著走。她趕緊站起身,趕在他攆她前說:“小姐妹送我來的,一會兒還有個太太會呢。”

她四下看了看:“剛剛來的的時候喝了太多咖啡,你這洗手間在哪,我借用一下。”

鐘嶼指了下,她順著往前走。他這兒麵積實在不小,房門又都差不多,魏琳琳繞了一會兒,最後在他浴室門前站住了。

浴室外麵留著一雙尖頭高跟鞋,旁邊繞著雙透明絲襪。雖然隻是隨意擺著,卻還是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性感和旖旎。

魏琳琳驚訝地張張嘴,小心往外看了看。小艾明明還不在國內,那這雙鞋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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