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081三合一(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5629 字 8個月前

看著蕭蘊明顯帶了點喜色的神情, 虞衡糾結了半天,還是遲疑地提醒他道:“你就送何姑娘這個東西,會不會不太好?”

雖然虞衡也沒追過妹子, 但是!哪個漢子追妹子時, 給人妹子送禮物是送一顆人頭的?就離譜!

虞衡覺得蕭蘊這腦回路, 怕是一輩子都追不到妹子了。

齊王聽了一耳朵, 整個人都裂開了,艱難地合上自己因為太過震驚而張開的下巴, 一言難儘地問蕭蘊,“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做出來的事怎麼就這麼讓人窒息呢?

蕭蘊一臉茫然, 完全不知道齊王和虞衡到底在驚訝什麼, 十分疑惑地開口問道:“這有什麼不妥嗎?先前殺雍然王時,本就是我占了何姑娘的便宜, 我當時承諾,會將久韁王的人頭送給她。現在不過是履行自己的諾言, 有什麼不合適的嗎?”

虞衡和齊王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之色, 合著這家夥還沒開竅!

問題是, 就算沒開竅,送姑娘禮物送人頭的,蕭蘊這也算是前無古人, 後無來者了。

虞衡想了想那個畫麵,都覺得蕭蘊恐怕會被何姑娘給打死。據說這姑娘也是個武力值高的,瞧蕭蘊這樣, 分明是對人家姑娘有好感,真動起手來,哪會認真跟人姑娘打, 不就隻有抱頭挨揍的份?

想著這可是蕭蘊第一次姑娘動心,再加上他的奇葩體質,人姑娘能對他有印象也不容易,說不定這波騷操作下來,人家姑娘想忘了蕭蘊都忘不了?

虞衡這會兒還不知道,何姑娘靠著自己超強的導航能力,已經能夠精準定位蕭蘊的位置了,又因為記性好,有了一起合作的默契後,經常在心裡提醒自己多關注蕭蘊。到目前為止,何姑娘已經不會像其他人那樣,下意識地忽略蕭蘊了。

不過,這也不妨礙虞衡幫助蕭蘊苟命。虞衡覺得蕭蘊這個禮物送的太震撼,必須得有另一份討姑娘喜歡的禮物做緩衝,要是何姑娘一個暴怒想打死蕭蘊,蕭蘊還能反手掏出另一件禮物留住一條小命。

不過虞衡也是個沒啥經驗的大直男,他成婚,就沒追過秦溶月。成親後不管送秦溶月什麼禮物,她都覺得好。要讓虞衡挑一件一定能讓妹子滿意的禮物,這家夥的直男思維,第一反應就是花。選首飾還有可能因為審美問題醜瞎妹子的眼睛的,選花總該不會踩雷吧?

蕭蘊臉色遲疑,總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頭。齊王特彆自信,指著從各部落搜刮來的金銀珠寶,信心滿滿地教導兩個不會討女人喜歡的菜雞,“聽我的,去箱子裡隨便挑一件,往最貴重最華麗的挑,準保她們滿意!”

虞衡反手就排除掉了齊王的建議,同樣自信地對蕭蘊說道:“看齊王那樣,彆說討姑娘喜歡了,他連討人喜歡都做不到,他說的,絕對是錯的。”

這話說的就非常有道理,蕭蘊當即點頭表示同意,“那就去找找花?”

反正花再醜,應該也不會醜到哪裡去吧?

齊王被虞衡氣得跳腳,恨不得當場衝上來和他殊死決鬥,右手不斷在自己腰間的刀柄上摸著,陰測測地看著虞衡,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你是想讓本王拔刀嗎?”

寧王的頭才被剁下來不久呢,你小子也想試試本王的刀鋒不鋒利?

虞衡自打看穿了齊王對朋友的傲嬌性格後,就沒帶怕的,隨即活動活動了手腕,雙手握拳,含笑反問齊王,“或許,王爺也想回味一下拳頭的滋味兒?”

