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073三合一(2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4919 字 8個月前

說完,虞衡又好奇,“齊王查到了誰頭上?”

秦首輔消息靈通,他說齊王要收拾兄弟,這消息肯定做不得假,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收拾的是誰。

秦首輔笑著看向虞衡,老神在在道:“你猜猜看。”

“二還是五?”虞衡思索了良久,還是不能確定真正動手的人到底是壽王還是明王。

秦首輔失笑,低頭喝了口茶,提示虞衡,“大膽點猜。”

虞衡倒吸一口冷氣,“難不成是太子?”

說完,虞衡又覺得不對,立即否認道:“不對,齊王和太子的感情最好。若真是太子,以齊王的性子,怕是一刻都容不得,必要和太子翻臉鬨個天翻地覆。”

親近之人的背叛和其他人的背叛,傷害等級是不一樣的。尤其是齊王本身就受到過來自親娘的傷害,絕對產生了濃厚的心理陰影。真要是太子,齊王怕是要氣到失去理智,管他什麼大局形勢,和太子同歸於儘的心都有。

就是這麼瘋。

秦首輔無奈,“想什麼呢?太子暗害齊王,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說了,當年淑妃病逝後,齊王可是皇後娘娘一手養大的。太子要真容不下齊王,哪裡用得著等那麼久,當年就能輕輕鬆鬆解決這個難題。”

“那你還讓我大膽點猜?”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大膽地把人數猜多一點,誰說動手的隻有一個?”

虞衡無語,咳嗽了一聲才道:“莫非壽王和明王都有份?”

齊王這人緣得差到什麼地步啊,五個兄弟就有倆想弄死他。

“不止如此,”秦首輔淡淡道,“還有旭王,也湊了個熱鬨,大概是想看齊王的笑話。”

虞衡:………

不愧是齊王,人嫌狗厭到這份兒上,真是絕了。

秦首輔的心情也挺微妙,這種皇子們聯手想弄死另一個兄弟的事情其實並不少見,當年景隆帝的兄弟們也特彆想乾掉他來著。但問題是,一般這種被兄弟們視為眼中釘的,都是身為太子的那個兄弟。畢竟他們要乾掉太子自己才能上位,當然,成王敗寇,景隆帝當年登基後,他的兄弟們幾乎全都死光了,全是死在他的算計中,權力的爭奪就是這麼血腥。

這一屆皇子的爭鬥就讓人有點看不懂了,仇恨值高居榜首的竟然是齊王,都沒太子什麼事,也是讓人迷惑。

就算你們乾掉了齊王,能得到什麼呢?

虞衡也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隻覺得槽多無口,齊王,拉仇恨永遠的神。要是真像係統預測的那樣,齊王會領兵和外族開戰,到時候一定要讓這家夥去叫陣。就這拉仇恨的本事,死人都得給他氣活。想必外族就算有心關上城門想苟一波都苟不了,被齊王一通罵下來,估摸著就全都抄著家夥奔出城門要和這王八蛋同歸於儘了。

虞衡也挺奇怪,“壽王還好理解,當初齊王回京就當街給了他一拳。明王和旭王圖什麼呢?”

明王小動作多,虞衡心裡早有預料。但旭王,這個一心想當大將軍的王爺,竟然也插了一手?

“你知道壽王的母妃是誰嗎?”

“容妃娘娘,聽溶月說,容妃娘娘很是和善,一心吃齋念佛,不問世事。壽王也跟她一樣,一心信佛,家中也備著小佛堂。”

“那你可知,當年淑妃入宮,就是搶了容妃的寵愛?”

虞衡:………

虞衡突然就十分同情齊王,攤上這麼個坑兒子的親娘,這位王爺還能堅強地活到現在,還活得這麼囂張,真是不容易。

“那明王呢?明王生母早逝,應該和淑妃沒關係吧?”

“沒有,不知明王到底為何出手,不過,同為皇子,一個囂張跋扈深受寵愛,一個默默無聞無人問津,這個理由也足夠讓明王對齊王心生恨意了。”

當然,秦首輔覺得這裡頭肯定還有事情可以深挖,但目前還沒查到證據,不便多說。

虞衡:………

所以齊王不但是被親娘坑了一把,還被親爹坑了一把?

虞衡整個人都麻木了,按照流程問了最後一個,“那旭王……”

“你沒發現旭王也是個囂張的主嗎?奈何不如齊王受寵,囂張也囂張不過齊王,能看齊王倒黴,他為什麼不樂意?”

很好很棒,這一波終於是齊王自己坑了自己。虞衡真想給齊王鼓個掌,做人失敗到他這程度的,真是不多見,簡直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個鬼。

不得不說,齊王先前的仇恨拉得太足。就算虞衡對他改觀不少,但隻要一想到當初那家夥囂張地放話說要他的命,虞衡就覺得,齊王這貨是該經受點社會的毒打。

雖然齊王這回的遭遇特彆慘,但虞衡在這一瞬間突然體會到了旭王的心情:能看不順眼的人倒大黴,多好的事兒啊。

當然,虞衡和旭王的區彆大概就是,旭王順水推舟真想齊王去死,虞衡看夠了笑話可能會撈對方一把。

過年時聽到這種人間慘劇,虞衡覺得齊王這個年肯定過得特彆不順心。

但是虞衡隻猜對了一半。

齊王那狗脾氣,就算你沒有招惹他,他看你不順眼且要折騰你幾回,這一次壽王明王和旭王真犯在他手上,他能讓對方好過?對方讓他不痛快,他隻會讓對方更加不痛快。

於是,在年初一的家宴上,齊王還勉強壓住了自己的脾氣,維持了一副和樂融融的天家溫馨景象。但一出宮,初二陪著齊王妃回娘家暫且還好,從初三開始,齊王挨個兒登上兄弟的門,從壽王開始,一天一個,一直到明王結束。也不知道兄弟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自從齊王登門後,壽王明王和旭王齊刷刷閉門謝客,都說身子不適,還請了太醫進府為他們診脈開藥。

虞衡則跑去秦府偷偷向秦首輔打聽消息,據知情人士透露,三位王爺被齊王揍得下不來床,渾身上下全是淤青,壽王斷了兩根肋骨,旭王扭傷了胳膊,最慘的是明王,兩條腿都被打折了。齊王還正巧踩在能治好的邊線上,不至於真讓他們成了殘疾,又要體會傷筋動骨的痛苦。

吃完整個瓜的虞衡:齊王果然是齊王,收拾人都不來陰的那一套,光明正大登門把人打斷腿,強!

