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大家?”
剛剛還一臉沉思模樣的鐘晉這會兒眼睛都亮了幾度。
曾經還是永州王的鐘晉都能放下王妃跑去和王府府兵混在一起,可見他對舞刀弄槍是真的熱愛,這會兒聽到‘劍道大家’四個字,原本心中浮現的疑慮,這會兒已經被強製壓下了。
“是。”
司蠻點點頭,隨即臉上浮現出一副懊惱的表情來:“師父傳我香道與功法,然而我卻天資愚笨,怎麼都無法學會那功法。”
功法?!!
鐘晉心動了!
“喏。”
司蠻將那本武功秘籍拿出來,放在桌麵上:“陛下你看能不能看懂?”
鐘晉:“……”
這麼拿出來真的好麼?不怕師父怪罪麼?
手卻已經摸了上去,直接翻了開來,然後:“emmm……”
字他都認識,可連在一起他就有些懵了。
什麼經絡,什麼穴道,什麼氣感……
沉默的闔上封皮。
他也不懂。
“此功法名為流雲飛袖,乃是道家功法,是以袍袖禦敵,施展開來如流雲飛舞,攻守兼備,滴水不漏。”司蠻手指點著下巴,似乎在回憶當初師父的教誨:“師父說,芳兒乃是外門弟子,學不得他的點星訣,便傳我流雲飛袖,用以護身,隻可惜芳兒愚鈍,十年已過,竟然連個皮毛都不曾學會。”
司蠻越說,鐘晉臉上的表情越奇怪。
“你有這般奇遇,又怎會賣·身入宮?”鐘晉沒想到,這個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居然有這般奇遇。
有這樣的師門,又何必淌入皇家這一攤渾水中。
聽到鐘晉這般問,司蠻卻是靦腆的笑笑,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的伸手環住鐘晉的腰,將身子依偎在他懷裡:“師父與芳兒隻是在小時候見的多些,待我十歲後,便再未出現過,他是天上老神仙,芳兒不過一貧苦百姓,再者,師父曾說過,芳兒命好,便是走投無路,也會柳暗花明,陛下您瞧,芳兒在家中活不下去了,自賣自身入宮為奴,卻能被陛下看中,陪伴陛下左右,豈不正如師父所說的,芳兒命好?”
鐘晉攬住司蠻綿軟的身子,目光落在秘籍上,神情若有所思。
司蠻也不知道鐘晉有沒有相信自己。
她也知曉今日的舉動有些冒險,可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在鐘晉心目中占下一席之地來,否則的話,一旦她懷孕了,鐘晉的心思必定會落在她腹中孩子的身上。
如今鐘晉到底是怎麼個想法司蠻並不知曉,若是來個去母留子,那就真的糟糕了。
這般想著,司蠻決定今晚再做一場戲。
鐘晉同司蠻說完了話便回了垂拱殿,誰也不知道陛下同芳沁姑娘在耳房裡呆了那麼久是做了些什麼,雖說出來時二人身上的衣裳都很完整,可到底腦補不停,都懷疑他們在欲蓋彌彰。
這晚上,鐘晉又翻了林淑妃的牌子。
隻可惜林淑妃掛了紅,隻好鬱悶萬分的拒絕了鐘晉的招幸,可到底舍不得浪費這個機會,便將住在飛霞殿偏殿的曹寶林給推薦來了,結果曹寶林坐著香車來了,在福寧宮枯坐兩個時辰,都沒能見到鐘晉一麵,就又被香車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曹寶林的香車剛出福寧宮甬道,就看見鐘晉的儀仗從遠處來了。
隻可惜香車不能回頭,她隻好鬱悶萬分的看著機會從指縫中溜走。
而忙完了的鐘晉回到寢宮就看見已經困得頭直點的司蠻,手撐著下巴等在內寢的小榻上,原本因為政務而心煩的鐘晉看見昏黃的燭光下,美人托腮打瞌睡的樣子,心中煩悶頓時消減了些。
前幾日回來的晚,這女人跑回自己的耳房睡了,沒想到他說了兩句,她就記在了心裡,哪怕再累,也等著他。
鐘晉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
失重感讓懷裡的女人猛地驚醒:“陛下!”
鐘晉卻未曾鬆手,而是直接將她抱到床邊:“你先睡,朕去沐浴。”
司蠻乖巧的點頭。
她早就沐浴過了,這會兒坐在龍床上,攏著明黃的被子,落在鐘晉眼裡,就是一副乖巧等待臨幸的模樣,他垂眸沉思一瞬,果斷的遵從內心的想法,彎腰又把她給抱了起來:“陪朕沐浴。”
司蠻:“……”
等從浴池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有些萎靡的靠在軟枕上,身後的宮女正手腳麻利的拿著熏籠給她熏頭發。
鐘晉隻穿著褻衣靠在另一邊,手裡拿著那本流雲飛袖的秘籍還在研究,顯然,他還是不死心的想要搞懂上麵的意思,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這秘籍同他隔著次元壁呢,那是那麼好練的。
他看到一個難懂的地方,剛抬起頭來想問司蠻,卻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
“困了?”