小樣兒,當初你被我按著打都沒發作,現在裝什麼大惡人呢?更何況,“下官說得難道不是實話?”

就是實話才紮心啊。

齊王神色鬱鬱,默默瞪了虞衡一眼,不再開口。

蕭蘊是個行動派,說送花,當即就開始到處找花。草原上想找花還有點困難,也不知道蕭蘊是不是從何姑娘那兒蹭了點導航的技能,每回都能精準找到小花花,拚拚湊湊也有一大把。蕭蘊的審美出乎意料的不錯,簡單的小花被他稍微搭配一下,竟然出奇得好看。

虞衡立馬給了他一個大拇指,好樣的,有了這捧花,你的命應該保住了。

但是讓虞衡大跌眼鏡的是,何妙儀竟然對這份禮物接受良好。

本來虞衡看蕭蘊提著久韁王的腦袋就直奔何妙儀而去,心裡還有點小擔心,趕緊偷偷跟上,想著萬一何妙儀翻臉自己還能搶救兄弟一波。

結果虞衡擔心的事兒完全沒有發生。

蕭蘊直接把裝著久韁王人頭的包袱遞給何妙儀,表情還有點小冷酷,“答應送你的禮物。”

虞衡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妙,趕緊拉響警報,隨時準備衝出去救人。然而何妙儀一打開包袱就笑了,特彆爽朗道:“隨口說的話,你還真放在心上啦?”

說完,人姑娘還煞有其事地點評了一番,“瞧這傷口,多乾脆利落,你刀功不錯啊。”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虞衡當即傻眼,看看蕭蘊,再瞅瞅何妙儀,深覺這是月老的神作,這禮物,真是一個敢送,一個敢收,

重點是雙方都沒覺得哪裡不對,聊得還特開心。

虞衡徹底服了,心說這大概就是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吧,再奇葩的家夥,隻要碰上個腦回路跟他一樣奇葩,雙方在同一波段,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對佳偶啊。

蕭蘊也覺得何妙儀特彆好,先前虞衡和齊王說何妙儀收到這禮物會生氣的時候,蕭蘊就直覺她不會,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是對的。何妙儀這不是挺開心的嗎?

看著何妙儀明媚的笑臉,蕭蘊不知為何,忽然間心跳如鼓,耳朵都燒得慌。見何妙儀好奇地看過來,蕭蘊下意識就想開溜,腦子一抽就說道:“我還有另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說完,蕭蘊就想給自己一巴掌,先前沒覺得送花有什麼,不知為何,現在卻有點不自在,並不太想把花拿出來。

虞衡在一旁看了這麼久的戲,吃瓜吃得津津有味,見蕭蘊突然慫了,虞衡當即跳出來支援好朋友,開玩笑,好兄弟的終身大事,這時候不幫忙什麼時候幫忙?

於是,在蕭蘊著急忙慌找借口的時候,虞衡悠哉悠哉地捧著蕭蘊現在搭配好的花過來了,笑著將花塞進蕭蘊手裡,大方笑道:“你不是說要把尋來的花送給何姑娘,怎麼落下了?”

何妙儀當即頭上冒出一排問號,詫異地看著蕭蘊,好奇問道:“這也是給我的?”

彆說,何妙儀長這麼大,還真沒收到過花。主要這姑娘性子也莽,完全不拿自己當其他需要男子保護的女子看,在她心裡,自己就跟軍營裡的漢子沒啥區彆。其他人也沒把當她女子看,包括她爹,她娘倒是總給她置辦些漂亮的衣裳首飾,問題是何妙儀隻覺得這些繁複的衣裳首飾隻會影響她對敵的效率,全都給拒了。這會兒收到蕭蘊送的一捧花,何妙儀也有些蒙圈。

蕭蘊經過最先的不自在後,突然就淡定了,將花塞進何妙儀懷裡,強自鎮定道:“就是覺得這花挺好看的,襯你。”

虞衡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回頭一看,好家夥,何將軍正準備拔刀,看向這邊的眼神極為不善。在父愛的爆發下,何將軍猛然就扛住了蕭蘊的迷之體質,精準定位到了蕭蘊身上,不斷向他發射死亡光波。

虞衡給了蕭蘊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十分仗義地上前想為好兄弟說點好話。

何將軍咬牙切齒,“混賬小子,竟敢惦記我閨女!”

