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三合一(2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5908 字 8個月前

係統也隻能感慨一句傻人有傻福,就衝虞衡待朋友真誠這一點,承恩公以後還不得出大力捧虞衡啊。誰讓他兒子隻交的到虞衡這麼一個朋友呢?以後虞衡出頭了,也能拉他兒子一把,不然的話,他是真擔心朝堂上沒一個人能想起來還有他兒子這號人。

這會兒已經入了秋,天氣逐漸涼了下來,菊花開得正盛,文會定在郊外的遠山亭上,亭子邊上正好有一處溪水,經常有文人墨客在那兒玩流觴曲水。虞衡一看這地方就知道這次文會,絕對少不了作詩。

展平旌等人還帶了不少姿態各異的菊花,黃的白的粉的美得各有千秋,最奪人眼球的還是展平旌帶來的一盆二喬,一朵花另有兩種顏色,一半黃,一半紅,令人嘖嘖稱奇。

見虞衡到了,展平旌幾人率先迎了上來,笑道:“巧了,我們正提起你,你就到了,看來真是背後不能說人。”

虞衡一挑眉,故意笑道:“你們剛剛說我什麼壞話了?”

“那可就多了去了,”展平旌一拍掌,一臉神采飛揚,“說你一定作不出絕好的詩來。怎麼,你不服?”

不是展平旌自誇,論及作詩,虞衡確實遜他一籌。

虞衡則抬著下巴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準我還真作出幾首絕妙的好詩來了呢?”

“幾天不見,臉皮見長啊!”展平旌將虞衡領到座位上坐下,嘴裡打趣道,“耍嘴皮子我說不過你,等會兒咱們手底下見真章。你啊,就等著喝酒吧!”

虞衡故作驚恐,“你們不會是商量好了故意來坑我的吧?”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

沈修給虞衡倒了杯茶,溫聲道:“這可是你多心了,我們要是敢故意欺負你,回頭你二姐還不得挨個兒找我們算賬?”

虞嬌在京□□聲一直響亮得很,一手鞭子出神入化深得沈氏真傳,當年也是抽過幾個敗家紈絝來著,全靠自己打出來的彪悍名聲。

沈修這麼一說,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頓時大樂,細數那些年被虞嬌修理過的倒黴蛋。

好在大宣朝風氣開放,這也並不是什麼壞名聲,眾人提起舊事反倒對虞嬌多有推崇,覺得她嫉惡如仇,那些個不乾人事的敗家子,就該被狠狠修理!

也正是因為這樣,虞衡才沒懟他們,不然的話,當著他的麵埋汰他姐,再好的朋友都得翻臉。

說話間人逐漸到齊,虞衡眼風四下一掃,覺得大部分人還都挺麵熟,竟全都是見過的。

這也很好理解,博陵書院和國子監這兩座大宣朝教學質量頂級的學堂都在京城,京城科考,一般能上榜的,大多是這兩大學堂的學生。像虞衡這樣,不在兩家中還能中榜的士子倒是少數。早先博陵書院和國子監打了一場馬球,虞衡還代替展平旌上場比了一回來著,對國子監那邊的新秀才自然也認了個臉熟。

粗粗一算,這回來了將近三十個人,竟有二十個是博陵書院和國子監出身的,兩學堂外的新秀才,竟然隻占了個零頭。由此可見,這兩家的教學水平有多強,怪不得京城的讀書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這倆學堂擠。

虞衡同眾人交際之時也沒忘記把蕭蘊給捎帶上,其他人也就暗自疑惑一下怎麼這位走武將路子的人也來參加他們的文會了,轉頭就把人拋在了腦後,淡淡打了個招呼後就將人忘光光。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蕭蘊這體質還挺好用。像現在,要是沈氏兄弟倆跟著虞衡過來,保不準還要被他們嘲諷一番,也不知什麼時候興起的風氣,讀書人麵對武將時自覺高人一等,還經常揪一把勳貴們的小辮子以示自己的清正,雙方關係就沒好過。這種文人聚集的場合,武將家的來參加基本就是找嘲。

