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三合一(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4123 字 8個月前

秦溶月在一旁看得搖頭直樂, 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目露悵然:夫君這麼想要閨女,但她的肚子……

虞衡的餘光瞟見了秦溶月的動作和神情, 心下微微一動, 一手抱著小湯圓, 一手握了秦溶月的手, 溫聲道:“我們剛有了小湯圓, 不必急於一時。你也會些醫理,生產傷身子的道理應該知道, 休養幾年再要閨女才好。”

提到這一點,虞衡就不得不感謝一下係統了,現如今還沒有有效的避孕手段,係統空間中什麼東西都有,為了秦溶月的身體健康考慮, 虞衡都是選擇自己吃藥的。

連續生產對女子身體的消耗太大了,虞衡雖然想要閨女, 也不想秦溶月的身體因此出現問題。反正虞衡一直對自己會有閨女這事兒有著迷之自信, 堅信自己一定能有閨女, 下一胎就來了,等幾年母女平安,不是更好?

秦溶月心下微安, 伸手摸了摸小湯圓的臉,反被小湯圓一把抓住食指, 笑眯眯地往嘴裡塞。

“這小家夥近來該是要長牙了, 逮著什麼東西都要往嘴裡送。”虞衡輕輕地將秦溶月的手指從小湯圓肉乎乎的手中解救出來,自己用食指點了點小湯圓的鼻子,換來小家夥不滿的哼唧聲, 鼻子皺了皺,就在虞衡懷裡掙紮起來,還可憐巴巴地對秦溶月伸出雙手,一副被親爹迫害了的小可憐模樣。

秦溶月哪裡受得住這一招,當即伸手將小湯圓接了過來,虞衡忍不住笑罵一句,“這小子心眼還挺多!”

彆看虞衡嘴上嫌棄小湯圓,實際上,看著小家夥日漸有力的胳膊腿兒,還有愈發圓嘟嘟的臉蛋兒,虞衡心中滿滿都是為人父的自豪感,瞧瞧他兒子,長得多俊!

不過虞衡的舒心日子也沒過多久,鞏尚書見國庫多出了那麼多銀子,能忍住不多申請幾個項目資金?

說實在的,工部確實是個燒錢的部門。搞建設哪有不花錢的,比如困擾朝廷多年的水患問題,各州水壩基本過個兩三年就要修上一次,有些地方甚至一年就要修上一兩次。以前國庫存銀不多,鞏尚書每回修個什麼東西,做預算都緊巴巴的。但現在不一樣了,國庫有錢啦!

鞏尚書瞬間就想起來了各州的堤壩,按照大宣水患頻發的架勢,這些堤壩應該還要再次用水泥修建一遍才好。先前那是沒有這個條件,造出的水泥除了修水泥路外,還有一部分是給雍然人的訂單。現在雍然都劃入大宣的版圖了,他們的財物也歸進了大宣的國庫,這一部分水泥就可以用來乾彆的了,加固個堤壩就十分合適嘛。

先前國庫沒啥銀子,又辦了一次盛大的禪讓大典,不用想都知道,以胡尚書的摳門勁兒,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鞏尚書這個要求的。鞏尚書也識趣,沒提這一茬。

結果虞衡搞了個大新聞,瞬間讓國庫充盈得不得了。有了銀子,鞏尚書不就又動了念頭?

不止是加固堤壩,先前虞衡弄出來那火/藥,鞏尚書覺得還能再繼續鑽研一下,那玩意兒殺傷力這麼猛,要是再變一下形態,弄個小包裝在□□上,對陣時突然發動,將對方炸個半死,出其不意,這想法不是挺好?

研究嘛…總是需要申請經費的。鞏尚書還把兵部尚書也拉到了自己的陣營,覺得那個化肥廠的焦煤也可以利用起來,高端的精鋼武器做起來,做好後再去邊關其他幾族轉一轉,打劫一下他們的國庫,這筆銀子不就又賺回來了嗎?

鞏尚書在怎麼從胡尚書手上騙銀子這事兒上有著充分的經驗,拉上了兵部尚書不說,還把在東宮摸魚的虞衡也拉了過來,指著虞衡,振振有詞地對胡尚書道:“胡摳門兒你仔細想想,我們說的這些東西,哪一樣不是虞衡最先提出來的?人家虞衡才給國庫掙了這麼多銀子,你好意思一毛不拔?趕緊的,同意我們的請求,等到這些東西發揮了他們的威力,那虞衡臉上不也有光嗎?”

