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80三合一(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5693 字 8個月前

齊王要去迎接何將軍, 虞衡也沒閒著,何將軍他們立了這麼大的功勞,不親自迎接他們都說不過去。當然,一般的迎接都是在城門口迎接, 像齊王這樣, 親自帶上一隊人馬向著何將軍大軍方向出發的, 還是少數。

虞衡都想吐槽,這哪是什麼迎接,齊王帶的人馬再多一點, 都能算會師了。

不過虞衡雖然在心裡吐槽了齊王一百遍, 齊王出發的時候, 虞衡還是牢牢地跟在齊王身邊。

這家夥可是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虞衡一想到樨蘭大公主和雍然人似乎關係緊密, 就疑心齊王這是迫不及待地前去將人大卸八塊以泄心中之恨的。但問題是,就何將軍傳來的消息來看, 大軍似乎沒有找到樨蘭大公主的蹤跡,隻是消滅了雍然軍隊主力,乾掉了雍然王, 俘虜了一眾雍然王族, 根本沒提樨蘭大公主之事。

虞衡知道齊王一旦碰上樨蘭的事就容易失去理智,這位可是有名的瘋子,讓何將軍單獨麵對發瘋的齊王,虞衡心裡還有點不放心,當然得跟上。

齊王對此十分不滿,沒好氣地瞪了虞衡一眼,黑著臉道:“本王就這麼讓人膽寒?你這是拿本王當鬼防呢!放心,就算本王真成了鬼, 頭一個收拾的人肯定是你。你也用不著擔心何將軍了,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這一副炸毛的樣子,還挺有趣,虞衡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含笑解釋道:“王爺想多了,下官隻是想去迎接何將軍罷了。何將軍待下官如何,王爺也看到了。王爺身份尊貴,尚且想著前來迎接何將軍,下官若是不跟著過來,也太沒眼色了些。”

這話說得還算中聽,齊王滿意地點頭,又看向虞衡,警告他道:“樨蘭那些人,全都交由本王處置,你不許插手!”

“那是自然。”虞衡答應得十分爽快,他又不是聖父,樨蘭大公主自己造的孽,將齊王害得這麼慘,現在齊王要找她報仇,多麼合情合理。敢作就要敢死,就算齊王手段再殘暴,那也是樨蘭大公主該受著的。

至於什麼外孫殺外祖母的倫/理問題,那就更不用多說了,當初樨蘭大公主坑齊王時,也沒因為齊王是她外孫就心軟啊。再說了,皇族中子殺父,父殺子的行為多了去了,齊王殺個想害他性命的外祖母,就算禦史參他,其他人也不會覺得過分哪兒去,頂多就覺得手段可以再隱晦點,沒必要把這些齷齪全都放在明麵上來。

不過齊王這種囂張的性格,你招惹他,他肯定要大張旗鼓地弄死你。背地裡偷偷把人乾掉?那根本就不是齊王的作風。想當初他想要虞衡的命,還提前給虞衡來個死亡預告呢。

虞衡也知道這一點,隻是對齊王說道:“不管您想怎麼報仇,都是您的事情,旁人插不了手。隻不過,您也彆太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

都被出雲丸荼毒了那麼多年了,還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以後年紀大了,有的你受的。

齊王的臉色微微緩和,頷首道:“算你識相。”

虞衡暗中翻了個白眼,隻覺得這貨真不是一般的難搞,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不過,何將軍也沒說抓到了樨蘭餘孽,您想報仇,估計還得再等等。何將軍他們這回功勞不小,雍然王的首級都帶過來了,想來抓到樨蘭餘孽,也用不著多久時間。”

“行了,本王知道他們勞苦功高,也沒想著為他們沒抓到樨蘭餘孽之事而怪罪他們,你不必再暗暗地替他們說好話了。”齊王不耐煩地瞪了虞衡一眼,用眼神威脅他閉嘴。

虞衡從善如流地閉嘴,不再提及樨蘭餘孽,反而問齊王,“您看那雍然王的首級,要怎麼處置?”