強個屁啊,禦史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一個個還沒到上朝的時候就刷刷寫滿了參齊王的折子。想來新年的第一個早朝,就是禦史們慷慨激昂痛陳齊王罪狀的盛大場景。

奈何齊王的怒火比禦史們的更高漲,打斷兄弟的腿還不夠,還氣勢洶洶進宮找景隆帝,張嘴就是,“老二老四和老五全都被我打斷了胳膊腿,我要發兵,親自找出罪魁禍首,讓他們血債血償!”

這十多年的罪,齊王真是受夠了。如今矛頭直指邊關各族,雍然戎狄和其他部落都有份,齊王忍不住這口氣,一定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景隆帝頓時皺眉,並未對另外三個兒子受傷之事說什麼,而是深深看著齊王,沉聲道:“現在並不是開戰的好時機。”

“但我不想忍了。”齊王拳頭攥得死緊,咬牙切齒道,“我忍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被算計了這麼多年,不親自宰了他們,我忍不下這口氣!”

景隆帝忽而看向齊王,冷冷問道:“哪怕對麵的是你外祖母,你也能下手?”

齊王眼中的譏諷之色一閃,“她能不顧我的性命,我為什麼要顧忌她?”

更何況,當年她暗中把出雲丸送給淑妃,不也是在送淑妃去死嗎?沒了淑妃,又有了他這個可以讓景隆帝感到痛苦的工具人,他那個所謂的外祖母,不就又有了新目標,以誘發他體內的毒為樂了嗎?

齊王牙齒咬得哢哢響,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她可千萬彆死了!”

千萬彆死得太早,一定等到自己過去,親自宰了她,以平自己這麼多年的怨恨。

景隆帝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齊王,臉上沒了一貫溫和笑容,眼神是獨屬於帝王的冷漠和高高在上,“你可知,開戰一場要花去多少軍餉?還有將士們的性命,怎麼能任由你一己之私而輕易開戰?邊關外族,國力本就不如大宣,隻要我們拿出證據問罪各族的王,想來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不過是幾條人命罷了,大宣的鐵騎之下,哪一族不會瑟瑟發抖?

齊王忽然就笑了,眼神變的十分尖銳,整個人宛若一隻憤怒到極致的獵豹,仿佛下一瞬就要暴起割掉對方的咽喉,嘴角的笑容也十分諷刺,“若真如此,當年您又何必留下我的性命呢?淑妃沒了,還有我這個誘餌,可以繼續放長線,釣大魚。您要是隻想要那幾個人的狗命,當年就可以給邊關外族下令。當年靖安侯如此神勇,令邊關外族聞風喪膽,這麼簡單的要求,他們哪敢不應?”

齊王隻覺得沒意思,撕破了父子間這層溫馨的外衣,內裡的千瘡百孔真是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看著景隆帝驟然冷下來的神情,齊王又大笑道:“您看,其實我才是最像您的那一個兒子,冷血無情,像足了您。您布局了這麼多年,如今我能查到的東西,想來都是您想要我看到的。為的是什麼?先帝貴妃之子,您的大敵,寧王還沒死對不對?那豈不更好,這一次開戰,我把對方的首級給您帶回來便是。如若我不幸丟了性命,你也不必傷心,那是我的命,我自己受著!”

景隆帝良久無言,半晌才長長歎了口氣,“這麼多年,朕對你的疼愛,不是假的。”

齊王眼中忽而有些濕潤,狼狽點頭道:“兒臣知道。父皇若是拿定主意,便趁早下旨吧。兒臣去同母後說說話。”

坤寧宮中,皇後坐在榻上,手中抱著太子的幼子,正輕柔地拍著哄他入睡。

齊王進來後,收斂了一身怒意,沉默地走到皇後身邊,席地而坐,依賴地將頭靠在皇後腿上,低低叫了一聲,“母後,我要出征了。”

皇後的手微微一顫,而後輕柔地拍了拍齊王的背,柔聲道:“母後隻希望,你能徹底去了心結,平安回來。”

齊王低低應了一聲,閉上眼睛掩去眼中的濕意。多麼可笑,他的生母一心想要他去死,生父的關懷中藏了更多的算計,唯有這個原本該將他和他生母視為眼中釘的人,毫無芥蒂地養大了他,世上之事,大抵都是這麼荒誕可笑。

虞衡在聽到三位王爺全都臥病休養的消息後,立即讓人盯緊了各王府的動向,尤其是去江南的人和信,都要好好關注。

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能忍住不找回場子的,都對不起他們皇子這個身份。

香雲樓的貓膩,虞衡就不信自己揪不出來。

然而虞衡還沒等到江南那邊的消息,卻先等到了景隆帝的傳召。

虞衡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現在正式開朝才幾天,基本沒什麼大事。景隆帝乾嘛這麼迫不及待地宣自己進宮?

不知道是不是虞衡的錯覺,似乎聽到係統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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