虞衡小聲逼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蕭蘊出身好,性情也好,又是武狀元,自己能耐不小,這回立的功勞,加上承恩公的情麵,說不定也能得一個爵位。他們若是真有緣分,也不會委屈了何姑娘。”

“那也不成!山高路遠,他要是欺負了我閨女,我都沒法趕過去為我閨女做主。”

這話特彆真實,虞衡自己也是快要當爹的人了,代入一下自家閨女,那肯定也不會這麼輕易同意閨女嫁人的。不過這不是情況不一樣嘛,真不是虞衡吹,蕭蘊的人品,放後世都能算是好男人,在這個封建的朝代,更加有巨大的優勢,絕對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

想著何將軍的顧慮,虞衡隻低聲道:“您想想蕭蘊那讓人過目就忘的體質,他想有二心都沒可能。再說了,承恩公夫妻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記住蕭蘊的姑娘,他們謝天謝地還來不及,哪會像其他婆婆一樣,給兒媳婦立規矩的?再說了,蕭蘊這回若是封了爵,不也能像我一樣重新開府。到時候,府裡下人又記不住他,大事小事,不還都是何姑娘說了算?”

這角度可真刁鑽,何將軍竟然覺得虞衡說得十分有道理。透明體質在其他地方是讓人憂心了一點,但是在娶妻方麵,還真是有優勢。

不得不說,能想到這一層,虞衡也真是個鬼才。

不過,何將軍還是看蕭蘊不大順眼,總覺得心裡不痛快,心裡憋著一股勁兒,就想可勁兒地折騰折騰蕭蘊。

但問題是,第一天,何將軍還能刁難蕭蘊,到了第二天,就要緩一會兒才能記起來這事兒,第三天,何將軍已經將蕭蘊給忘光光了,前腳瞅見閨女想起來這事兒,轉頭就給忘了,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虞衡對此簡直歎為觀止,好家夥,這體質還有這樣的用處?老丈人的刁難都給省了?厲害厲害。

齊王覺得這倆都有毛病,一個比一個奇葩,竟然還都能討到妹子的歡心,這世道真是讓人看不懂。

雍然的王城都被大宣給破了,王族也全都被俘,基本能夠算亡國了。虞衡覺得讓雍然人自己治理這塊土地並不太好,照他們這架勢,不得時刻惦記著複國啊?還是得想辦法將他們打散,分到大宣各地為好,或者再遷一批百姓過來也行。這麼遼闊的草原,不好好發展一下養殖業真是可惜了。虞衡還記得羊絨這種禦寒神器,到時候大規模生產一絲羊絨衫,自己用也好,出口到其他國家也好,都是大筆大筆掙銀子的買賣。至於商隊……雍然有現成的,要是不相信他們,挑一個出來指路,用大宣的商隊去也行。

但虞衡覺得雍然人肯定會答應的,人的底線就是這麼一步一步被拉低的,雍然國破,雍然人自然人心惶惶,或許還想著反攻複國,但大宣要出手把他們的命脈給掐斷了,想必一大部分雍然人的態度肯定會軟化的。

好歹能保住飯碗,不然的話,他們失去了最後這點倚仗,還不得被大宣人抓去當奴隸?奴隸過的是什麼日子,經常進行人口買賣的雍然人最清楚,肯定是死都不想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的。

虞衡將自己的想法同齊王一說,換來齊王讚許的眼神,充分對虞衡這個想法表示肯定,“那當然,想讓我們選出個傀儡雍然王?做夢!有異心的雍然王怎麼比得過對大宣忠心耿耿的刺史?哈潘真是想太多!另外,你再琢磨琢磨雍然的地勢……”

齊王的話還沒說完,虞衡已經反應過來了,“雍然領土和各族交界,王爺是想……”