“不是還有一部分雍然軍隊逃了嗎?把雍然王的首級掛在城牆上,讓他們看看,本王就不信他們不會來。雍然和周圍部族的交情都不錯,到時候,這條喪家之犬,想來該往其他部族尋求幫助。樨蘭……哼!本王就不信,還逮不住這幾隻耗子!”

拿耗子稱自己血緣上的外祖母,可見齊王對樨蘭大公主有多厭惡了。

虞衡趕了近十天路,才碰上了何將軍的軍隊。

大軍喜氣洋洋,雄赳赳,氣昂昂,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後頭還跟著一堆俘虜。中間不少士兵護衛著一車又一車的大箱子,也不知道裡頭裝了些什麼。

何將軍也沒想到齊王竟然會特地過來迎接他們,立即下馬向齊王行禮,口中請罪道:“末將不知王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行了,本王又沒差人告訴你,不必講究這些規矩。”齊王就不是個規矩人,揮手免了何將軍的禮,一雙修長的俊眼往後一瞥,淡淡問何將軍,“雍然王族的人呢,都抓齊了嗎,可有漏網之魚?”

說到這個,何將軍頓時就底氣十足了,伸手往後一指,爽朗地對著齊王說道:“回王爺,雍然王族之人,全都在此,無一人逃脫。雍然王去得太倉促,大軍群龍無首,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跟隨雍然王的王族都被我們逮住了,後來我們又去了王城那邊轉了轉,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將剩餘的王族之人全都一網打儘了!”

齊王啪啪給何將軍鼓了個掌,難得對他和顏悅色,“乾得漂亮!”

然後,在何將軍的笑臉下,齊王直接吩咐道:“找一找王族中地位最高的那個,本王有話要問他。”

何將軍心知齊王要問的是樨蘭大公主之事,臉上的笑容便僵硬了片刻,低聲向齊王透了氣,“末將一開始就問過他們樨蘭餘孽的下落,隻不過他們全都不知,隻說是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身子不是很好,身邊也就三四個伺候的人,隻不過那幾人並不在他們雍然長住,行蹤不定,這一回更是聽到大宣的檄文後就沒了蹤影,不知去了哪裡。不管末將怎麼拷問,愣是沒問出來,應該不是在說謊糊弄末將。”

齊王淡淡點頭,不置可否,卻還是讓何將軍將人帶上來,隻說自己還有其他事要問對方。

虞衡直覺齊王心裡還藏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瞬間拉響警報,想要跟著何將軍一起開溜。卻不料齊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不是怕本王發瘋?你也一起跟過來吧。”

虞衡尬笑,正想找個理由開溜,齊王卻不耐煩地瞪他一眼,皺眉道:“彆磨磨蹭蹭的,讓你跟上就跟上!”

虞衡無奈,隻能跟在齊王身後,前去看看雍然王族,心中腹誹之時,虞衡便覺得身邊多了個人,偏頭一看,果然是蕭蘊,虞衡頓時就笑了,瞟了前麵的齊王一眼,壓低了聲音恭喜了蕭蘊一波,“恭喜啦,拿下雍然王首級,這樣的大功,陛下要是大方點,你也能封個爵了。”

蕭蘊的表情倒沒什麼波動,反而皺眉看向齊王,小聲叮囑虞衡,“齊王的情緒不太妙,估計還有彆的事,你自己當心。”

虞衡微微歎了口氣,給了蕭蘊一個無奈的眼神,官大一級壓死人,齊王再瘋,也是個王爺,還真不好不給他麵子。

這會兒也快到黃昏之際了,大軍停下,就地安營紮寨。

虞衡跟在齊王身後,走到關押雍然王族的軍隊旁邊,看著齊王眼神如刀鋒一般,一刀一刀向每一個雍然王族的身上剮過去,看著十分讓人心驚。

這幫王族被俘也有半個多月了,何將軍對待俘虜自然不會有什麼特彆優待,一路上綁著押著,吃喝都缺,半個多月下來,這幫原本光鮮亮麗的王族立即變的跟乞丐似的,頭發亂糟糟,嘴唇乾裂眼睛無神,臉上也黑一塊灰一塊,落魄得不得了。就這幅尊容,說他們是王族,十個人有十一個不相信。

齊王對麵前這幫不人不鬼的王族沒什麼好印象,隻讓人拎出了那個地位最高的,帶進自己的營帳。

虞衡和蕭蘊跟在齊王身後,進了營帳後就聽見齊王自然而然地吩咐他們,“把這東西押好了,其他人全都出去。”

虞衡無語,合著是讓自己來當侍衛的?

