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爐火光芒下,莉雅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一隻手扶著下巴。
她的眼神迷離,仿佛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爐火劈裡啪啦地跳動著,安靜的房間內除了莉雅的講述聲隻有樹木燒毀崩裂的聲音。
"嗯……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
莉雅的話語在房間裡回蕩,仿佛要喚起些什麼回應。
科科特和薇妮婭兩人四目相對。
她們的臉上浮現出一副“原來如此”般的表情,似乎在無聲地交流著某種共鳴。
意料之外的是,維克托和莉雅小姐的母親居然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事實讓兩個精靈不禁眨巴著眼睛,張嘴欲言。
但最終還是由薇妮婭率先打破了沉默。
"但是,假如您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也未曾見過維克托大人的母親,"
薇妮婭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疑問:
"您怎會如此篤定你們的母親不是同一人呢?"
科科特在一旁非常讚同地點了頭。
莉雅雙手攤開,歎了一口氣,眉頭低下,無奈地說道:
“當然是家裡人跟我說的。”
她隻記得,從小,她的父親非常嚴厲。
但這種嚴厲又分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模式。
父親雖嚴格,但對維克托的管教卻顯得隨意,隻因他從小就展現了不凡的天賦。
莉雅至今記得那種區彆對待。
父親對維克托的嚴厲,不過是因為他對維克托的厚望,希望他能成為一名傑出的法師。
維克托天資過人,學習魔法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因此父親很少乾預他的學習。
對此,父親對於莉雅的態度倒是截然不同。
她記得小時候,父親對待她有多麼嚴格。
“因為我把我哥的魔法書弄臟了,他還嚴厲的批評我來著。”
莉雅閉上眼睛,似乎那批評的聲音仍在耳邊回響:
不準隨意進入維克托的房間,不要打擾他,更不要麻煩哥哥。
那時,不僅父親責備了她,連維克托也嚴厲地訓斥了她一頓,並在寒冷的雪地裡罰她站著。
但她沒有掉眼淚。
現在莉雅回想起來,覺得當時的她真的挺蠢的。
當時的莉雅,心中隻有一個簡單的想法:
‘明明哥哥都可以學魔法,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她偷偷溜進維克托的房間,隻為一窺那本放在書桌上的神秘魔法書。
然而,一個不慎,她打翻了花瓶,書本被水浸透。
緊接著便是一頓雙重的責難。
“於是我就再也沒有學過魔法,也沒有考慮過成為一名法師。”
莉雅聳了聳肩,嘴角掠過一抹輕鬆的笑容。
仿佛那些童年的往事已經在她的心裡沉澱,變得不再重要。
科科特坐在一旁,傾聽著莉雅的回憶,突然提議:
"如果你還想學魔法,我可以教你。"
她頓了頓,又似乎帶著些猶豫的說道。
"嗯……雖然現在開始可能有些晚了。"
學習魔法的最佳時期通常是在人年紀較小的時候。
那時容易培養出對魔法的興趣和記憶力。
隻有在魔法理論的基礎紮實後,才能開始實踐。
至少,這是皇家魔法學院的教學標準。
而如今,對於早已成年甚至都邁入二十四歲的大齡單身女青年的莉雅來說。
現在再學習魔法,肯定是來不及了。
她可沒有精靈那樣的長壽。
莉雅輕輕歪頭,陷入短暫的沉思,緊接著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算了吧,我早就沒那個興趣了。”
小時候,她對魔法隻有一點自然而然的好奇,並不算真正的興趣。
雖未能如維克托般成為一名法師,然而——
莉雅緩緩抬起那隻帶著手套的右手。
爐火帶來的光照亮房間,灑在那鑲滿繽紛寶石的手套上,使其絢麗奪目。
異色的寶石綻放出明耀的色彩,宛如彩虹一般的微光反射在房間內。
科科特和薇妮婭注視著那一束束異彩光芒,不由得眯著眼睛,去打量莉雅手中的手套。
科科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手套中儲存的魔力。
“我有了一份更好的補償。”
等到兩個精靈看得都有些發愣了時候,莉雅緩緩收回了手。
她很開心,笑眯眯地盯著兩個精靈說道:
“在這之後,父親也對我說了不想讓我也跟著學習的原因。”
莉雅抬起頭,盯著撲騰閃爍的篝火,仿佛看到了父親那時的模樣。
你的兄長,維克托,有著超越常人的魔法天賦,他要注定成為一名法師。
但莉雅,你不同。
無論是我,還是你的母親,都沒有為你帶來什麼特殊的天賦。
簡單來說,莉雅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