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紅樓(33)(1 / 2)

這日子沒法過了 翟佰裡 13747 字 9個月前

裴氏頓時掙紮了起來。

她想要大喊, 可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賀老二哪裡看不出她的問題,頓時眼睛都亮了, 將她從水裡拖出來,直接壓在旁邊的榻上就把她就辦了, 裴氏掙紮的厲害,可掙紮的越厲害, 賀老二就越興奮, 那張簡易的榻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等完事後, 裴氏一臉麻木的躺著,連眼淚都淌不出來了。

賀老二看她要死不活的樣子, 又想到剛剛的滋味,從懷裡掏出一根銀簪子塞進她的手裡:“這根簪子值二十兩銀子呢,可彆說爺不疼你。”

裴氏捏了捏手裡的銀簪子, 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心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好好在這呆著, 伺候好爺的兒子, 日後爺還疼你。”

賀老二套上衣服褲子, 起身離開了。

裴氏躺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起身,鑽進已經有些冷的水裡, 狠狠的搓了搓自己身子。

回到房間,等頭發乾了, 挽起發髻, 將那根銀簪子簪到頭發上, 她看著銅鏡裡麵的自己:【真漂亮。】

欣賞了好一會兒,又將簪子拔了下來,起身去看小裴氏。

第二天一早,裴氏就起身回了娘家。

到了娘家時,家裡正巧來了人,剛進門就被嫂子拉進了旁邊的房間裡,不讓她露麵,裴氏有些疑惑,想問卻說不出話來,隻能看著嫂子壓著她的肩膀,趴在窗口看向窗外。

隻見自家哥哥送一個男人出來。

那男人說道:“既如此,就麻煩裴兄弟了。”

“好說,明日我就進城裡,與二妹說說這件事,不過……這跑腿的費用嘛……”

“隻要事情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欸,這就好。”裴家大哥頓時諂媚的送男人出了院門,等男人走了,立刻關上院門。

裴家大哥的臉頓時落了下來,他背著手走了回來:“大妹呢?”

裴氏走出來。

“啪——”一個耳光甩了上去。

裴氏捂著臉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當初要不是看你剛生了孩子,也不會送你去當乳娘,好好的登天路給你走成了這副模樣,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你給我遞個消息到林家新太太跟前。”

裴氏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大哥。

狼狽的被趕出裴家,裴氏淚流滿麵,直到半路遇到自己的老娘,才拿了兩塊藥餅,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

小黛玉真的說會走路就會走路了。

聽了戲回來沒幾天就開始大膽的在屋子裡麵到處轉悠,長了腳的小娃娃精力無限,經常讓幾個大丫鬟跟在後麵追個不停,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精力太好了,容易摔跤,雖說總能有丫鬟做墊背,那偶爾撞個頭真的是攔也攔不住。

才短短幾天,小黛玉的額頭上就青了一大塊,還鼓了一個包。

司蠻看著有點心疼,林嬤嬤更是跟天塌了似得,連忙讓人將邊邊角角都給包了起來。

隻有小黛玉,像不知道疼似得,滿院子的追著小貓崽子後麵跑。

照顧貓崽子的小丫鬟叫喜翠,才六歲大,是采買上彭慶家的小孫女,走了林嬤嬤的路子進的正院,先來伺候著小貓崽子,順便讓正院的辛嬤嬤給調·教一番,等小黛玉再大些就進大姐兒院子做大丫鬟。

喜翠要照顧貓崽子,又要顧著小黛玉,整日裡忙的團團轉,看的司蠻都有了罪惡感。

才六歲的孩子啊。

時間過的很快,天氣也炎熱了起來,脫下春衫換上夏裳,司蠻躺在竹躺椅上昏昏欲睡,就連小黛玉過來了都沒能讓她從竹躺椅上爬起來。

“這天兒熱的可真快。”辛嬤嬤手裡端著個冰裂紋的瓷盆從外麵走進來。

“揚州慣來如此,說熱就熱。”林嬤嬤手裡端著個蒸碗,裡麵蒸的是牛乳糕,放在冰盆中涼了半個時辰,這會兒正好入口,她親親熱熱的端著蒸碗到司蠻旁邊,哄道:“奶奶吃口冰糕舒坦舒坦。”

司蠻這才睜開眼睛。

坐起身來伸手接過蒸碗,吃了口牛乳糕才籲了口氣:“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正是好眠時,這日子過得太舒坦,就容易想睡覺。”

“可不是,這些日子奴婢都覺得身子懶了不少。”辛嬤嬤放下瓷盆:“這是花房新培出的睡蓮,剛剛花房的李婆子送來的,說是金陵那邊過來的種子,我瞧著都快開花了。”

司蠻端著蒸碗,慢悠悠的晃到瓷盆邊,看著裡麵白嫩嫩的花苞:“這花兒金貴,養不好就容易爛根。”

“那得叫李婆子經常來看看才行。”

辛嬤嬤頓時有點不樂意了,她覺得李婆子就是故意的,又是一個想往太太院子裡鑽的小人。

想她在宮裡的時候,跟在貴妃身邊兒這麼多年,什麼蛇鬼牛神沒見過,倒是沒想到到了揚州被一小小的婆子給打了眼,也怪她,到了揚州後警惕性下降了。

若是在宮裡,她估摸著就得懷疑是哪個妃嬪的眼線了。

嗯,這後院太乾淨了,影響她的判斷。

“對了,明日是知府小姐的及笄禮,咱們的禮準備的怎麼樣了?”吃完牛乳糕的司蠻已經恢複了精神,坐回妝台前,招呼雲挑給她梳頭。

“都準備好了。”

“那就好,頭一回上人家做客,林嬤嬤明兒個陪我走一趟吧。”