其他侍衛已經聽話地退了出去,虞衡再嫌棄,也得上前守在這位雍然王族身後,認真盯著他,免得他突然暴起傷了齊王,那就是自己護衛不利了。

蕭蘊和虞衡一左一右站好了,齊王這才驚訝地瞟了蕭蘊一眼,“喲,你也來了,我倒是沒發現。行吧,兩個人也好,等會兒你們不管聽到什麼,都給本王爛在肚子裡!”

虞衡點頭,“我們就是兩根木頭,什麼都聽不見。”

齊王淡淡地瞥了虞衡一眼,不再搭理他,轉而低頭看向胡子拉碴一身邋遢頭發白了大半的雍然王族之人,冷聲道:“雍然三王子,前雍然王的第三子,現任雍然王的三弟,深受兩任雍然王信任的厲害人物,哈潘,本王知道你。”

哈潘低低一笑,嗓子因為缺水而嘶啞,即便已經成了階下囚,也沒壓製住自己的傲氣,張嘴就是一頓陰陽怪氣,“是嗎?那本王是不是該感到榮幸?不過本王可不這麼覺得。你是誰本王也知道,大宣皇帝的第三個兒子,齊王,大宣有名的瘋子,在雍然就是有名的傻子,被你記住,本王還真高興不起來。”

虞衡當即肅然起敬,這位哈潘可真是個勇士,當眾對齊王這麼冷嘲熱諷的,這位可是第一人啊。說話的刻薄程度,完全不輸齊王。

想到這兩人的排行都是三,虞衡就忍不住思索,是不是三這個排行在皇室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屬性,讓排行為三的王爺都奇奇怪怪的。

出乎虞衡意料的是,哪怕是被哈潘這麼嘲諷,齊王竟然沒有暴怒,反而點頭,極為客觀地開口道:“被你們算計了這麼多年,本王確實該被你們當成傻子。”

哈潘頓時大笑出聲,繼續譏諷道:“看來你還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愚不可及!”

齊王淡淡掃了他一眼,微微扯了扯嘴角,“中原話說的不錯,還會用成語,跟誰學的?”

哈潘頓時警惕地看了齊王一眼,又放鬆了下來,故作不屑道:“你們中原人就是虛偽,我們要跟你們做買賣,就算不想學你們那一套,也得學一學,賺點銀子罷了。”

齊王卻不肯放過他,“賺點銀子?你們從大宣賺的最大的一筆銀子,應該是先帝時期吧?”

哈潘愈發不屑,“你們大宣現在這個皇帝還算不錯,上個皇帝?嗬~人傻錢多,不好好騙騙他都對不起他的愚蠢。”

齊王也覺得先帝腦子不靈光,一個嫡庶不分就險些讓大宣完犢子,換做其他皇子,就算先帝再糟糕,那也是他們的祖父,被哈潘一個外族當麵罵,其他皇子都得罵回去。齊王就不,哈潘剛剛罵他,他都沒罵回去,還管什麼先帝被罵呢?更何況,人家說的也是事實,這不還誇了景隆帝嗎?

於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齊王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哈潘一起愉快地吐槽先帝。哈潘說先帝人傻錢多,齊王點頭說對對對,他不但傻,眼睛還瞎,他父皇這麼優秀先帝都看不到。哈潘再吐槽先帝的耳根子軟,齊王繼續附和說對對對,他皇祖父就是個心盲眼瞎的蠢貨,隻想聽自己想聽的東西,愛憎分明,十分不講道理。

