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Chapter 31(1 / 2)

奉子成婚 樓海 10080 字 10個月前

第27章

鐘嶼說:“好甜啊。”語氣裡滿是挑剔的不滿。

紀有初一把將咖啡從他手裡搶過來,說:“又不是倒給你喝的!”她一臉嫌棄地看著裡麵少了一半的褐色液體,真恨不得潑他臉上去!

好氣啊,真的好氣,她才剛剛做完噩夢,心情都沒平複,誰想到現在又來一個噩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

鐘嶼卻賣起了關子:“不告訴你。”

紀有初:“諾寶呢?”

鐘嶼指了指一邊:“太晚了,孩子困了。”

“你也知道現在晚了啊,那乾嘛還帶他出來亂跑?”還一跑就跑這麼遠!紀有初顧不上什麼咖啡了,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

諾寶離得不遠,此刻正躺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闔著雙眼睡得正熟。鐘嶼還算沒有太不靠譜,脫了大衣給他蓋在身上,又讓他枕在低矮扶手上。

紀有初過去親了親他額頭,幫他再掖了掖衣服。

一舉一動明明極致溫柔,轉頭看向鐘嶼的時候卻一下凶相畢露。

鐘嶼被她盯得莫名緊張,抬手揉了揉眉心:“我一直有在聯係你的。”

鐘嶼跟著紀有初一道出去的決定也是臨時下的。他一大早就去接走了諾寶,推走所有工作後,把寶貴時間全貢獻給了諾寶。

一開始父子倆玩得還很好。鐘嶼帶著他去了一頓大餐,又在遊樂場裡度過了整個下午,洗過澡回來的時候,諾寶卻開始了一場變臉秀。

百川酒店裡最豪華的套房沒辦法引起他注意,鐘嶼提早專門為他設置的兒童房也得不到他青睞,諾寶像是丟了魂一樣蜷在床上。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接諾寶?”諾寶夾著哭腔,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看樣子,他已經全然忘了要跟他單獨過年的約定,並且一點兒都不相信媽媽真的會把他一個人丟下來。--

鐘嶼過去抱他,小朋友在他懷裡耷拉著腦袋,眼睛時不時閉一下。玩了一天,他是真的累了,可沒看見媽媽,硬是倔強地不願意閉眼。

鐘嶼在諾寶額頭上親了親,眼前滿是寶貝兒子的可愛小臉,腦子裡卻莫名其妙卻裝滿那天紀有初在他房間時的場景。

她大概是誤用聲控關了窗簾,卻又不知道怎麼打開。他進來的時候,她跟諾寶似的蜷成一團,柔軟地縮在她鬥櫃旁邊。

他居高臨下看著,原本想抬腿把她踢醒,可再一轉念隻是蹲在她身邊,嘴角陡然噙上的笑意像是春日簌簌萌發的嫩芽。

她是真的很美。

鐘嶼身邊女人來來回回,長得漂亮靚麗的比比皆是,但真正能襯得上“美”這個字的鳳毛麟角,而她又是裡麵的佼佼者。

她從不像彆的女人一樣刻意隱瞞年齡,二十出頭時就有二十出頭的青春,有了孩子,同歲月沉澱,二十七歲的她就有二十七的樣子。

那是一種漸漸褪去青澀的成熟,又總在不經意間給你孩子般的純真。凹凸有致的身材帶著魔鬼的誘惑,讓人趨之若鶩,一本正經的臉上卻隻有風輕雲淡,時刻準備與人劃清界限。

他認識她有些日子了,每每見到還是會覺得驚豔,而這種驚豔分外不斷刺激大腦裡那些破碎的畫麵,讓他忍不住一遍遍去想幾年前的初見。

到最後,他都搞不清到底是真的記起了之前的她帶來的震撼,還是現在相處的點點滴滴美化了記憶,讓他以為他對她其實也是有過深刻印象的。

鐘嶼這時候輕輕拍了拍諾寶的臉,接下來說了句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諾寶想不想去找媽媽?”

