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然的聲音由於脖子上的疼痛而變的低啞起來,“不是。”
這個答案不由得讓許嘉海心裡一緊,全身痙攣起來,他的呼吸變的急促,“那是誰的?那孩子是誰的?”
“春風的。”
簡單的三個字,言簡意賅,許嘉海是聽懂了,這也與他上一秒鐘的猜想一致,但是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的?他是誰的?”
白浩然忍住喉嚨上的疼痛,提高了音量,“春風的,沐春風,沐春風……”
這和音量和重複的次數足以讓許嘉海確信,他的手緩緩放開了白浩然的脖子。
因為內心被這樣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包圍,他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浩然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服領子,隨後用手摸著牆壁上的開關,打開了房間的燈之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濕巾,擦了擦脖子和手,然後步伐從容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這波不緊不慢的操作吊足了許嘉海的胃口,他邁著長腿坐到白浩然對麵,急不可耐的問:“你快說呀,浩然,彆賣關子了。”
“春風走的那天,小雪在醫院裡暈倒了,我和一雯帶她去檢查才知道她懷孕了。”
他頓了頓,抬頭望著玻璃窗外的遠處,“這也許是天意,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的到來,小雪會追隨春風而去,這個春風的孩子,救了小雪的命,接下來小雪是怎麼養大孩子的事,還用我和你說嗎?”
白浩然語氣中逐漸有了不滿和質問,“你是春風的鐵哥兒們,可是他走得時候你在哪?他走以後你在哪?你關心過問過她們母子嗎?”
事發當時,許嘉海在外地封閉訓練,並不知道這個消息,等他訓練回來之後,聽說這個消息時,第一時間去找夏晨雪,那個時候看到夏晨雪心情不好,他擔心夏晨雪和他一樣觸景生情也不敢與她多接觸,久而久之就不聯係夏晨雪了。
後來又剛好被調離這個城市,也就斷了所有和夏晨雪的聯係。
這些事他自覺理虧,也沒有和白浩然解釋,隻是緩緩的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從中拿起一隻遞給了白浩然。
白浩然向來不吸煙,他看了一眼那支香煙,沒有伸手去接。
許嘉海也想起來白浩然不吸煙來,自己把煙放在嘴裡,點燃吸了一口,吐出嫋嫋煙氣低聲說:“對不起。”
這句話帶有雙層意思,一是剛才對白浩然的誤會,還有一個就是從未關心過夏晨雪母子的生活。
白浩然一臉平靜的說:“對我還是對小雪?對我說的話,沒有必要,要是對小雪說,那你自己去說,我不負責轉達。”
“我會的。”
許嘉海深深的吸著煙,期間還詢問著白一念的具體情況,白浩然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
一支煙剛好吸完,白浩然的手機就響了,電話是劉一雯打來的,她告訴白浩然,夏晨雪已經來了,問他們兩個大男人去哪談心了。
“我們現在就回去。”
白浩然掛斷電話,看了一眼許嘉海,隨後起身向於萌萌訂的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