“嗯。”
司蠻費力的眨了眨眼睛:“困得厲害。”
“等頭發乾了就睡。”
話音落下,司蠻已經睡了過去,等頭發終於乾了,鐘晉將她抱起來,回了龍床放下帳子,抱著她躺了下來,然後將臉埋入她的脖頸間,聞著那清香。
曾經厲皇喜愛的香中確實有能讓人狂躁的藥物,當他得知這件事時,隻覺得憤怒而恐慌。
厲皇是一年後傳出殘暴的名聲,而他也用這香有一年了。
再想想近來他總是無端的怒火中燒,他便知道自己是著了道的。
可緊接著再看那香丸的結論中卻有‘解毒’的功效,這兩個字也讓鐘晉瞬間的冷靜了下來,隨即心中便是狂喜,他不會忘記自己聞到芳兒身上味道時,那突然腦門都清明了的感覺。
在那一刻,鐘晉忍不住的想。
或許芳兒真如她師父所說的一樣,是個有福氣的,每當走投無路,就會柳暗花明。
這一夜,鐘晉失眠了。
思緒煩亂的厲害。
一會兒因為自己著了道而恐慌,一會兒又對能在皇帝寢宮香料裡麵動手的世家而憤怒,一會兒又忍不住抱住懷裡的女人,將她當成貓薄荷似的吸。
直到天微微亮,他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可就在此時,突然懷裡的女人身子一僵,隨即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師父……師父……”
鐘晉瞬間醒了。
下意識的坐起身來,想要撩開帳子喊太醫,就見到司蠻猛地直挺挺的坐起身來,臉色痛苦的盤膝坐下,掐住子午穴,身上開始冒出一層層的汗來。
是的,司蠻醒了。
但是卻裝著還在睡的模樣,直接從明玉功三層衝擊四層壁壘。
內力在體內瘋狂的運轉著,身上的汗滴越來越多,發絲因為澎湃的內力而無風自動。
明玉功四層與明玉功前三層是完全不同的修煉方式,不僅體內內力運轉的經脈被強製拓寬,就連穴道內也將變成儲存內力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明玉功四層需要在丹田處開辟氣海,所經曆的痛苦將是前麵三層的數倍。
鐘晉也意識到了什麼,乾脆不再言語,而是退到角落處,目光灼灼的看著司蠻。
司蠻咬著牙,壓抑著痛苦的嗚咽聲。
開辟氣海的痛讓她身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如此帳子裡也開始掀起一陣陣的風旋來,鐘晉能感覺到,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從自己的身上一掃而過,神奇無比。
就這般維持著痛楚將近一個時辰,痛楚才漸漸消失。
等司蠻身子一軟,躺倒下來時,已經快到平日裡鐘晉起身的時候了。
“芳兒。”
鐘晉見她停了下來,連忙將她抱在了懷裡,想也不想的撩開帳子:“傳太醫。”
早已在門外候著的徐缺正準備跑,就聽見一聲輕柔的聲音:“不要叫太醫。”
司蠻艱難的睜開眼睛:“陛下你聽我說。”
她湊到鐘晉身邊小聲說道:“師父為我打通了經脈,如今芳兒已經能修煉了,陛下讓人幫我沐浴,待芳兒緩過神來,再同陛下說。”
說完,司蠻就再也堅持不住的又昏睡了過去。
鐘晉直接撩開帳子,抱著司蠻就直接去了浴池,好在浴池裡的水時刻都是熱的,鐘晉直接扯掉兩人身上的衣裳,進了浴池,他親手拿著帕子,給司蠻洗了個澡,然後才抱著她回了房,又親手將她放在換了鋪蓋的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才招人進來服侍他更衣。
徐缺一直如同隱形人似的站著,看見這一幕後忍不住咋舌。
這才幾日啊,這芳沁姑娘也太厲害了吧。
而鐘晉……
鐘晉已經完全相信司蠻所說的話了。
剛剛在帳子裡,芳兒的痛苦是真的,那股玄妙的力量也是真的,所以那秘籍也是真的!
鐘晉帶著激動的心情去上朝,哪怕朝堂之上,幾個臣子又吵得不可開交,都沒能讓鐘晉的心情平複一絲半毫,等下了朝,鐘晉難得一個臣子都沒留下,也沒去垂拱殿,而是直接回了福寧宮。
司蠻這會兒已經醒了,正靠在小榻上,看的出來有些脫離,然而她麵色紅潤,雙眸波光瀲灩,竟是比之前瞧著更加的美麗了。
“陛下。”
她連忙下榻準備行禮,就被鐘晉扶住了手。
“你們先下去吧。”鐘晉揮揮手,將內寢變成了一個私密的空間,待所有人都出去了,才略有些急切的問道:“今晨到底是什麼情況?”
“陛下,師父昨夜來見我,誇獎我做的極好。”
司蠻也是滿臉喜悅的握住鐘晉的手:“他說他早就知曉我無練武的資質,他予我秘籍乃是期望我能將這功法流傳出去,為他點心山莊賺取功德,卻不想我腦袋愚笨,這麼多年都未曾領悟他老人家的意思,他氣的都想把我逐出師門,卻不想,十年過去,我竟將秘籍送到陛下手中,他大喜,便直接在夢中出手,為我打通經脈,予我內力,讓我能踏上修煉之途,也能幫助旁人領悟功法,陛下……”
司蠻激動的眼圈都紅了:“芳兒能幫陛下修煉了。”
作者有話要說:司蠻:信口開河哪家強,快叫我故事大王!
玉佩:咳,作為重要道具的我又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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