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嶼原本還想再等會兒紀有初,歐陽宜這麼小肚雞腸地打開大門,讓他實在沒趣地揉了揉袖扣,再熬了會就先走一步。
歐陽宜哼唧一聲關上門,轉身來敲衛生間大門:“人已經走了,你趕緊出來吧。”--
裡麵一直在響著水龍頭聲終於停下來,過了會,紀有初紅著臉走出來,裝作若無其事道:“他走不走,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怕他才躲著的。”
歐陽宜也不拆穿,給了個鄙視的眼光讓她自己體會:“昨晚你倆睡過了?”
“噗——”紀有初捂著嘴,臉上熱度更加劇烈:“胡說什麼呢,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昨天隻是跟諾寶玩瘋了,看時間太晚就沒回來。”
“我們都是分床睡的。”她補充。
“那也是了不起的進步了,之前彆說讓你跟他出去過夜了,一提到他名字你都避之不及。”歐陽宜摸著下巴:“不過,我覺得他對你比你對他熱情。”“……”紀有初說:“算了吧。”
“其實那次在車行我就看出來了,要不是對你真的很在意,怎麼會來得那麼及時呢,還愛屋及烏的,連帶我這邊的麻煩都解決了。”她說著翻了個白眼:“他可是那種連跟我說話都覺得浪費時間的人。”
紀有初抓抓頭,事已至此,也彆費心思地為他找什麼借口,好讓自己繼續裝作若無其事了——她承認他近期對她的關注,是有點超標。
不僅僅是表現在他的諸多幫忙上,就拿朋友圈這件事來說,每次隻要她一發什麼,他總是會搶在所有人前麵點讚或評論。
她怕被有共同好友的同事看到,跟他說過一次之後,他居然立刻就改了。她再發什麼,他立刻敲來私聊,雖然每每都是批判為主。
紀有初沒談過戀愛,但也從各大言情跟自己愛慕他時的躁動裡知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邂逅,都是蓄謀已久的關注。
紀有初苦著臉:“你說他是為什麼?”
歐陽宜說:“那肯定是寂寞啊,這麼久了,你見到過她女朋友沒?”紀有初搖頭,歐陽宜神婆似的拍了下手:“我就知道!兩個人要麼是感情不和,要麼是正在異地。男人那種生物,時間一長,怎麼可能忍得住?”
這一點,兩個人完全想到一起去了。
紀有初莫名有點胸悶,沉默不語,對麵歐陽宜又道:“這個時候你一定要把持住,一來不能讓這種男人再次得逞,二來千萬不能落個第三者的名稱。”
她聳一聳肩:“雖然其實我一直覺得感情這東西很複雜,不管結沒結婚,如果真的遇見心動的人,是該給那個人一次糾正的機會的。我純粹是覺得鐘嶼不是個良人,你跟他在一起,早晚會受傷害的。”
“閉嘴啊你。”紀有初趕緊過去捶她一拳:“我告訴你,你這種為第三者洗白的行為可是很危險的,這世上能讓人心動的人可多了,他能為你糾正這一個,也能把你給糾正了。”
她咬了咬唇,眼神堅定:“鐘嶼那裡,我一定要給他撥亂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隻要我明確拒絕,他一定不會多糾纏的。”
說做就做,紀有初很快就把自己與他的距離滲透到方方麵麵。
先是忽略他的私聊消息,隻要是跟諾寶無關,一律當看不見。後來為了省事,她直接屏蔽住他,不讓他看朋友圈。
其次就是每晚的親子時間,她一律都不參加。有時候鐘嶼會跟諾寶來接她回家,也都被她以工作忙沒辦法提前下班給回絕了。
鐘嶼是多聰明的人,紀有初這麼晾了他幾次,他立刻就像是被壓到了靈敏觸手,及時縮回了之前的所有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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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日子好像重回之前,平靜而又緩慢。
歐陽宜回去過年那天,紀有初到機場送她,跟她擠眉弄眼地說自己已經把一切都搞定了:“他果然就是寂寞了,被我一通打擊後,成功地撤退了。”
“甩掉爛桃花這麼好的事,我怎麼卻覺得你很不開心啊。”歐陽宜一如既往的毒舌。
紀有初抬腳一踹,把她推得遠遠的:“快點滾吧。年後早點回來陪我,要能把我哄高興了,你生日那天,我就給你送個大禮。”
“送個男人吧!”歐陽宜大笑:“好歹你還吃過一次豬肉,我都快三十了,連豬長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紀有初又要踹她,包裡手機忽然響起來。是家裡nanny打來的,諾寶假期在家沒人帶,她次次都請一個人幫忙。
紀有初立馬接起來,沒說幾句,臉色一下很凝重。
歐陽宜看得一肚子疑惑,等她掛了電話立刻就問什麼事。紀有初仍舊是懵的,說:“家裡突然來了個人看諾寶。”
“男的女的?”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