林嬤嬤頓時喜笑顏開,辛嬤嬤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卻也不曾反駁,比起林嬤嬤,她在揚州實在沒什麼優勢。

這些日子她也算看明白了,與她一同出宮的陳氏就是個悶嘴的葫蘆,給清陽縣主做衣裳做首飾,忙的事情多,就是不愛露臉的活兒,反倒是那個林嬤嬤,仗著是林府裡的老人一直往縣主跟前湊。

她心裡有些不得已,她可是貴妃娘娘賜下的嬤嬤,怎麼說也得是縣主跟前的第一人才行,可這些日子她瞧著,這縣主倒不像偏向誰,反倒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意思。

“奶奶明日的衣裳已經漿洗乾淨,也熏了香。”陳嬤嬤將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來掛在架子上,稍微靠近點,就能聞見衣服上的清香味,是夏日裡聞了也不會覺得膩的味道。

司蠻聞了心情大好:“這味兒好,聞著腦子都清醒了。”

“這是宮裡的方子。”陳嬤嬤靦腆的笑了笑:“能清心靜氣,對身子也好。”

司蠻摸了摸衣裳上的繡紋,心中讚歎,陳嬤嬤真是長了一雙巧手,就這繡紋,放到前世做成衣裳怕是一般小仙女也穿不起的那種。

第二天,司蠻就穿著新衣裳,帶著林嬤嬤出門去了揚州知府府上。

辛嬤嬤冷眼瞧著,心情有些不愉的回了正院。

陳嬤嬤拿著花樣準備去針線房,剛出門就被辛嬤嬤喊住了:“我說,你怕不是忘了貴妃娘娘的吩咐了吧,娘娘可是說了,讓你好好服侍縣主,你如今沒事就往針線房裡鑽,算哪門子的服侍。”

陳嬤嬤抿嘴笑了笑:“這不是有辛嬤嬤你嘛。”

這話配著那笑,就像諷刺似的。

但想想陳嬤嬤那個膽子,辛嬤嬤又覺得不太可能,最後隻能冷哼一聲甩袖進了屋子。

另一邊,司蠻也晃晃悠悠的到了錢家的府邸。

揚州知府錢明封是林如海前頭兩屆的榜眼。

兩人不是同科,可偏偏,當時這兩屆的主考官都是已經駕鶴西歸的嚴首輔,兩人又都是年紀輕輕文采風流的年輕學子,當初還很有權柄的嚴首輔很是惜才,便讓他們二人拜在座下做了師兄弟。

錢明封娶的妻子便是嚴首輔的嫡幼女。

到了林如海,嚴首輔倒是想把弟弟家的一個嫡女嫁給林如海的,隻可惜被賈代善插了一腳。

後來林如海官途不順,接連守孝,沒能封官,嚴首輔在後麵幫了不少忙,在臨死前還將林如海舉薦給皇帝,皇帝也大膽的將江南舞弊案交給了林如海,林如海也交出了滿意的答卷。

他們雖是師兄弟,林如海說的不太熟也是真的。

用林如海的話說:“這錢明封這人有點邪性。”

嚴師的嫡幼女與他成婚五載,生下了三子一女,可以說除了頭一年,接下來的幾年要麼在生孩子,要麼在生孩子的路上,最後活生生的因為生孩子太多敗了身子。

人人都知道錢明封愛妻若狂,妻子身體弱的連房事都難,他也不曾嫌棄,不僅照顧妻子的娘家人,更是將幾個兒女放在心尖尖上疼,一房妾侍都無。

此次及笄的是錢明封唯一的嫡女錢明月。

司蠻帶著林嬤嬤進了知府家的宅子,她是林如海的妻子,更是清陽縣主,來迎她的是王老夫人的二媳婦王氏,直接被迎進了主院。

王老夫人早早的就在等著了。

“參見清陽縣主。”王老夫人手裡杵著拐杖給司蠻行禮。

司蠻連忙伸手去扶:“老夫人快彆多禮了。”

“禮不可廢。”老夫人順勢站起來,嘴裡卻還謙虛著,臉上滿臉堆著笑。

“老夫人可快彆這麼說,今兒個我臨出門的時候我們家大人還特特交代了,他與錢大人乃是一個座師下的師兄弟,且親密著呢,讓我啊,一切聽老夫人的,莫害怕。”

聽到司蠻這樣說,王老夫人頓時笑的真誠了許多:“如海這話說的對,今兒個啊,你就跟著老身。”

司蠻扶住王老夫人的手臂:“那感情好。”

兩個人一起往屋子裡走,等在主位上坐下後,王老夫人才對著下麵一個少女招招手,那少女穿著絹紗繡花長裙,婷婷嫋嫋的走了過來。

“這是我的孫女兒明月,明月,快來見過縣主。”

“明月見過縣主。”錢明月低眉順眼的行禮。

司蠻連忙對著她招招手:“快來我瞧瞧。”

錢明月站起身來,走到司蠻麵前,司蠻一把拉住她的手,剛準備說話,就見門外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一個穿桃粉紗裙的姑娘,她一進門整個屋子都仿佛活潑了起來。

“祖母,原來您這兒有客人呐。”那姑娘看見司蠻腳步頓時一頓。

“你的規矩呢?明知道我這兒有客人還往裡衝?”王老夫人臉色一沉,壓低了聲音訓斥起來。

“哎呀,好祖母,你就原諒孫女兒一回嘛,這不是三堂妹及笄的好日子,我也替她高興嘛。”

“回你院子去,彆在這礙手礙腳的。”

王老夫人雖說訓斥,卻是帶著笑意的,聽起來倒更像祖孫之間的親昵,而不是教訓,王老夫人說完後,對著司蠻抱歉的笑笑:“這是我那不成器老二家的閨女沁月,素來是個沒規矩的,縣主原諒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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