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Chapter 44(1 / 2)

奉子成婚 樓海 10604 字 10個月前

第40章

紀有初周末是要去參加一家遊戲公司的周年慶祝,順帶再拿一個獎。

紀有初最近一次投稿給他們的皮膚設計稿近日有了結果,在經過玩家票選和主辦方評審的綜合意見後,她又一次獲得了該遊戲的設計大賽第一名。

Fiona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小小吃驚了一下:“遊戲?皮膚?你還弄這玩意兒?”這種時新玩意兒對於她來說很陌生。

紀有初點頭:“是國民遊戲啊,全國好幾億都玩過。我上大學的時候就有在玩,那時就開始悄悄給他們畫皮膚了。”

“哦,對,忘了你還不到三十歲。”Fiona笑著搖頭:“等你到了我這種年齡,眼睛裡除了鈔票就是一切能讓自己看起來閃閃發光的東西了。你那次說的工作,就是這個?”

紀有初:“嗯。他們皮膚線的總負責人對我印象挺深的,之前特地給我打過電話,向我祝賀大賽獲獎的同時,問她要不要到公司來做美術方麵的工作。”

今天晚上,她不僅僅是要去領獎,很重要的一個方麵就是跟對方談工作的事。

按照對方預先承諾她的,她來之後先做一段時間的畫師,如果之後與團隊融合得好的話,還可以專職做皮膚設計。

這樣好的工作機會完全就是紀有初夢寐以求的,她因而非常感興趣並且非常慎重。

來Fiona這裡就是為了借一件能登得上台麵的禮服,她平日裡的衣服雖然也算是大方得體,但用來出席這種場合的衣服還真是沒有。

Fiona沉默著想了想,帶她到了另一麵衣櫃裡。櫃門一開,各種款式華麗的禮裙密密排在格子裡。紀有初讚歎不已,算是知道她這些年把工資都花在哪兒了。

Fiona語氣還是輕飄飄:“這算什麼啊,有好幾件都穿了幾回了我還沒扔,你這位鐘太太才是能在家裡給華服開`後`宮,以後鐘嶼給你買的衣服要是不喜歡,直接都扔到我這裡來。我班都不想上了,就靠你的二手衣服過日子。”

“……”紀有初說:“什麼鐘太太,日拋還是月拋的?”

Fiona哈哈笑:“彆胡說,人家鐘總現在該打噴嚏了!我剛剛仔細想了想,你這家遊戲公司我挺有印象,好像之前也是百川控股的,最近幾年才剝離出去的。”

紀有初對這個倒是不了解:“我不知道啊。”

Fiona在她挑衣服的時候,拿手機查了下,說:“果然是。現在是在鐘嶺名下的,鐘嶺你知道嗎,鐘嶼的大姐。他們家重男輕女得很,各種關鍵資源都牢牢控製在鐘嶼那,就隨便給了個遊戲公司打發鐘嶺。”

“早幾年,做遊戲的說出去有什麼好聽的,大家想到的還不就是鬥地主連連看這些玩意兒。沒想到這些年發展迅速,我看她這個公司去年收入將近三百億,什麼概念啊,你看看那些主板上市一年到頭兢兢業業還就隻有一兩個億的公司就知道了。”

Fiona嘖嘖:“名氣好聽

,抵不過財氣粗啊,最後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你選的這公司是真的不錯,很有發展前途。你跟鐘嶼說了嗎?”

“沒有,什麼都還沒定呢,不想那麼快告訴他。”紀有初忽然想到什麼:“鐘嶼……跟他姐姐應該沒有什麼矛盾吧?”

“沒有吧,沒聽說啊。”Fiona努力回憶著:“怎麼支配財富是他們家長輩說了算的,晚輩心裡就算是有意見,也應該冤有頭債有主,不應該相互埋怨啊。怎麼了?”

紀有初搖頭:“沒什麼。”

紀有初最終選了條白色的一字領長裙,設計雖然簡單,但很能烘托氣質。她又自己配了條常戴的鎖骨鏈,朱砂紅色的小墜子就卡在骨窩裡。

夜裡的活動定在百川開在新區的一家會議型酒店,紀有初從Fiona那邊出來在地鐵上晃了一個多小時,再找了輛出租車轉乘這才趕到。

酒店門口已經有主辦方的人在等,紀有初順著他們指引往裡走,趕在電梯關上前小跑了進去,向著門內人道:“謝謝。”

“有初?”突然有人喊。

紀有初聽著聲音很熟悉,回頭去找,看到何堪那張臉時還有點意外:“何先生?好巧啊,在這兒也能遇見你。”

“有緣嘛!”何堪嘻嘻哈哈:“幾樓?”

