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三合一(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6140 字 8個月前

成功拿下解元, 虞衡激動地在屋裡轉了好幾圈,麵對沈氏和虞啟昌時又恢複了平常淡定的模樣,從容笑道:“就說不用擔心我吧?”

“還不是你天天嘴裡念著要中解元, 轉頭在躺在床上睡大覺!”沈氏終於找到了機會吐槽,沒好氣道, “我和你爹原本還擔心得不得了,你倒好,睡得比誰都香!就這,你還嚷嚷著要考解元,我們都替你揪心!”

虞衡:………

說了你們可能不信, 我那不是睡覺, 是真的在學習。

沈氏當然不可能相信虞衡的鬼話,但鄉試結果已出, 虞衡確實拿了個解元回來,沈氏也找不到其他吐槽的地方,隻暗中對虞啟昌咬耳朵, “看來這念書還真是天生的,我看沈修和蘇熙他們, 每天手不釋卷, 晚上那燈一直亮到半夜, 早上天蒙蒙亮又爬起來背書,就沒個懈怠的時候。再看看我們兒子,念書比吃飯喝水還簡單,人家發憤用功他在睡覺,回頭考的還比人家好, 這真是祖宗保佑。”

“那當然!也不看看他是誰兒子!”虞啟昌這幾天可得意了, 在老朋友麵前吹兒子吹得特高興, 最愛看一眾好友被他炫得咬牙切齒還不得不附和誇虞衡的樣子,一想到那幫損友糾結的臉色,虞啟昌就覺得自己能再多乾兩碗飯。

“承恩公上回還在炫耀他兒子考了個武解元呢,這不,咱兒子也不差,輕輕鬆鬆拿了個解元,要是再把會元和狀元拿了,那兒子就是繼方山長之後,又一個六元及第的天才人物啦!”

一提到方山長,沈氏不由目露憧憬,“若是衡兒能有方山長一半的能耐,便是不能像錚兒一樣有個爵位,也差不到哪兒去。咱們侯府,又要興盛啦,還是文武兩開花,必須得開祠堂好好謝一謝祖宗!”

虞啟昌也是一臉喜氣,搓著手不住點頭,“沒錯,是該開祠堂給祖宗道個喜,還得求祖宗保佑,衡兒能連中六元!”

擱一年多前,他們哪敢往這方麵想呢?隻能祈禱虞衡稍微長點心,他們多給虞衡備點財物,彆讓把自己給餓死了就行。誰能想到,虞衡突然就脫胎換骨成了念書奇才呢?

彆說虞啟昌和沈氏發蒙,京城其他人也被虞衡這開掛一般的傳奇經曆給驚得目瞪口呆。

之前虞衡考了個小三元,文壇那邊其實還沒多重視他。畢竟拿下小三元也就是個秀才,雖說秀才功名也難考,但大家都是科舉考試一路考過來的,還能不知道考秀才的難度?京城的秀才多了去了,再多虞衡這麼個小三元,也不稀奇。文官那邊是真沒把虞衡放在心上,還是景隆帝接連誇了虞衡,才讓他們對虞衡上了點心。

這印象也不是什麼好印象。隻當是虞啟昌在幫兒子鋪路,利用自己帝王心腹的身份瘋狂給小兒子刷存在感。哦,還要加上一個臭不要臉的承恩公,兩人一唱一和都讓自己的兒子在景隆帝露了個臉。

對此,文人集團表示:勳貴們就是不要臉,仗著往年那點功績不斷拉拔親人,一點都沒有官員該有的剛正不阿和風骨!

但虞衡這次考中解元後,文官們對虞衡的印象便發生了那麼一點點的轉變。

鄉試的難度和之前院試等三次考試的難度相比,毫不誇張的說,那就是小升初考試和高考的區彆。多少秀才一輩子頭懸梁錐刺股,從年少輕狂苦學到白發蒼蒼,還是考不中一個舉人。

虞衡不但順利中舉,還拿下了解元,這才讓朝中那幫文官們摒棄了對武將的偏見,認真地來看待虞衡這個人。

擱後世,那就是沒啥文化的土大款家的傻兒子,混吃等死好些年,突然在高三那年發憤圖強努力學習,一路爆掉學霸拿下年紀第一不說,還成為了高考狀元。這麼巨大的轉變,這麼傳奇的經曆,完全值得一個熱搜。

虞衡現在也處於這個狀態,京城文人給他下的帖子摞起來幾乎有半人高,打開一看,還都是些頗有名氣的文人墨客,全都是邀他參加各種詩會賞景的。

蘇熙也讓人給虞衡送了賀禮,但沒上門,一問才知道,虞嬌聽說虞衡中了解元,太激動了,肚子裡的孩子似乎也想沾沾舅舅的喜氣,等不及要出生了!