“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我們謀劃個十多二十年,溫水煮青蛙,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虞衡伸手給齊王點了個讚,這位不發瘋的時候,是真的能乾,皇子中都是數得著的,沒辜負景隆帝和太子對他的寵愛。

不期然的,虞衡又想起了已經去了閻羅殿的寧王,齊王和他的處境確實相似,不過齊王比他更拎得清,所以兩人會有完全不一樣的結局。

齊王心中顯然已經對如何安排雍然的事有了計劃了,又想著從寧王那兒搜來的賬本,嘴角便是冷笑連連,汲汲營營一輩子,最後還不是被我們一鍋端。說本王下場會和你一樣?胡說八道!

虞衡則對樨蘭大公主很是好奇,這位算起來也是個狠角色,能毫不眨眼地送親女兒和親外甥去死,要不是齊王命好,這會兒墳頭草都能有三丈高了。但虞衡奇怪的是,樨蘭是戎狄和雍然滅的,關大宣屁事啊!怎麼這位心狠手辣的樨蘭大公主直接衝著大宣下手,還和仇人合作了?真是想不通。

回到大宣這邊的寧勝關後,虞衡便去見了這位樨蘭大公主,齊王血緣上的外祖母。

單看外表,這隻是一位黃土埋半截的老嫗,但一雙眼睛依舊神光奕奕,十分犀利,看人時,宛若一把匕首,直接紮進人的心裡。

見了虞衡,樨蘭大公主的眼神微微動了動,下意識地往虞衡身後看了看,而後垂眼不語。

虞衡心細,發覺了這一茬後,溫聲解釋了一句,“齊王沒來。”

樨蘭大公主耷拉著眼,一口流利的大宣官話,“不來更好。”

虞衡直直地看著樨蘭大公主,直將對方看得惱羞成怒,剛想要發怒,卻忽而麵色一變,捂著心口倒在地上,雙手揪著自己的衣服,額間手背青筋暴起,冷汗滾滾而落,牙齦緊咬,臉色扭曲,儘力想保留最後一絲體麵,死死的忍住想要哀嚎的欲/望,虞衡卻還是聽到了她壓得極低的痛苦聲,一時間也呆了一瞬,而後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出雲丸的毒發作了?”

樨蘭大公主自然無法回答他,正倒在地上不斷抽搐,顯然是痛苦至極。

一個行將朽木的老嫗受此折磨,本是一件極其讓人同情的事。然而虞衡的內心卻毫無波動,冷漠地看著痛苦不已的樨蘭大公主,語氣毫無波動,“這樣的痛苦,齊王受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撐過兩個月。”

樨蘭大公主抽搐了好長一段時間,嘴邊血跡點點,好不容易撐完這一次毒發,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卻還是咬牙強撐,拚了命地抬頭看向虞衡,眼前縱使一片模糊,還是扯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譏諷道:“你是來……替他看我如今下場有多淒慘的嗎?”

“本王想看,哪用彆人替?”屋子裡突然響起了齊王聲音,虞衡扭頭看去,就見齊王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樨蘭大公主眼神微微一亮,口中卻道:“這樣最好,我還以為你連看仇人下場的勇氣都沒有。”

“那你想得太多了,本王這輩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膽量。”說完,齊王又皺眉看向虞衡,沒好氣道,“你跑來乾什麼?不知道和蠢貨待久了,自己也會變成蠢貨嗎?”

虞衡無語,默默道:“那個……我應該比您更聰明點吧?”

“這不重要,她最蠢就行。”齊王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回道,又嗤笑一聲,“傻不拉幾地幫仇人對付大宣,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吧!”

虞衡眉頭一挑,哦豁,原來齊王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

卻沒想到樨蘭大公主同樣冷笑連連,在經過出雲丸毒發的折磨後,樨蘭大公主的嗓音尤為嘶啞,但眼神卻亮得驚人,仿若有一團火在燃燒,沙啞大笑,“誰說我蠢?樨蘭的仇,現在不是已經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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