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賈寶玉?
原諒司蠻腦海裡第一瞬間出現的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實在是在這個世界裡,最出名的就是這位未來的憐花教主賈寶玉了,畢竟憐愛女兒家到恨不得下輩子投胎做女孩子的,估摸著也就這麼一個了。
等等……
好像還有另外一個寶玉。
甄寶玉?
司蠻拉著雲嬉蹲在巨石後麵,開始思索起紅樓夢的劇情來。
書中寫到甄寶玉乃是甄應嘉之子,他與賈寶玉一真一假,同樣的喜愛女兒家,甚至連吃飯都要美貌的侍女喂才行,甄家老太太尤其喜愛這個孫子,尤其是甄氏四女說道甄寶玉時,那止不住的慈愛是怎麼都做不了假的,怎麼……聽這二人的意思竟然是要將甄寶玉關進山腹裡?
翟佰裡的作品《這日子沒法過了[綜]》最新章節由<ahref=://>舊時光文學</a>全網首發更新,域名
甄寶玉不是甄家的寶貝麼?怎麼混的這麼慘?
“那邊的兩個,快點過來,前頭來人了。”就在這時,說話的兩個人遠遠的被招呼著。
“誰來了?”
“主家的老爺。”
很快,那腳步聲漸漸走遠,周圍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剩下的隻有風聲。
司蠻探出頭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因為霧很大,天也黑了,司蠻有些看不清楚,她拍拍雲嬉的手臂:“你呆在這裡,我出去看看情況。”
“太太……”
雲嬉一把拉住司蠻的手臂,不讓她出去。
“彆動,太太有分寸。”
說著,就甩開了雲嬉的手,獨自往前走了幾步,雲嬉想要追,卻已經看不清司蠻的身影了。
周圍沒了人,司蠻也不在隱蔽,而是進了空間,找到一個以前放在茶幾下的led手電筒和以前上下班習慣性放在包裡的防狼器出來了,慢慢的往那兩個人口中說的洞口走去,從剛剛聽見那兩個人說話開始,她腦海中就浮現出昨天中午在山頂上看過的那一幕,她懷疑,他們所說的那個大洞就是就是放棺材的那個洞。
她決定去看看。
沒有了雲嬉在旁邊,司蠻能夠隨時進空間,所以膽子大了許多。
就這麼一路走,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一個人都沒遇到,運氣好的不像話,很快,她繞了一圈後摸到了那個所謂的洞口,連忙走了進去,山洞裡有些暗,但是卻也不是外麵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樣子,壁上燃著火把。
裡麵空無一人,卻有二十個大棺材。
其中一個棺材的蓋子已經打開了,司蠻舉著手電筒湊過去一看,頓時眼睛就要脫框。
隻見裡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無數的大銀錠,角落那塊兒少了一個缺口,看來是被誰取走了,司蠻想到之前在說話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連人都敢偷,更彆說這裡還有這麼多銀子了。
拿起一個掂量掂量,很重,怕是有三斤半左右,這些銀錠一個就是五十兩,那這裡麵得多少銀子啊。
她又舉著手電筒往裡麵走了走。
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虛弱的女子,還有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
“喂,你醒醒,你沒事吧。”司蠻蹲下去,伸手拍拍她的臉,臉上全是冷汗,摸著有些膩膩的。
那女子意識已經不清醒了,這會兒被拍了好幾下臉,才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誰曾想一醒來就看見一青麵女子近在咫尺。
“啊—嗚……”尖叫聲剛出口就被捂住了嘴。
“閉嘴。”
司蠻低聲喝止:“如果不想死的話。”
女子不停的點頭,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來救自己的,她的眼睛都亮了,她動了動身子,將身後的孩子露出來:“恩人,求求帶著這個孩子走吧,妾腿斷了,跑不了了,求求你了。”
司蠻:“……”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他是甄寶玉?”
“不!”
女子搖搖頭:“他不是甄寶玉,他隻是甄家的一枚棋子,恩人,求求你帶他走吧,去找他的父親。”女子艱難的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來,塞進司蠻的手裡:“這是他父親的玉佩,你趕緊拿著帶孩子走吧。”
“他父親是誰?”司蠻拿著手電對著玉佩照了照,卻恰好看見玉佩上麵龍飛鳳舞的‘宗’字,不由得一驚:“他是皇家的人。”
“是,他的父親是曾經的太子,妾本是甄家的一枚棋子,兩年前太子跟著聖上巡視江南,妾被甄家送給太子做侍女,太子走後妾就有了身孕,太子妃善妒,甄家不敢送我入宮,便將妾當做奇貨可居養了起來,本以為太子登基,他們能送孩子入宮,卻不想太子被廢,他們以為我兒無用,便準備將我與我兒一起封在這山洞中。”
司蠻抿了抿唇,攥緊了玉佩:“隻有這枚玉佩,我憑甚相信這是廢太子的兒子。”
女子頓時淚流不止:“可妾隻有這個玉佩,還是太子高興隨手扔給妾的。”
“那些棺材是什麼東西?”
“我,我不知曉。”
司蠻眯了眯眼睛,她看著眼前的女子:“將你的姓名告訴我,日後若這孩子問起來,我也有話回。”
“我名蘇昭兒,本是揚州蘇家嫡女,後被家中長輩送到甄家,甄家見我貌美,又將我送給了太子。”
蘇昭兒?
