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Chapter 21-22(2 / 2)

奉子成婚 樓海 15334 字 10個月前

鐘嶼:“……”

Chapter22

知道爸爸要跟著一道參加期末家長會,諾寶早早就期待起來,頭一次對這種全家出動的活動感到興奮。

可在知道爸爸不能第一時間過來,而是要等到自己演出才姍姍而來的時候,小家夥的情緒又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爸爸就不能早點來嗎?”諾寶撅著嘴,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鐘嶼恰好也在。今天開了一整天的會,夜裡原本還有個應酬,他特意推了過來看諾寶,順便品鑒一下紀有初的新菜。

這段時間總是如此,他白天工作,精簡行程,傍晚就繞到紀有初loft這邊。偶爾事情不多,他負責去接諾寶,再到酒店帶上紀有初。

她做菜不錯,特彆是那一鍋濃油赤醬的紅燒肉,每每都能吊起鐘嶼多年來已經被喂得精貴挑剔的胃口。

可惜這女人實在太懶,有時候隻煲一鍋湯,其他菜都用外賣來充。

他一旦要表示異議,她嘴上不會說太難聽的話,可立馬就會拿出手機來一段rap,一句簡簡單單的“你行你上”,她硬是用一百種機靈抖出來。

鬥智鬥勇多了,鐘嶼多少發現這女人是言語上的矮子,為了彌補跟他說話容易泄氣的短板,需要扛著鍵盤才能往上衝。

對比之下,她在孩子麵前倒是巧舌如簧,就好比在諾寶表達完不滿的當下,她立刻就把小不點籠到懷裡,開始了新一輪傳`銷式洗腦。

紀有初:“可是爸爸最近真的很忙的呀,你看他剛剛還接了好幾個電話吧。爸爸那天本來是有好幾個會議的,可是硬是為了諾寶推掉很多安排。”

諾寶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著:“為什麼要開會?”

紀有初:“因為是工作啊。”--

諾寶:“為什麼要工作?”

紀有初:“有工作才有錢,才能給諾寶買很多禮物啊。”

諾寶趕緊跑到鐘嶼身邊,軟軟地陷在他懷裡,奶聲奶氣地問道:“爸爸,你一天的工資是多少呀?”

鐘嶼抱著他,心都化了:“怎麼了?”

諾寶舉著兩手掰過他腦袋,在他耳邊煞有介事地說道:“諾寶給你錢。”

鐘嶼笑起來,刮著他小鼻子問:“你有多少錢?”

諾寶立馬跳著站直了,手腳並用地爬去二樓。紀有初跟鐘嶼都起來看他,他正小腰一扭爬上椅子,把抽屜翻得嘩嘩響。

片刻後,諾寶驚喜大喊:“爸爸,諾寶有錢的!”

童音剛落,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諾寶連跑帶爬地從二樓下來,並在還剩幾個台階的時候用力一跳,正好被已經張開懷抱的鐘嶼接到懷裡。

小朋友最近又胖幾斤,沉甸甸的壓手,鐘嶼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變健身計劃,從之前的著力塑形到進行力量訓練。不然就諾寶這體格,他能抱著堅持多久?

“找到你的私房錢了?”鐘嶼笑著問他。

諾寶信心滿滿地點點頭,說:“找到錢了!”緊跟著就把肉乎乎的小拳頭伸到他麵前,再一點點慢慢鬆開:“夠嗎?”

紀有初跟一旁的歐陽宜都覺得好奇,一起擠過來看——

“咦!”歐陽宜戳戳諾寶小臉,語氣裡滿是嫌棄:“就一個鋼鏰兒啊,去年阿姨給你的壓歲錢呢?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紅顏色的才是最好嘛。”

小孩子對金錢沒概念,有個鋼鏰兒就能開心一天了。猛地眼見著心血被人澆滅,諾寶吸吸鼻子低下頭,難過得快要哭了。

“怎麼辦呢,怎麼才能讓爸爸不去工作呢?”