紀有初報了個數字,他幫忙按下去。

兩人自從那次酒吧分手後,一直都沒再見過。紀有初估摸著鐘嶼一定提醒過何堪,所以他才會一下子消停很多。

但也不是完全就死了心,鮮花照樣一天兩遍的送著,時不時還給她發一兩條微信。紀有初完全不能回,一回他就像是憋了許久地要跟她聊上三天三夜才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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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鐘嶼正好在,發現紀有初被何堪纏著多說了幾句,他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問他是不是皮癢想被揍。

情況這才好了點。

何堪一直壓抑著,今天忽地逮到機會,說什麼也要屁顛顛跟在她後麵。跟著她到了樓層,發現她是來領獎後,內心的激動更加溢於言表。

“原來是這個遊戲啊,鐘嶼他姐公司開發的你知不知道?想當年我也沉迷過一陣子,手都打出腱鞘炎了,前前後後氪了二十來萬,不過後來棄坑了。”

紀有初以為他會說這遊戲燒錢,所以選擇不玩,沒想到他接下來說:“才二十萬就把裡麵該氪的都氪完了,完全彰顯不出我的氣質。而且這遊戲有bug,不是充錢就能贏的,那我還不如去玩頁

遊好了,一個月氪個五六萬,服務器裡所有人都要喊我爸爸!”

“……”紀有初訕訕:“這個遊戲還是挺好的,隻是你不是目標人群吧。”

“哦,這樣啊。”鐘嶼忽然得意洋洋笑起來:“不過為了你,我決定再把這遊戲下下來磨合磨合!他們開發總監誰啊,我一會兒跟他聊聊,他要是能把遊戲難度降低點,我可以再衝個一兩百萬。”

越說越離譜,紀有初趕緊跟他岔話題:“你今天怎麼會來這兒?”

何堪是個單細胞生物,果然就被她帶跑偏了,說:“今天鐘嶼他大伯一家回國內,我們過來給他們一家開慶祝會的。”他忽然頓住:“咦,怎麼沒喊你。”

紀有初也小小納悶了會。

鐘嶼顯然不是故意忽略他的,雖然兩個人的關係沒有實質性變化,但鐘嶼幾天前邀請她一起參加的明顯就是今晚的聚會。

按理說他是大伯一家帶大的,他們如今回來,應該是一樁大事。可那天他明明說不是什麼要緊事,語氣也是極冷淡的。--

紀有初想了又想,拉著何堪到一邊問:“你跟我說實話,鐘嶼跟他伯伯嬸嬸一家,到底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何堪這種憨人也有精明的時候,他連忙搖頭擺手:“我不說,你要問就問鐘嶼,不然我怕他把我打死。”

紀有初心裡的擔憂更深,炸塔道:“你是不是傻呀?如果不是他告訴我的,我會這麼明確的問你嗎?”

何堪不經騙,疑疑惑惑看她:“那你乾嘛還要問我?”

紀有初說:“我隻是想聽一些細節,原本說好是接回去當少爺養的,是能想到她嬸嬸又會懷孕呢。他在那個家裡的艱難處境,我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當個屁的少爺,那賤人是因為懷孕才對他不好的嗎,她是一開始就很惡劣好不好?”何堪忍不住爆粗口:“你想知道細節啊,千萬彆後悔啊,現在偶爾我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憤怒。”

紀有初的一顆心完全吊在嗓子眼,但為了能多了解他一點,她還是不動聲色地說:“一個女人,應該沒那麼狠吧?她打他了?”

“沒有。”何堪深吸了口氣:“他伯伯每天都回來,打人不就露餡了?她隻是一遍遍的精神折磨,罵他,羞辱他,還有……”他吞了幾口唾沫才接著說:“不給他好好吃飯。”

也不是不給吃飯,就是不好好給他吃飯。旁人吃飯的時候,讓他在一邊看著,到了夜裡再讓他一次性吃飽。

有時候一天吃飽一次,有時候兩天吃飽一次,伯伯要是臨時有事不在幾天,或是出了個長差一直回不來,那就慘了,可能有好幾天隻能喝水。

平時要是餓狠了,家裡小狗吃不下的可以拿去吃。他一開始覺得惡心,死活也不想吃,後來餓得腦子發昏,準備要吃了,又偏偏不給吃。

何堪說著紅了嚴眼睛,三十歲的男人了,說到這裡還是會忍不住想埋在大胸裡哭一場:“有時候我偷偷帶著吃的溜進去看他,他吃得太急,好

幾次都吐了。”

紀有初就覺得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堵死了,隻在社會黑暗新聞裡聽過的獵奇片段,一瞬間來到自己身邊,還是那麼熟悉的人,她所受到的震撼可想而知。

當然最深刻的是心痛,呼吸不上來的心痛。

“為什麼不告訴他伯伯?”紀有初顫著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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