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知曉他們是去說在壽宴上發生的事情的,似乎不適合讓她知曉,她便明白的與裴疆道:“你與阿寒到隔壁屋子說話吧,我先去沐浴。”
裴疆點了點頭,隨而與百裡寒出了屋外。
到了隔壁屋子,百裡寒關上門後,轉身便與裴疆說道:“方才在壽宴上,小嫂子似乎知道些什麼,尋了借口讓去我跟著沈如月。”
裴疆靜默了片刻,才道:“你小嫂子的事情我有分寸,且說說看那沈如月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裡寒點頭,隨而道:“她回了房後,我便趴到了屋頂之上。她把婢女遣退了出去,不久就有一個婆子端了碗藥進來,我本以為是安胎藥,但他們的對話卻讓人驚愕。”
隨而百裡寒把主仆兩人的對話說了出來。
那婆子道月份大了,胎兒保不住,也有可能殃及妊婦的性命,讓其三思。
沈如月卻是冷著臉道為奪回江山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現在一個未生出來的孩子,與大庸皇朝的江山比起來,與她皇室的尊榮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且唯有此舉才能讓齊家與百裡家反目,更讓齊家覺得是朝廷逼人太甚,不信任他們,他們才會加入我們。
這時有婢女來傳話,說寧遠將軍已到了廂房,隨而沈如月沒有一絲猶豫的喝了藥,再而自己一個人出了門,也避開了尋她的人。
百裡寒尾隨其後。知曉她是去尋自己的兄長,從而陷害,所以便從身後劈暈了沈如月,再把她放到了池塘邊。
這路有人經過,很快便會有人發現她。
說到這,百裡寒繼而道:“我聽到那婆子朝沈如月稱為公主。”
聽到這,裴疆眸色一斂,沉聲問:“可知前朝皇帝有多少個妹妹?”
百裡寒:“共有十六位,能與沈如月年紀對得上的約莫有六位,我會讓人細細去查這六位公主的去處。”
裴疆囑咐:“切莫打草驚蛇。”
百裡寒點頭,“我明白,那我便先回去了。”
轉身走出了屋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對屋中的裴疆道:“我見小嫂子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兄長今晚好生勸慰。”
說完後才走。
屋中的裴疆微微歎了一息,隨後才起了身,出了屋子。
隻是才出屋子,便見方才在前院哭得最淒慘的小廝朝他跑了過來。
福全跑到裴疆麵前,心有忐忑的問:“姑爺、不不不,將軍你回來了,小的能不能重新伺候將軍?”
方才一群人圍著趙虎詢問情況,趙虎沒辦法,也就隻能把自家將軍的身份說了出來。
一個兩個聽了趙虎的話後,都傻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接受了奴隸出身,身份低微的姑爺原來是堂堂振國大將軍之子的事實。
一個兩個隨後當著趙虎的麵奉承著先前如何如何覺得姑爺不是普通人之類的話,唯有福全跑了回來,心想著他還是想伺候回姑爺。
不為彆的,就覺得伺候姑爺的時候,心裡邊莫名的舒快。平日姑爺雖然對誰都冷臉,可卻從不會看輕人。
裴疆掃了一眼他。繼而仔細回憶了一下,倒覺得也有幾分眼熟,心想在玉家住下,確實需要一個傳話的人,也就應了他。
“既然你先前是伺候我的,那往後在玉家的時候,你便繼續伺候著,且告訴其他人,我隻一人伺候就夠了。”
說完後便轉身走開。
福全聽了自家姑爺的話,又開始暗暗抹淚,心道府中下人之中,姑爺最信任的果然還是他!
裴疆回了屋中。見玉嬌沐浴還未回來,便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氣。
很濃。
隨後思索了一晌,從櫃子中尋到了自己的衣物。出了屋子,見福全還在外邊,便問了澡間在何處。
福全自告奮勇的帶他去其他院子的澡間。
路上,福全話嘮的毛病又開始了:“姑爺,啊不,是將軍……”
裴疆淡淡道:“還是喚姑爺,順便告訴其他人,無須改稱呼。”
福全連連點頭,改了稱呼回來後繼續絮叨:“姑爺不見了大半年,府中的人都想念得很,要說最想姑爺的還是小姐。每月的初一十五,小姐都會帶著大家夥去放天燈祈求姑爺平安。”
“小姐對姑爺是真的用情至深,就先前姑爺才不見兩三個月,就有人上門想要提親,說什麼不在意懷著孩子,竟讓小姐給人當平妻!”
裴疆腳步一頓,眼神深沉如水,聲音陰冷的問:“是誰上門提親?”
福全一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忙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這不是沒事找事麼!明明知道姑爺把小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還把這茬給捅了出來!
這下姑爺知道了有人想要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撬牆角,待知道是誰後,定然會直接上門把人給哢嚓了的!
“誰?”裴疆的聲音更沉,隱隱滲透出讓人覺著背脊發涼的冷風。
福全眼一閉,直接把那人供了出來:“小的也是偶然聽到的,好似是淮州的吳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