鐘嶼心尖亂跳,被他這副樣子弄得方寸大亂,之前的什麼顧慮什麼計劃全部拋到腦後,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完全滿足他。

紀有初看出他已經被糖衣炮彈打得暈頭轉向,給他不停使眼色的同時,將諾寶抱過來道:“諾寶很難過哦?那爸爸不去工作了!”

諾寶的臉立馬陰轉晴:“真的?”

“嗯!不過爸爸的上司很生氣,說‘你既然不想來,那就不來好了,我工資也不給你發了’。好可惜啊,爸爸本來想帶諾寶去看佩奇大電影的,可是因為沒有錢,現在我們都隻能家裡蹲了。”

“佩奇!”一聽到本命佩奇,諾寶整張臉都寫著激動,如果說方才隻是沮喪,現在已經是無比哀痛,金豆子一個接著一個落下來:“諾寶要看佩奇,諾寶要看佩奇……”

紀有初:“那爸爸要不要上班?”

諾寶趕緊去推鐘嶼:“爸爸去上班!”

鐘嶼頓時無言。兒子剛剛因為他沒辦法陪整天,隻是小小難過了一下,卻在突然聽到沒辦法看佩奇大電影後,就大動乾戈地痛哭了起來。

紀有初還來悄悄補刀:“這叫拆屋效應,一個條件不答應可以先提一個容易的條件,這樣容易的條件就會很容易通過了。帶小孩兒就是這樣,要有技巧,不能什麼都無限滿足。”

“……”鐘嶼:我就是那個容易的條件?

事情以催淚片開場,以喜劇片結尾,鐘嶼就是那其中哭哭笑笑的小醜。不僅負責賣力表演,還要進行善後——給諾寶講故事——等工作。

兩個女人因而得閒,各自在旁忙自己的事。歐陽宜哪怕到了晚上,還是熱衷於擺弄自己桌上的瓶瓶罐罐,紀有初則是搬個電腦坐旁邊敲敲打打。

歐陽宜在剛剛過去的半小時裡,已經把自己所有的幾十支唇膏都試了一遍,可越塗就越覺得沒有一支適合自己。

昨天買的唇膏已經配不上今天的自己,最美的顏色永遠是自己沒有的那一支。

她挑著眉拿出幾支實在不喜歡的丟給後麵紀有初,反正她膚白貌美,就是塗上死亡芭比粉也掩蓋不住那股逼人的美貌。

紀有初對這些倒是很不感興趣,接過來隨便擺在一邊,繼續專心盯著自己麵前的電腦:“有點忙哦。”

歐陽宜湊過去看了眼,說:“又搗鼓這個啊,到底什麼時候截稿啊,什麼時候出結果,我看你這次又要拿第一了吧。”

紀有初笑:“哪有那麼容易啊,很多大手呢。”

“你也不差好吧,要是一開始就堅持乾這個,說不定現在都換上大彆野了。”歐陽宜摸摸她手:“你手現在總應該徹底好了吧?”

紀有初動了動手腕:“還湊合,天氣不好還是容易發作。”

“那你可要小心,今年過年多陰雨,彆跟之前似的,嚴重到連筆都拿不了。”歐陽宜向她湊得更近點兒,小聲道:“今年過年還是不回去啊?”

紀有初怔了下,抬頭過來看她,又看了看正給諾寶講故事的鐘嶼:“不回去。”

歐陽宜歎口氣:“真是的,這口氣要多少年才能消啊。過幾天我可要走了,你一個人跟諾寶在這兒也太孤獨了吧,要不……”她也向鐘嶼看了眼:“你們仨一起過?”

紀有初翻了她一記白眼:“閉嘴啦。”

夜裡鐘嶼離開,紀有初跟他到門口。才不是特地去送他,純粹是為了便於鎖門。鐘嶼卻不知道怎麼了,站在門框下麵,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紀有初疑惑:“還有事?”

鐘嶼眼睛一低,看向她手:“你手怎麼了?是不是上次打架傷到的,到現在都還沒好?我不是說了如果嚴重,一定要看醫生嗎?”

“啊?”紀有初一臉疑惑,剛剛她跟歐陽宜說話的時候一連偷看他幾次,他明明一直都是在認真跟諾寶講故事啊。

原來他根本不是小聾瞎,其實全稱拔尖了耳朵在偷聽?那歐陽宜後來提到的過年的事,他是不是也聽見了?