姓蘇?
“你是蘇家人?那你可認識蘇菀兒?”
“菀兒?那是我叔父家的堂妹,恩人竟然認識她的麼?”蘇昭兒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拉司蠻的手腕:“你可知菀兒如今在哪裡?”
“她如今是揚州知府錢明封長子的妾侍。”
“那個畜生!竟然也害了菀兒。”蘇昭兒恨恨的咬牙切齒道。
“為何這般說?誰害了你們?”
“說來也可笑,我們雖是揚州蘇家的嫡女,可卻無人可知,蘇家本就攀附金陵甄家,到了年歲便會以遠嫁之名回到金陵,由甄家安排去給京城裡的貴人做妾侍,我長得好,便將我送給了太子,其它的姐妹……”
蘇昭兒動了動身子,卻牽扯到了自己的斷腿,頓時臉皮子都皺了起來。
“你彆動啊!”司蠻頓時嚇了一跳,用電筒照了照蘇昭兒的腿,卻見兩條腿呈詭異的角度。
卻不想,蘇昭兒卻充耳不聞,用儘全身力氣的跪在司蠻麵前,重重的磕頭:“求求恩人,救救這個孩子吧。”
“孩子我可以救,但我不會帶他去京城。”
太子雖然被廢了,可太上皇還沒死呢。
如今新皇登基,對廢太子的態度卻很是模糊,若這個時候冒出個皇孫來,對局勢影響太大了。
蘇昭兒愣了一下,瞠目結舌似乎很是不解,沉默表示出司蠻的決心,蘇昭兒到底低頭:“我彆無所求,隻求我兒能活下去。”
“好。”
司蠻點點頭,伸手解開蘇昭兒的腰帶,將那個孩子用她的腰帶捆在自己的胸前:“那我帶著孩子走。”
說完,也不等蘇昭兒反應,起身就離開了。
蘇昭兒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希望孩子能活下去。
因為太子說過,他最想要的就是一個兒子,可太子妃善妒,至今未有一子。
蘇昭兒心裡的那口硬撐著的氣兒散了,眼前頓時花了起來,漸漸的,原本還有些隱隱約約的亮光,徹底消失了,她陷入了黑暗中。
至於司蠻,她確實沒走。
她走到那個掀開蓋子的棺材口,將棺材裡的銀子全收進了自己的小房子裡。
她的出租屋雖然不大,卻也有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裝這些銀子還是夠的,等裝完了,她又轉頭看向彆的蓋的緊緊的棺材蓋子,她推了推,居然不是很重,可能用的不是什麼好木料,上麵也沒釘釘子,沒想象中那麼不可撼動。
用力的推開旁邊棺材的蓋子,裡麵依舊是銀錠,司蠻自然是毫不客氣的繼續將銀錠給收了。
司蠻自從產後就一直堅持運動,偶爾也會跟著林如海後麵打一些把式,所以她的力氣比較大,再加上金銀的誘惑,她這會兒滿滿的都是乾勁。
趁著人還沒回來,司蠻繼續推棺材蓋子。
絕大多數裡麵都是銀錠子,少數幾個棺材裡麵是金銀珠寶,玉石擺件,孤本字畫什麼的。
既然知道這裡是甄家的東西,她自然不會手軟,二十個棺材放的緊湊,她開一個收一個,竟然不知不覺間將二十個棺材收的一乾二淨。
等全部做完後,司蠻才發現自己的手軟的不像樣子,辛虧提前將孩子捆在自己的胸前,不然的話,這會兒她肯定抱不動孩子了。
沒了東西,司蠻自然不打算久留。
臨走之前,她又看見了蘇昭兒,她已經斷了氣,正如之前她自己所說的,她活不了太久了。
司蠻出了山洞,找到了躲在巨石後麵瑟瑟發抖的雲嬉。
“雲嬉,我們該走了。”
“太太?!”雲嬉驚喜的小聲驚呼了一聲,她剛剛都快絕望了,這會兒看見司蠻回來了,頓時激動的眼淚都下來了:“嗚嗚……太太您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奴婢可就真的不活了。”
“胡說什麼呢!”司蠻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咱們走。”
說著,拉著雲嬉的胳膊重新將她拉上山。
雲嬉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走了,到了半山腰,才恍惚著聽見山下的聲音。
“彆停,快走。”
司蠻拉著雲嬉繼續往山上爬。
她這會兒很累,身上還帶著個孩子,剛剛還推了二十個棺材蓋,哪怕不重這會兒也渾身都軟的厲害,可是她卻不能停下腳步,她得趕緊離開這座山,至少要跑到山另一邊才行,另一邊是林家的地盤,若甄家不想將這裡暴露出去的話,就不敢得罪林家。
帶著這樣的念頭,憋著一股子氣,司蠻手裡扯著雲嬉,懷裡抱著孩子,費力的往山上爬。
司蠻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明明不是多高的山,可偏偏讓她有種爬了很久的感覺,山中的寂靜,讓時間無限拉長,可縱使如此,司蠻卻一臉堅毅的往前走。
她很累,卻不覺得苦。
她前世在鄉下的時候,也走過很遠的路去上學,這點苦對那時候的她來說,不值一提。
雲嬉這會兒也已經累壞了,可太太還沒有停下腳步,她這做丫鬟的自然不會喊苦喊累的,所以隻能咬牙跟上。
終於!
前頭傳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