當時的時間已是夜裡六點,鐘嶼聯係楊誌斌,讓他儘快聯絡接洽,他一會兒要帶著諾寶乘坐私人飛機出行。

僅僅過了半個小時,直升機到達百川樓頂,他左手拎著紀有初之前給諾寶準備的箱子,右手牽著滿臉都是好奇的諾寶坐專用電梯到達頂層。

在這過程中,他曾經試圖聯係過紀有初,可一連發了幾個消息都沒人回,直升機上又實在太吵,沒辦法直接電聯她。

到達機場,剛過七點,她搭乘的那架飛機已經起飛,鐘嶼則剛剛抱著諾寶進到灣流。

在此之前,紀有初其實並沒有告訴他具體行程和任何航班信息,但他想要查到一個人的行蹤還是易如反掌。

沒聯係到她一起離開,倒是也不錯。飛機滑行時,鐘嶼含笑向著窗外看,一會兒在中轉地遇見她的時候,不正好是個驚喜嗎?

鐘嶼覺得是驚喜,紀有初卻覺得是驚嚇:“你就不能哄哄他嗎,nanny不也跟著過去了嗎,就連這樣都沒辦法搞定?”

鐘嶼想也不想就點頭:“搞不定啊。”

上揚的語氣卻讓人覺得其實他根本就不想搞定。

紀有初被他噎得不輕,深呼吸一口才平靜說道:“也不知道雪什麼時候才能停,飛機還能不能起飛。”

鐘嶼向著外麵看了看:“查過天氣了,有寒流過來,這雪要下一整夜,飛機是肯定飛不了了。我在這邊訂了房間,先休息一晚上,明早具體再看吧。”

也隻好這樣了。

紀有初去抱諾寶,鐘嶼卻把她一把推開,說“我來”。他稍稍提了下西裝袖子,方便去抱起諾寶,因而露出一長截白色襯衫。

他向來精致又講究,細節到連頭發絲都不放過。紀有初幾乎每次見他,他都是一副隨時能出席大型會議的模樣。

今天卻有一邊丟了袖扣,散開的袖子裡,是一截精壯有力的手臂。

紀有初在看他,他卻在看她。鐘嶼幾乎是將諾寶往肩上一扛,空餘下來的一隻手拽過自己大衣,披到她身上。

這麼冷的天,她隻穿了件呢大衣,為了好看,裡麵的毛衣肉眼可見的薄,踩著高跟鞋的兩條腿居然隻穿了絲襪。

紀有初就覺得肩上一沉,像是被個罩子整個扣住了,身體卻極速暖和起來。她一手抓一邊門襟,小心看他:“你不冷嗎?”

鐘嶼乜斜著她:“不冷。”

酒店不在航站樓裡,中途要坐接駁車。儘管車子一直開到門前,從電動門往車上走的時候,還是要經曆一段風雪來襲。

電動門剛一開,棉絮似的雪花夾著大風撲麵而來,紀有初哪怕披著鐘嶼的大衣還是被凍得渾身一抖,上下牙哢哢打架,立刻就後悔為什麼不穿件長羽絨過來。

鐘嶼轉頭睨她一眼,快速把諾寶遞給車裡的人後,立刻就抓著她胳膊拉上車。

為了不讓撲麵的大雪落到她身上,他幾乎將她整個壓到懷裡,下頷壓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又解了西裝外套包裹住她,動作強勢而體貼。

紀有初坐到車上好一會兒還是沒能壓得住撲通亂跳的心,特彆是將視線輕輕掃到坐在前一排的他時,就連血液也沸騰到哐哐衝著大腦。

有他庇護,她一點雪也沒沾到,他卻連頭發上都沾著雪花。車裡氣溫一上來,雪化成水,他頭頂一塊濕成一縷一縷。

紀有初愣了會,連忙去翻包裡的紙巾,再遞到他胳膊旁邊。

鐘嶼感覺到胳膊上壓著什麼,側頭看到她伸過來的一隻手,不由一怔:“什麼?”他從她那裡抽來紙,抖了一抖,上麵居然印著一種卡通貓的圖案。

紀有初指指他頭發:“擦一擦吧,你小心感冒啊。”

鐘嶼這下幾乎完全轉過來,長腿不大舒服地卡在兩張座位之間:“這麼關心我啊?”聲調還是那種帶著戲謔的輕微揚起,他近來最喜歡用著逗孩子似的語氣跟她說話。

紀有初扁扁嘴,才不會讓他得意:“是怕你一旦生病了,會把病毒傳給諾寶。”

“是啊,是啊,你滿腦子都是諾寶。”他微挑著眉梢不快地吐氣,像個大男孩似的抓著紙巾往頭發上抓了抓,任性道:“這總好了吧?”

這男人什麼時候露出過這樣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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