紀有初莫名有幾分尷尬,說:“不是的,我這是媽媽手,也就是腱鞘炎,老毛病了。”

“腱鞘炎?”鐘嶼對這個詞倒是不陌生,何堪有一段時間沉迷手遊,拇指劃動太多也得過這個,據他所說奇痛無比,連筷子都抓不起來:“你怎麼會有這個?”

--

“抱孩子抱的,很多媽媽都有。諾寶以前不管去哪兒全程要人抱著,又不肯坐車又不肯走路。還好現在長大了,沒那麼愛撒嬌了。”

紀有初說得雲淡風輕,鐘嶼心裡卻掀起波瀾。有些人硬是抱孩子抱出的腱鞘炎,有些人卻是打遊戲打出的腱鞘炎。

所以他一直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如果真有神愛世人,他一定不會允許自己的信眾遭受這樣不平等的對待。

鐘嶼輕咬著牙:“期末活動那天,我讓車子去接你。”

紀有初搖頭:“不要,你的車都太招搖,每次都要跑好遠才敢坐上去。不過……”她擰著眉頭:“我還真有件事想麻煩你。”

她一向離他遠遠的,恨不得時刻把劃清界限寫在臉上,今天卻突然想起有事麻煩他?鐘嶼好奇:“什麼事?”

紀有初說:“年底酒店事情多,我又是新過來的,我怕跟主管請假他不讓。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很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幫下忙?”

鐘嶼眯著眼睛看向她,目光銳利:“到底是酒店事多主管不讓,還是你怕影響你在主管心目中的形象啊?”

“……”到底是做慣領導的,總是一眼就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紀有初彆扭地摸摸脖子:“那你到底幫不幫忙?”

鐘嶼視線也便從她手落到她修長的脖頸上。她穿了件低領毛衣,鎖骨凸顯,一粒血紅的寶石就卡在中間凹槽上,像綴了顆朱砂痣。

鐘嶼鬆口:“幫。”

紀有初:“但你要記得——”

“做得乾乾淨淨,彆讓大家注意到是我在特意關照你。”鐘嶼替她補充。

紀有初頻頻點頭:“沒錯。”

鐘嶼忍不住長長歎出口氣,抬手往她額頭上用力拍了下。她立馬誇張地往後仰了仰頭,咕噥完“乾嘛打我”後,向著他討好似的一笑。

原本怒氣滿滿的鐘嶼立刻怔住,頃刻間,所有不快都融化在這個笑臉中。

隻是許諾容易,真正做起來卻很難。又要讓人不知道他是特意關照她,又要讓她能夠在當天順利到達目的。

鐘嶼苦思冥想幾天,最後不得不拿出一套看起來經濟效益最差的方案。

於是乎,當天百川所有員工接到通知,凡是有孩子在百川旗下教育集團且需要出席期末活動的,一律準許放假半天。

向來強調企業員工需要保持狼性的資本家鐘嶼,陡然變成溫順且樂於奉獻的小綿羊。無數人的聊天頁麵裡,都在討論他近來是不是哪裡吃錯藥了。

好友何堪也收到消息,忍不住私敲他:“恭喜你經過不懈努力,終於在今天到達了我初中時期的水平。”

鐘嶼冷嗤一聲,晾了他一下午才發了個問號過去。

何堪秒回:“我初中那時候天真無邪著呢,為了在平安夜那晚送給喜歡的女孩一個蘋果,特地包圓了學校隔壁水果店裡的所有蘋果,給同年級的全體女生都發了一個。”

何堪:“你看看你現在做的,是不是也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紀有初:雙押!不錯,百川BattleKing就是在下。

鐘嶼:你等著,我現在就百度!

/

明天要去收藏夾,我晚十一點更新。

/看見有評論批判說女主有孩子怎麼還跟人家一起住、被貶去酒店打雜了還不辭職……我隻能說,這個妹子真的很幸福。我一個要好的大學同學三十歲了,在上海工作隻租了一個房間。我真心希望大家都能有屬於自己的小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