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歎了口氣,張了張嘴又忽然停下,眉頭皺起來,像是腦子突然短路,忘了想說什麼。
這時溫見琛的手機響了,是寧濤回到了。
“走啊,哥帶你去喝花酒。”電話一接通他就說了這麼一句。
裴冬宜:“???”
她一下就炸了起來,大聲衝話筒喊道:“要死啊!居然去喝花酒?我要告訴夏姐!除非你們帶我一起去!”
寧濤一噎,“……阿琛你媳婦怎麼回事?”
溫見琛:“……”我也不知道哇。
最後還是不得不帶上拖油瓶裴冬宜,出門第一件事不是去會所,而是去飯店。
因為裴冬宜堅持不能空腹飲酒。
去的餐廳是裴冬宜平時就經常去的,有一道招牌是蟹粉三蝦麵,用的蟹是整隻帝王蟹,很貴,但供不應求,需要提前預定。
他們是突然決定要來的,自然吃不到蟹粉三蝦麵,各點兩道菜,再要份普通的三蝦麵就夠了。
結果剛下單沒一會兒,餐廳老板就親自來了,問裴冬宜:“裴小姐,現在咱們有一份多出來的蟹粉三蝦麵,是客人昨天預定但今天不能來消費的,您這邊要不要?”
裴冬宜聞言眼前一亮,“好呀,你給我把三蝦麵換成這個吧,讓我先生也嘗嘗你這裡的招牌。”
老板笑著應好,又轉頭同和她坐一邊的溫見琛打招呼,說些希望用餐愉快的客氣話。
前菜上得很快,熟醉蟹、鹵水拚盤和酒糟鴨舌,熱菜就三個,酸菜桂魚、薑蔥雞和蝦醬炒通心菜,主食就是那份蟹粉三蝦麵,你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主打什麼菜係的餐廳。
麵送了上來,上麵還蓋著帝王蟹的殼,服務員幫忙拌麵的時候,寧濤還看著綠色的菠菜麵問了句:“這碗麵不便宜吧?”
“還行吧。”裴冬宜應道,“兩千多點吧,畢竟帝王蟹那麼老大一個呢。”
寧濤:“……”我特麼這頓飯吃得這麼貴嗎?!!
見他像是被噎住了,裴冬宜忙道:“那我請客吃飯,不吃招牌菜不劃算的啊,寧總,師兄,你記得多吃點啊。”
寧濤聞言鬆口氣,“你請客啊,那行,我多吃點。”
溫見琛忍不住笑了聲,“寧總分分鐘幾百上千萬資金過手,還能缺這一碗麵錢?”
從出門到現在,他終於肯開一句玩笑了,寧濤樂得配合他,“那些錢都不是我的啊,我很窮的,這不就來蹭你跟弟妹的飯了麼。”
裴冬宜歪頭想了想,“你說要不要送一份回去給夏姐他們?”
寧濤聞言歘地看向給他們分麵的服務員,問道:“你們還有另一個預定了又沒能來消費的客人嗎?”
服務員都被他逗笑了,搖頭道:“很抱歉先生,暫時沒有,如果有,我一定通知您,可以嗎?”
“那不用了,萬一我弟妹不在,我豈不是得自己掏錢?”寧濤一臉可惜地炫了口裹滿料的麵,然後說了兩個字,真鮮。
裴冬宜哼哼兩聲,重新下了份訂單,點了麵和其他小菜,又點了幾盒現包的生雲吞,讓他們在傍晚時送到玉河灣去,托工作人員幫忙收一下。
可能是被寧濤和裴冬宜的插科打諢逗樂,也可能是美味的食物確實能撫慰人心,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溫見琛的表情看起來沒那麼緊繃了,眉宇間的鬱氣也散了不少。
他們驅車前往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私人會所,這裡是嚴家的產業,裴冬宜以前跟著項芸她們常來,寧濤也常在這裡招待客戶,唯有溫見琛來的次數少,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裴小姐今天怎麼過來了?”熟悉她的經理迎了過來,笑著跟她打招呼,問道,“今天還是喝茶?這個月新上了幾樣點心,你要不要嘗嘗?”
“給我來杯鮮榨果汁吧,點心照上。”裴冬宜應著,拇指往旁邊一翹,“今天我們來喝酒的,給寧總和溫二少上洋酒,不醉不歸。”
頓了頓,又道:“哦,對了,下酒菜記得備上,不然我看著兩個酒鬼會很無聊的。”
經理聞言便知道這兩位是誰了,寧濤不是生麵孔,至於溫二少嘛……
他笑著道:“往常總見裴小姐跟項小姐她們來喝茶,沒想到今天卻是陪先生來消遣,也算是夫唱婦隨了吧?放心,今天我們一定把壓箱底的好酒都拿出來,一定不墮了您麵子。”
“我看你是想摳我錢包裡的鈔票。”裴冬宜嘁了聲,壓箱底的好東西,那不得貴死啊。
說完她就領著倆人向電梯走去,輕車熟路地一路走進包廂,關上門的那一刻,溫見琛忽然發出嘖嘖感歎的聲音。
“看來裴小姐是這裡的熟客啊,這裡沒有少爺吧?”
裴冬宜一噎,沉默一瞬,誠實地應道:“其實可以有哦。”
溫見琛的臉色一變,看著她的目光瞬間變得不善,寧濤忍不住笑出聲來,拍拍他肩膀,“放鬆點,你沒聽經理什麼,你老婆來這裡都是喝茶的,放心吧,你不死他們就沒機會。”
溫見琛:“……”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服務生送了酒和果汁進來,一起送來的還有點心和佐酒小食,酒液倒入透明的玻璃杯裡,發出嘩啦的聲音。
寧濤遞了一杯酒給溫見琛,問道:“說說吧,今天到底怎麼了?”
溫見琛不能喝酒,但他還是接了,咕咚灌了一大口,辣得眼睛直眨。
“我哥讓你來問的吧?你是不是一會兒還要通風報信?”他斜睨著寧濤問道。
寧濤訕訕地笑了一下,“……哎呀,阿琛這孩子真是打小就聰明。”
裴冬宜:“哈哈哈!”
溫見琛哼了聲,懶得賣關子,“你跟他說,我爸問我要不要認生我的那個人,我不願意,沒吵架,就是沒談攏,over。”
寧濤一愣,眼睛倏地圓睜,“……你是說你親媽?over什麼over,不準歐,快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