虞衡能在這兒是因為他三次考試全都把其他人按在地上摩擦,他們不服不行,就這,還有一幫人暗戳戳摩拳擦掌想讓虞衡出出醜來著。而蕭蘊能全身而退,全憑隱形人體質,還是有點優勢的。

文會文會,重點在文。談笑一番拉進距離後,眾人的話題便漸漸往這方麵走。也不知是誰笑了一聲,鼓動虞衡道,“方才我們的小三元不是說他一定能作出絕妙的好詩來嗎?想必這些天在家苦學一定又有所進益,不若就由我們的小三元來賦詩一首,詠一詠這花中君子,如何?”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等著虞衡開口。人嘛,太優秀了,總會有人想看看他的笑話,彆說其他人不安好心的家夥了,就連展平旌都好以整暇地望著虞衡,還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笑眯眯道:“那就請吧!”

還是沈修說了句公道話,“三公子剛來不久,總得給他一點時間想一想。”

周燁點頭附和,“就是就是。誰不知道你們早就商量好了帶菊花過來,還特地瞞了三公子。你們敢說自己沒提前準備幾首詠菊詩?”

老實人要麼就不開口,一開口直接扒掉他們的底褲。

虞衡都震驚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展平旌,臉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難儘,瞧你濃眉大眼也是個正直好少年,竟然也學會背地裡偷偷努力了?

係統幽幽道:

【宿主,你貌似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吧。】

這倒也是,虞衡反應過來後,立即又懟了係統一句,“我那是被你逼的,屬於被動偷偷努力,他們是主動偷摸學習還不告訴我,二者性質不同,不能混為一談。”

不過說到詠菊詩,虞衡還真有準備來著。被係統壓榨了那麼久,什麼方麵的詩沒寫過,菊花這種聲名在外且正值當季的花,自然也是虞衡的重點練習對象。

虞衡過關的那些詩中,就有一首詩是詠菊花來著。

這不就巧了嗎?虞衡哪會錯過這個機會,張嘴就把自己通過係統判定的詠菊詩吟了出來。

四下頓時一片安靜。

虞衡這首詩的標準,那可是能被後世選入語文課本的級彆。其他人雖然說是文采過人,但現在也就隻是個秀才,文化底蘊和真正的大佬還不能比,寫出來的詩隻能說是有靈氣,偶有佳句就能被人誇上天。像虞衡這樣的字字精妙令人回味無窮的水準,還真沒人能達到。

當然,也是虞衡比較幸運,這一屆秀才中沒有像駱賓王那樣的天才。不然的話,以人家七歲就能寫出詠鵝的水平,也輪不到虞衡在這兒秀。

不得不說,虞衡這個逼裝得十分到位。其他人一聽他這詩就傻了,這水準,真的是現想的嗎?彆人真沒向他透露這次文會上要詠菊?

當然,就算提前告知了他,這水平也讓人難以望其項背。他們精心準備的那幾首詩和虞衡這首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有了虞衡珠玉在前,其他人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詩說出來獻醜了。

展平旌也沒想到虞衡一上場就放了個王炸,把人都給炸傻了。他也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立即拍案叫好,“精妙絕倫!妙極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沈修也笑,“和你這詩一比,我們寫的那些,竟都上不了台麵了。”

“這可真是肚中有詩說不得,虞三作詩在前頭。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先作詩了,這詩一出,誰還敢獻醜,那豈不是班門弄斧,平白讓人笑話嗎?”

虞衡也很坦然,“不瞞你們說,這詩也是我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知道這文會有太多才高八鬥之人參加,我這心裡也怵得慌。你們也知道,我僥幸得了個小三元,這要是文會上丟了醜,那豈不是小半年不敢出門見人?是以,我這段時間在家什麼都沒乾,光想著作詩去了。這會兒正巧是菊花盛放之時,我就提前想了幾首,偶得了這一佳篇,與諸君共賞。”

大實話總是招人喜歡,眾人見虞衡不擺高架子,言談間還暗暗抬了他們一把,心裡那點不自在也一掃而空,真心實意地吹捧起虞衡來。

“三公子太過謙虛了,能在短短幾日內想出如此傳世名篇,三公子詩才也是一等一的好!”