虞家一家人:……

愣著乾嘛,趕緊去看看啊!

除了沐老夫人外,虞家全家出動,焦急地去了蘇熙府上。

其他來道賀的人還奇怪呢,怎麼侯府出了這麼大的喜事,還全家往彆的地兒去了呢?一打聽才知道,靖安侯的閨女要生了,新進解元公擔心姐姐,一家人全去蘇府了。

眾人:………侯府這家人感情可真好。還是回去告訴主子,再準備給新生兒的賀禮吧。

虞衡很是擔心虞嬌,畢竟這年頭兒的醫療水平那叫一個捉急,產婦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門關走一圈。彆說現在了,就算是醫學技術發達的後世,也有產婦因為各種原因沒能下手術台的。關係到自己親姐姐的性命,虞衡能不著急嗎?

他們一行趕到蘇府時,虞嬌已經進了產房,蘇熙在產房外頭急得直轉圈,蘇父蘇母同樣一臉焦急,眼神一直盯著產房,希望馬上能聽到嬰兒的啼哭。

蘇父蘇母本來打算回江南來著,後來虞嬌傳來有身孕的好消息,夫妻倆一合計,還是等看了孫輩後再回去,小兩口什麼也不懂,有他們照看點,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實際上,沈氏早就給虞嬌備好了有經驗的嬤嬤和產婆奶娘,一堆人不錯眼地盯著虞嬌,她這一胎懷相很是不錯,孕期反應也並不明顯,不像一般孕婦那樣遭罪。

好在蘇父蘇母心寬,不然的話,就虞衡等人一股腦往蘇府趕的行為,換做彆的人家,心裡指不定怎麼嘀咕他們了。娘家人時不時過問插手小夫妻之間的事兒,將他們兩老置於何地,彆人聽了,還以為他們虧待了兒媳婦呢。

這個世道對女人就是這麼苛責,若不是蘇父蘇母不在意這些,不說虞衡他們今天齊刷刷往蘇府來的事兒,單是沈氏之前給虞嬌準備的那一堆婆子嬤嬤,就能讓對方父母心裡不高興,進而磋磨兒媳婦。這會兒孝字當頭,婆婆磋磨兒媳婦的手段多了去了,厲害點的將兒媳婦磋磨得不成人形,還讓人挑不出任何錯來,對外還是個寬容厚道的好婆婆形象,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好在蘇母並不是這樣惡心腸的人,虞嬌懷孕期間還主動邀請沈氏上門,知道女子孕期容易多思,還囑托蘇熙多讓著點虞嬌。這般開明寬容,放哪兒都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婆婆。

沈氏也時不時跟虞衡感歎,“你二姐真是嫁對了!就憑蘇熙那個明事理的娘,蘇熙哪怕不像現在這般文采出眾有大好前程,我都願意把你二姐嫁給他!”

虞衡也笑著點頭,心說這樣明事理的婆婆,就算在後世也不多見,虞嬌這回確實是嫁對了人。沈氏感歎完蘇母好脾性後,又想到了自己的婆婆,也樂了,“我也幸運,碰上了你祖母這樣的好婆婆,尋常媳婦兒受的委屈我都沒受過,你祖母是真拿我當女兒養的。”

“娘不也把大嫂當親女兒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陸氏和虞嬌的感情也很是不錯,虞衡同陸氏叔嫂之間要避嫌,並沒有太多接觸,但虞嬌就能經常收到陸氏送給她的各種小物件,二人還能同手帕交一般說說私密話。這回虞嬌生產,陸氏把兒子托給沐老夫人照看,自己也跟著沈氏等人一道兒來了蘇府。

蘇熙見了沈氏就跟見了救星似的,趕忙迎上來,恭敬行了個禮,臉上的汗都顧不得擦,抖著聲音向沈氏和虞啟昌問了安。

沈氏一擺手,急聲問道:“彆弄這些虛禮,嬌兒發動多久了?”