虞衡在一旁聽的真是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說還好景隆帝沒在這裡,不然的話,非得把這破兒子給人道毀滅了不可。怪不得齊王剛剛威脅他們,不管聽到了什麼都要爛在肚子裡,就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誰他娘的敢往外傳啊,又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哈潘也沒想到齊王竟然是這樣的一朵曠世奇葩,他本來想故意激怒齊王給他個痛快來著,對於雍然的勇士而言,成為俘虜是多麼丟臉的一件事,更何況,他們的王還被可惡的大宣人給殺害了,他現在報不了仇,也害怕自己骨頭不夠硬,撐不住這個瘋子王爺的嚴刑拷打,神誌不清的時候吐出些什麼不該說的話出來,隻能想辦法了結了自己的性命。正好他知道齊王性情最為暴戾,極易動怒,他就想根據這一點激齊王動手,以他如今的身手,隻要在齊王暴怒之下靠近他時,他拚去一條性命,應該有五成把握傷了齊王。

到時候,他身後這個臨時充當齊王護衛的嘉秀侯也落不著什麼好處。反正沒聽過這人有什麼勇猛之處,腦子靈光在動手時毫無優勢。嗯,沒錯,蕭蘊又被人給遺忘了,現在哈潘能記起來自己身後站著的隻有虞衡一個人。

齊王作為大宣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要是受了傷,大宣皇帝肯定會問罪虞衡,虞衡又是虞啟昌的愛子,虞衡受此無妄之災,虞啟昌必然對大宣皇帝心生罅隙,君臣有了芥蒂,虞啟昌先前的勞苦功高都會變成功高蓋主的忌憚,再由聰明人一挑撥,君臣反目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不得不說,這位哈潘的心眼兒確實不少,齊王帶著他到營帳的這一段路,也就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考慮到這麼多東西,還不惜拚上自己的性命,委實是個狼滅。

卻不料齊王並不按照他設想的劇本走,人家不僅不動怒,還能和他一起愉快地吐槽大宣先帝,齊王的親爺爺。

哈潘整個人都懵圈了一瞬,忍不住懷疑自己先前學的那些大宣禮儀怕都是假的,不是說大宣人對祖宗都看得十分重要,容不得任何人褻瀆吧?為什麼這家夥全然不在意?不在意就算了,還親自上陣吐槽,你真的知道你罵的人是誰嗎?為什麼另一個人曾經聽到自己的吐槽後就暴跳如雷?

齊王的態度太和善,吐槽的氛圍太輕鬆,再加上哈潘這段時間被何將軍綁著跟條狗似的,心中憋了不少氣,正好在和齊王的吐槽中一同釋放出來了,頓時神清氣爽,精神都比剛開始進營帳時好得多。這人吧,話就不能太多,多說多錯,這是真理。這不,哈潘一個禿嚕嘴,立即就將自己想要隱瞞的話說了出來,“你和其他大宣皇族可真不一樣。”

齊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目露譏諷之色,“哦?你還在其他皇室中人麵前罵過先帝?那人是誰?寧王?”

哈潘頓時閉嘴不語,眼中懊悔之色一閃。

齊王老神在在地開口道:“你不說話也沒用,寧王的下落,你剛剛已經透露給我了。”

“不可能!我說的都是你們大宣先帝的事,沒有提到過一句寧王!”

“你是沒提到過寧王,但是……”齊王的眼中露出一絲憐憫,“先帝再蠢,也沒蠢到被你們騙得團團轉的份兒上。你說他好騙,耳根子軟,那是看人的。我父皇還是他親兒子,都差點被他逼死,這樣的人,你說他心軟?他從始至終心軟的人,隻有一個。你對他了解得這麼清楚,當年應該和寧王交情匪淺吧?”

哈潘的眼神有片刻的慌亂,立即又鎮定了下來,聳肩笑道:“我們雍然人想和大宣做買賣,當然要討好大宣能說得上話的人,當初確實沒少給寧王送東西。誰讓他是當時的皇帝最寵愛的兒子呢?就像現在,我們不也是爭著搶著往你府上送大禮嗎?”

“是啊,要我命的大禮,真是深情厚誼。”

哈潘頗為自得,正想再諷刺齊王幾句,卻冷不防聽到虞衡問了一句,“說吧,寧王在哪兒?”

彆說哈潘了,就連站在一旁當木頭人的虞衡都驚呆了,震驚地看向齊王,眼中滿是問號。寧王?那位不是早就死了嗎?景隆帝登基後就賜死了寧王一家,怎麼現在還有他的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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