虞衡突然就有點心虛,他這詩還真不是花了幾天就想好的,是名師名將加係統空間流速的成果,真當不起他們這樣豐富多彩的彩虹屁。

展平旌也甘拜下風,“你說的沒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你在作詩一道上已經遠遠超過我了,是我自大了,自罰一杯。”

展平旌一邊說著,一邊豪爽地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心裡嫉妒壞了,這進步的速度,真是太他媽讓人羨慕了。念了這麼多年的書,展平旌自己也有個天才名頭,就從來沒見過有誰能變態到虞衡這個份兒上,在家待幾天,出來後整個人又能升一次級。一般人努力個幾年甚至是十年都達不到的水準,他在家待個十天半個月就學會了,這天賦,誰聽了不得酸成檸檬精?

沈修見眾人麵色訕訕,想必此時心裡定然十分複雜,便笑著打了個圓場,“看來三公子給我們開了好彩頭,接下來的曲水流觴,想必大家都能有不少妙句。等文會結束後,我們再把今日大家所做的詩整理一番,說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眾人一聽,頓時麵露喜色,連連點頭道:“這主意好!”

有了虞衡那首詩,他們這次文會的名聲肯定弱不了。再讓人寫個序啥的,說不得此次遠山集會以後還會成為一樁雅談,人們隻要一提到虞衡那首詩就會想到這次集會,順帶再提上他們一句,多有麵子!

文人重名,一聽沈修這話便興奮起來,摩拳擦掌準備發揮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氣氛又重新熱鬨起來。

蕭蘊自告奮勇來當那個擊鼓叫停的人,沈修則小聲對虞衡說道:“等會兒我來給你倒酒,隨便倒點做做樣子。這酒勁兒大,彆喝醉了。”

虞衡心下詫異,總感覺沈修最近對他好的有點不正常。其實沈修的性格看著溫和易相處,實際上比傲嬌的展平旌更難接近。這人心中自有界限,溫和隻不過是他的麵具,內裡實則是個冷性子。以前他和虞衡也就是點頭之交,並沒有太深的接觸,這段時間接連收到來自沈修的示好,虞衡確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然靖安侯府勢力不弱,但沈修是有真才實學的人,這樣的清正讀書人其實挺忌諱和權貴攀上關係,不然的話,在清流眼裡,他們就不乾淨了,不配稱為清官,嚴苛得很。

沈修之前明顯走的就是麵子情的路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突然開始向虞衡示好,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奇怪歸奇怪,人家的好意,虞衡還是要領的。不著痕跡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後,虞衡便看向其他其他人,見他們已經準備就緒,虞衡這才對著背對著他們的蕭蘊說了一聲,“好了。”

蕭蘊聞聲便握緊鼓槌開始敲響小鼓,在蒼勁而富有節奏的鼓聲中,酒杯停在了剛才第一個用話激虞衡作詩的人麵前。

那人也爽快,張嘴便說出一首詠菊詩,中規中矩,不出錯也無亮點,說完後還對虞衡抱拳道:“獻醜了。”

鼓聲再起,這一回,酒杯停在了展平旌麵前。

展平旌自是不怵這些,同樣吟了一首詠菊詩,後兩句頗有幾分怡然自得,引得眾人轟然叫好。若不是有虞衡那首驚豔的詩在前頭,展平旌這首詩當是今日最佳。

第三次鼓聲響起,這回酒杯又落在一個先前對陰陽怪氣的人麵前。

虞衡忍不住朝蕭蘊的方向看過去,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第三次還是這樣,蕭蘊這莫不是故意的吧?