“產婆說,開了二指。”蘇熙正說著話,產房裡頭又傳來了虞嬌淒厲的痛呼聲。蘇熙臉上的汗流得更多了,臉色更是白得嚇人。

虞衡也被虞嬌這一嗓子嚇得身子一抖,看著產婆一盆一盆血水往外倒,虞衡也有點扛不住了,打著哆嗦問沈氏,“流了這麼多血,真的沒事嗎?”

沈氏心裡也慌的一批,還是強自鎮定地安慰虞衡,“穩婆在裡麵守著呢,她們沒動靜,證明一切皆好。”

虞衡站在院子裡逐漸開始頭腦風暴,從止痛藥想到了剖腹產,再想到了現代化醫學技術,語無倫次地問係統,“我能兌換一整套醫學設備嗎?”

係統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智障,見虞衡實在擔心虞嬌,看在他們姐弟情深親情感人的份兒上,係統忍下了自己想罵人的衝動,沒好氣道:

【你在想桃子吃?這是能隨便兌換出來的東西嗎?再說了,就算你能兌換一整套醫學設備,誰會用?】

虞衡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鼻子,小聲道:“那還是可以往這個方向努努力啊,我姐這是有一幫穩婆伺候著,還有太醫在外麵等著,出現任何意外趕緊救人。但一般孕婦哪會有我姐這條件,不就隻能賭命了?我有你這麼一個外掛,總得想辦法榨一榨你的價值吧!”

係統:???

什麼時候開始,垃圾宿主竟然暗暗打它的主意了?壓榨宿主讓他努力完成目標,這不是係統占據主導地位嗎,怎麼垃圾宿主突然惦記著壓榨係統了?

係統簡直想給虞衡鼓掌,這覺悟,這思維模式,差一點就能追上它以往帶的那些變態宿主了呢。

一直到黃昏時分,產房才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虞衡立即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盯著產房門口。

產婆喜氣洋洋地抱了個大紅繈褓出來,樂嗬嗬地向眾人道喜,“恭喜恭喜,夫人生了個俊俏的小郎君!母子平安!”

聽到母子平安四個字後,虞衡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仔細看了一眼還在哇哇大哭的小不點兒,實在沒從這個紅皮小老頭臉上看出什麼俊俏來,但這也不妨礙他高興,他姐和他外甥都健康平安就是最大的喜事。仔細瞅了外甥好幾眼,虞衡才笑盈盈地向蘇熙道喜,“恭喜你當父親啦!”

“多謝多謝!”蘇熙隻會傻笑,僵硬地抱著兒子,渾身都在冒傻氣,還是沈氏看不過眼,將孩子接了過去,這才讓蘇熙回神,也對虞衡道了聲喜,“還未恭喜你中了舉,年輕的解元公,日後前途不可估量啊!我可就等著聽你六元及第的好消息了。”

虞衡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那就借你吉言。”

差點把蘇熙噎個半死,怎麼就不知道客氣一下呢?

因著這孩子是在虞衡中解元這日出生的,為了討個好彩頭,蘇熙便給這孩子起了個小名,叫阿元。

虞衡一聽就笑了,“這聽著就跟元晝是表兄弟。”

虞嬌常年練武,身體素質不錯,又年輕,生完孩子後還有精神同沈氏說話,喝了點補湯後慢慢緩了過來,臉色也比之前好得多。

確認虞嬌沒事後,虞衡等人才回到侯府,都覺得身體被掏空,累得不行,好好睡了一覺才把精神養回來一部分。

虞衡中舉後收到的帖子太多,能拒的都拒了。他現在也不缺朋友,文有展平旌沈修等人,武有蕭蘊韓平疆等人,還都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走的就是精英路線,沒必要再拓展人脈。再多些人,光維係關係,虞衡都忙不過來,哪還能有時間念書呢?

不過,讓虞衡意外的是,還有不少老大人的兒子也給他下了帖子,說是請他到府上賞花。

虞衡不由一腦門黑線,轉頭對沈氏吐槽道:“這位大理寺卿家的公子我還記得,以往見了我就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臭蟲似的,動不動就念經,還要拿他爹顯擺一番,說我們這幫紈絝平時得注意點,免得犯事了給他爹添麻煩。您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他這麼嫌棄我,這回又是發的哪門子瘋,竟然想起給我下帖子,還約我賞花?”

