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嘴角的笑容倏地收斂起來,語氣也變得冷淡下來,“我不管以前有沒有人覬覦過他,反正現在,溫見琛隻能是我的。”
她的肉就是餿了,她也要將它燜在碗裡爛掉,不給任何人!
項芸看著她溫和笑容裡摻雜著寒霜的神情,微微一愣,隨即又鬆了口氣,神色變得輕鬆起來。
就說嘛,狐狸裝得再像兔子,那也不是兔子,狼披著的羊皮也總有一天會脫掉,錦衣玉食被人千依百順著長大的裴三,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受氣。
項芸想起小時候剛認識的裴冬宜,小小一團坐在玩具堆裡,明明玩具多到玩不過來,卻不肯分給彆人,不要的也不肯丟,要放在專門的房間裡,誰要是敢不經她同意拿了她的東西,就等著吧,不把你整到哭不算完,十足護食的狼崽子,獨占欲爆棚。
這種性格直到她長大能聽得進去道理了,才慢慢被糾正過來,她學會了分享,也學會了用柔軟溫柔的臉孔和笑容去迷惑他人。
所有人都說,裴三小姐溫柔隨和,最是不爭不搶又大方和氣的,身在富貴錦繡堆,教養卻極好,恬淡從容,吃得鮑參翅肚,也吃得粗茶淡飯,本來可以依靠家裡當個輕鬆自在的紈絝,卻要去當辛苦勞累的幼師,真是有誌氣。
但項芸卻記得她說過的話,“小孩子很好,他們乾淨,純真,善良,他們的世界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就算是壞,也壞得有限,還會羞恥,不像大人。”
就是不知道溫二知不知道他老婆溫柔靦腆的臉孔下的真麵目了。
項芸覺得有趣,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溫見琛發現裴冬宜超強的占有欲之後是什麼表情。
她笑著問道:“你們在玉河灣住得怎麼樣,爽不爽?”
裴冬宜笑笑,“還行吧,你家不是也有房子在那邊,去住住不就知道了。”
項芸撇撇嘴,想說房子又不是她的,話到嘴邊又眼睛一轉,笑道:“那下次我過去,請你們來參加party?”
“再說吧,看到時候允不允許。”裴冬宜隨口應道,心裡還在回想剛才聽說的那些事。
從項芸這裡聽說了溫見琛跟章家假千金之間的緣分,裴冬宜心裡升騰起一股戰意,感覺被人挑釁了。
但很快她又冷靜下來,萬一人家根本不請她去壽宴,或者就算去了對方不先找她麻煩,她是不能主動找茬的,那樣不占理。
她想了想,在心裡歎口氣,有點鬱悶。
從項芸的餐廳出來,一行人轉去倉儲超市采購,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玉河灣,已經是傍晚太陽下山的時候。
進門就聽見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傳來,大家循聲看去,就見客廳的落地窗前,肖樺穿著大褲衩子和白色短袖T恤衫在彈琴,頭發亂糟糟的,一撮呆毛隨著他彈奏的動作動來動去。
另外三個跟他差不多的裝束,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捧著保溫杯,眯著眼搖頭晃腦,一副非常享受的姿態。
打扮精致剛從外麵回來的女同胞們:“……”沒眼看啊沒眼看!
紀苓薇清清嗓子,咳咳兩聲打斷琴聲,“我們回來了,彆坐著啊,快來幫忙把東西提去廚房。”
閉目養神的三位刷地睜開眼,寧濤哎喲一聲,把保溫杯放下,起身道:“你們可算回來了,乾嘛去了這麼久,我們等得花兒都謝了,肚子都癟了。”
一邊吐槽一邊過來接譚夏手裡提著的東西。
譚夏乜他一眼,也吐槽回去,“沒看出來哈,我光覺得你們很清閒自在了,看看這形象,臉洗了嗎?”
謝微媛也吐槽張栩寧:“你現在這個樣子,要讓你粉絲看到,肯定脫粉,說不定還要回踩,你可彆連累我,不是我沒好好照顧她們哥哥哈!”
紀苓薇看著肖樺,伸手擼了一把他的頭毛,笑眯眯的,什麼都沒說。
等大家將東西提進來,廚房就開始熱鬨了,分裝東西,淘米煮飯,洗菜,切菜,炒菜,掌勺的是寧濤,其他人都給他打下手,邊乾活邊閒聊,倒也不覺得累。
吃完飯看電視的時候,也不知道說到什麼,寧濤忽然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阿琛上班怎麼樣了,忙不忙,能不能按時吃飯。”
大家聽了這話都看向裴冬宜,裴冬宜愣了一下,眨眨眼睛。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大家立刻笑起來,“不用不用,萬一你們說些悄悄話,我們聽到了多不好呀。”
不過這個電話裴冬宜最後還是打了,因為孟導過來說明天早上要出發去錄主題曲,問溫見琛幾點能回來。
裴冬宜給溫見琛打電話去問,溫見琛估計了一下,道:“起碼九點之後吧,八點才交班,周末可能接班的同事會來晚一點。”
裴冬宜哦了聲,他又問:“你們今天逛街玩得開心麼?”
“挺開心的,碰見項芸了,在她的餐廳吃了午飯和下午茶。”裴冬宜應道,心裡又一動,“而且我還聽說了一些彆的事。”
溫見琛嗯了聲,問道:“什麼事?”
“一些陳年舊事。”裴冬宜笑著道,一副看熱鬨的語氣,“有些事我還想問問你呢。”
溫見琛沒想太多,哦了一下,“什麼事,你問吧。”
“就是……”
裴冬宜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問才是最好,剛說了兩個字,就聽見那頭傳來一陣騷動,她聽到有人喊:“溫醫生,接病人!”
她嘴邊的話立刻咽回肚子裡去,改口道:“沒什麼,等你回來再說也行,你先去忙吧。”
溫見琛那邊確實是要忙了,聞言應了聲好,匆匆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