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慶幸這裡光線暗,裴疆也看不見自個臉上的羞赧之色。
可玉嬌卻不知裴疆的夜中也能視物。
裴疆看著主子臉上的不自然之色,半晌後回道:“是奴該做的,小姐無須道謝。”
為了遮掩住自己的羞愧與心虛,玉嬌微微抬頭,露出幾分倨傲:“你救了我,那就是恩情,我不能白白的受了這恩情,所以你可以提一個要求,隻要我能做到,我必然滿足於你。”
“奴做了應當做的,小姐著實無須要滿足奴什麼。”
玉嬌聞言,微微蹙起了眉,強硬道:“不行,所以這要求你必須得提,若是你現在想不到的話,可以先掛著,等你想到了再提。”
說了這話後,怕裴疆會亂想,又加了一句:“今日不管是誰救了我,我都會感謝的,所以你不必覺得有負擔。”
“奴明白,若想到了想要什麼,奴會向小姐提的。”
玉嬌滿意的點了點頭,默了一晌後,又道:“你因救我而受傷,卻還待在這,讓人看見了豈不是抹黑了我的名聲?”
“奴不慣與人相處,若是因此給小姐帶來困擾的話,奴現在就回去。”
玉嬌是知道裴疆會待在這的原因的。且他真回了帳篷,帳篷中還有輪值的兩名護衛,隻怕不僅他睡不著,就連帳中的其他兩人更睡不著。
“你不必回去,你可去我的馬車上休息。”怕他陽奉陰違,便強硬地道:“這是我的命令!”
裴疆低下頭,應了聲,“是”
“那你現在就去,我盯著你上馬車。”
裴疆聞言,默了默後,“小姐先請。”
玉嬌拄著拐杖,惦著腳先行。桑桑見主子要離開,便忙過去扶住了。
幾人走到了玉家停放馬車的地方後,裴疆在玉嬌的注視之下入了馬車。
女子的馬車之中儘是芳香,更有和主子身上一樣的淡淡暖香。
裴疆微微掀開了帷簾,看向那轉身離開的主仆倆,目光落在主子的背影上。
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見後,裴疆才放下簾子。靠著車廂坐了下來,閉上眼,吸入這車廂中的淡淡香氣,嘴角微微勾起。
裴疆覺著,他現在的心情似乎很好。
看著裴疆上了馬車後,玉嬌才放心的轉身與桑桑回了帳篷。
“小姐,你這待裴護衛實在是太好了。”
玉嬌把身上外衫脫下,笑了笑,“我就愛待他好,往後我會待他更好的。”
桑心道:“小姐不怕旁人誤會,先前那敬少爺可是汙蔑過小姐的。”
玉嬌脫了鞋子,把白嫩的腳放入了被窩中,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我清清白白,誤會了又如何,況且……我也不想嫁人。”
最後那句話,是玉嬌小聲嘟囔的,但桑桑耳尖,還是聽了進去,瞪著眼驚訝道:“小姐你怎會有這種想法?又不是做姑子,女子家總應要嫁人的。”
玉嬌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臉紅紅的半張臉蓋了起來,小聲道:“桑桑你還沒嫁人,你不懂的。”
桑桑眨了眨了眼,甚是疑惑的道:“奴婢是沒有嫁人,可小姐也未曾嫁人呀,小姐懂了什麼?”
“我、我自是懂的,反正嫁人太可怕了,我一點也不想嫁人。”
雖然玉嬌未曾看過什麼畫本,但她也很清楚夢中的景象可比那些個畫本鮮活多了,而且自己還身處其中!
而如今沒有了兩大高手護在身邊,小姑娘也就慌了。
麵前的這人不僅是個高手,且又有圖謀不軌之心。小姑娘一時覺著自己是掉入了狼窩之中的壞兔子,然後狼回來了……
隻是她這隻壞兔子還沒方才那隻聰明,方才那隻壞兔子還會把人引到陷阱中,而她則是自己跳入陷阱,愚蠢至極
天色漸暗,洞坑中更是陰暗,以至於玉嬌看不清裴疆臉上的表情,從而更加心驚膽戰的緊緊的貼著洞中的石壁,驚慌中戒備的瞪著眼:“你、你怎麼也下來了?!”
不難發現,玉嬌怕得肩膀在瑟瑟發抖。
裴疆視力極好。主子害怕的模樣落入了自己的眼中,默了半晌,才道:“小姐害怕,奴便下來陪著小姐。人來了後,奴也可背小姐爬上去。”
玉嬌本想說自己不害怕的,可洞坑中既是陰暗又潮濕,再看那陰黑的縫中似乎還會爬出某種可怕的東西,瞬間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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