腦子沒病吧?

沈氏聽了虞衡前半段話,氣得恨不得抽出鞭子將那臭小子給抽一頓,聽到後頭才順了氣,略一思索,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略帶怒氣地叮囑虞衡,“彆去,當初他這般看不上你,如今你乾嘛給他這份體麵?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去!”

虞衡認同地點頭,“我也沒想去,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萬一給我設了個鴻門宴呢?”

沈氏忽而一笑,臉上帶了幾分嘲諷之色,“鴻門宴倒不至於,怕是向你賠罪的。哼,他以為他是誰,想賠罪你就得接受?不去,在家好好睡覺都比去他府上強!”

虞衡見沈氏頗為生氣,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發這麼大的火,還是上前扶了她手,笑眯眯地轉移話題,“當然不去,這些日子一直忙著準備鄉試,好不容易得了空,正好在家陪陪娘。天氣馬上要轉涼了,娘又沒有合適的衣裳穿了,我正巧得空,再想幾個新式樣,讓繡娘做幾身新衣裳給娘試試。”

女人的衣櫃裡永遠少一件衣裳,尤其是換季的時候,那缺的就是一整季的衣裳,仿佛去年這個時候沒穿過衣裳似的。這話放哪兒都適用,沈氏仔細一想,下意識地忽略了好幾大箱子的衣裳,覺得虞衡這話說得對極了,自己還真沒有合適的秋裳,趕緊對虞衡點頭道:“你可真提醒我了,是該做新衣裳了,不然的話,等天轉涼了,我都不好出門。”

虞衡點頭表示同意,回頭就給沈氏畫了好幾種式樣的秋季衣裳,還是仿唐裝款,上襦下裙披帛,再配上合適的發髻和妝容,絕對能讓沈氏再引導一回京中的穿衣打扮的潮流。

沈氏表示十分滿意,轉頭就給了虞衡一堆好東西。反正沈氏不差錢,高興了直接扔給虞衡一遝銀票,庫房的寶貝隨便虞衡挑。有這樣一個富婆媽,虞衡的小日子過得甭提有多滋潤了,小金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豐盈起來。

虞衡也十分高興。

但虞元晝小朋友卻很不開心。小家夥一直記著虞衡說過的,中了解元就要送他一堆糖的諾言,聽到虞衡中解元的消息,小家夥就美滋滋地等著虞衡兌現諾言請他請糖吃到飽。

然而,虞衡好像忘了這事兒似的,出門好幾次,愣是沒給小家夥帶過一次禮物。

虞元晝小朋友登時不開心了,整個人都蔫噠噠的,從一顆活潑好動的糯米團子變成了一顆一點都不水靈的大白菜。在聽到虞衡送了沈氏一堆新式樣的衣裳後,小家夥不高興了,鼓著包子臉,邁著小短腿來找虞衡算賬,仰著一張圓潤的小肥臉,努力在臉上擺出氣憤的神情,一臉“我超凶”的樣子,奶聲奶氣地凶虞衡,“二叔壞,我的糖!”

身後跟著的胖橘也衝著喵喵叫,眼神透著鄙視,嚴肅地批判虞衡這種騙小孩的渣渣行為。

虞衡低頭一看,胖橘罵罵咧咧,小團子委委屈屈,心頓時就化了,反手拿出一張紙,上麵畫著一身奇奇怪怪的衣裳,外麵一圈毛毛像是裘衣,衣裳後麵還給縫了個帽子,帽子上畫了個貓貓頭,耳朵眼睛胡須都有,瞧著跟胖橘一模一樣。

眼見小家夥的目光被這副畫吸引,虞衡順勢捏了捏小家夥肉嘟嘟的胖臉,覺得手感不錯,順勢多捏了幾下,這才在小胖子嚶嚶的抗議聲中遺憾地停下了手,指著紙上的圖問小家夥,“給你做一身這樣的衣裳,喜不喜歡?”

小家夥一看就喜歡上了,看向虞衡的眼睛亮亮的,拍著手道:“要!穿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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