有了這層猜測,虞衡接下來就認真關注了一下酒杯停在每個人麵前的次數,果然不出虞衡所料,先前對虞衡陰陽怪氣那幾個人的受罰次數最多,接下來是損友展平旌,虞衡自己則一次都沒中,讓其他人頗感不平,紛紛打趣道:“可見三公子運氣確實是極好,玩了這麼久,酒杯竟然一次也沒落在你麵前。”

在他們說完這話後,酒杯就穩穩停在了虞衡麵前。

其他人頓時大笑,“可見是好運氣也不能多提,提了就不靈了!”

虞衡則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蕭蘊,光明正大地搞小動作還能讓人一無所覺,大兄弟你可以的。

作詩對虞衡來說當然不是什麼難事,這段時間虞衡天天被係統鎖在空間榨油,按頭讓他作詩,就那學習強度,扔頭豬進去沒準等豬出來後哼哼聲都變得有古詩的節奏感和韻律感。這些天虞衡在係統空間裡做的詩沒有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有些不符合選進語文課本的標準,單獨拎出來也算是上好的佳句。

虞衡再作得佳作一首,其他人心裡徹底服氣了,紛紛感歎一句這天賦真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一般人羨慕不來。

接下來的作序,眾人有誌一同地把這個艱巨的任務扔給了虞衡。畢竟這裡頭就屬他名氣最大,經曆最傳奇,文采最好,大家還要蹭他的名氣來著,這序他不寫誰寫?

虞衡也不推辭,他的字也是被係統狠狠壓著練出來的,當場展示一番完全沒有再怕的。

眾人見虞衡寫完第一個字便轟然叫好,都說虞衡這一手字很是瀟灑俊逸,於飄逸中透著幾分清正大氣,不說是大家水準,已然形成了自己的風骨。

展平旌等人更是嘖嘖稱奇,連連歎道:“上回你這字還沒這般好,沒想到你在家苦學十幾天,不僅是詩文一道上長進了,就連這字,也精妙了不少。”

其他人聽了這話,內心已然麻木,這就是天才的世界嗎?學習起來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完全沒有瓶頸期,在家閉個小關立馬又升個級?

這天賦,愛了愛了。

這一場文會下來,虞衡徹底在京中讀書人圈子中打響了名氣。先前還對他半信半疑的人,聽了他文會上所作的兩首詩後立即成為了他的腦殘粉,小心翼翼地將這兩首詩謄寫下來不說,還時不時看著這兩首詩嚎啕大哭,恨自己蠢笨,“人家隻學了那麼點日子便有如此佳句,我學了這麼多,竟是都學到了狗肚子裡了不成?”

對於自己給京中讀書人造成的心理陰影,虞衡毫不在意,要說心理陰影,他的心理陰影就小了?這世界就是這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鬨,早早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本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虞衡終於知道為什麼沈修三番五次地向他示好了,沈長安兄弟二人前來侯府找他玩時說漏了嘴,沈芝蘭正和沈修說親呢。另一個表姐沈芝靜則說給了周燁,都是上回去觀看博陵書院和國子監馬球賽時定下的姻緣。

這就說得通了,虞衡恍然大悟,原來沈修這是在提前討好表弟?情商還挺不錯啊。

好在大宣朝對同姓不婚沒有一竿子打死,隻禁同宗結婚,不然的話,這門親事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沈長安兄弟二人可算是明白了之前虞衡為何看蘇熙不爽了,酸溜溜道:“一想到我們家精心嬌養了十多年的姑娘就要被這混賬給哄回家,我就想揍他一頓。”

虞衡不得不提醒他們,“彆看沈修走文官路線,實則騎射功夫也不差。你們這半吊子,指不定還打不過他呢。”

這就紮心了。沈氏兄弟頓時蔫了,虞衡趁機擼了一把他們的狗頭給他們畫餅,“你們最近不是跟著武師父在練武嗎?好好練,日後考個武進士才好給表姐撐腰,否則的話,你們放狠話都沒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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