虞衡現在這個國公當的,眾人明麵上沒說什麼,大多數人還是十分有風度地發自內心地為虞衡感到高興,也有些心理陰暗的就暗搓搓的盼著虞衡倒黴。

鞏尚書他們人老成精,對人性中的陰暗清楚極了。他們心裡很清楚,虞衡連續搞出來的事情太多,一直都在風口浪尖上,要是沉寂下去,什麼江郎才儘之類的惡心人的話就傳出來了。

既然虞衡就是個腥風血雨的體質,那就不如一直讓他保持熱度,時不時就露一把臉,直到接下來他外放,聲勢依舊不減,免得到時候他外放,彆人還以為是他惹了昭寧帝的厭惡,被發配出京了。

京城官員倒是沒有這個顧慮,主要是各地消息不太靈通的官員,要是有了這個誤會,不知又要給虞衡添出多少麻煩來,還是要未雨綢繆才好。

胡尚書那個氣啊,要是鞏尚書和兵部尚書他們兩個人過來,胡尚書一準把他們給罵回去,銀子進了國庫還沒放穩呢,你們兩個老家夥就惦記上了?真是想得美,趕緊滾犢子。

但是鞏尚書把虞衡也帶了過來,胡尚書就不好這麼輕易地翻臉了。怎麼說國庫那千萬兩銀子都是虞衡的功勞,現在鞏尚書他們的提議,一方麵對大宣百姓有好處,另一方麵對虞衡也有利,胡尚書的心思就沒那麼堅定了。

鞏尚書還在一旁拱火,“嘖嘖嘖,胡摳門兒啊胡摳門兒,咱們倆幾十年的交情,你倒好,拒絕我時毫不留情,一兩銀子都不給。虞衡一出麵,你還為難了。咱們這幾十年的交情,真是紙做的,風一吹就沒了。”

“你這老家夥能和虞衡比嗎?”胡尚書白眼一翻,冷哼一聲,“有本事你也給國庫掙一千萬兩銀子來。到時候你要開口,我絕無二話!”

鞏尚書迅速抓住胡尚書話中的漏洞,立馬跟上,“那虞衡人都來了,你還唧唧歪歪什麼呢?”

胡尚書語塞,立即向鞏尚書發射死亡光波,半晌才哼哼唧唧道:“你們兩個一人一百萬兩,多了沒有!還好意思在陛下麵前開口要兩百萬兩,合著你們啥都沒乾淨想著敗家了?反正我不同意,就一百萬兩,多了沒有!”

朝廷這都養了多少敗家子?再來幾個像這兩老混蛋的家夥,他這個戶部尚書也可以不用乾了,到處找金礦都禁不住他們這麼敗的。

虞衡就是個申請項目資金的工具人,見胡尚書和鞏尚書又開始了新一輪騙銀子守銀子遊戲,虞衡臉上不自覺露出了輕鬆的笑意。說起來這個場景,他也有許久沒見了,還頗為懷念。

聽了胡尚書這話,虞衡還有心思打趣他,“您如今可是愈發大方了,果然是闊氣了。”

先前可是減個零再砍一半的砍價套路,和現在比起來,現在的胡尚書都能算得上大方了。

胡尚書吹胡子瞪眼,“誰讓他們張嘴就要做那麼多事?我雖然沒修過堤壩,但按以往工部修築堤壩的花用來說,一百萬兩銀子,想將各州的主要堤壩重新加固一番,估摸著還會有些緊巴巴。我要真像以前那樣就給一點零頭,那銀子還不如不給,誰知道最後加固出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虞衡點頭表示理解,豆腐渣工程,什麼時候都有。

胡尚書還說了句,“岐州境內不就有一個大湖泊?那邊要麼不發大水,一發大水,周圍百姓必將傷亡慘重。那岐州刺史正事兒不乾,就盯著寡婦守節,真是讓人不知說他什麼才好。”

虞衡重重點頭,“那位確實一言難儘。”

被虞衡他們吐槽的岐州刺史,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王家是岐州大戶,家底頗豐,祖上出過進士,在岐州有些名望。王方氏守節一事,便是王家老夫人,王方氏的婆母,已經八十二歲高齡的老太太向刺史夫人提議的。

刺史夫人被這麼一攛掇,頗為心動,便將這事兒說給了岐州刺史聽。岐州刺史想著新帝剛即位不久,正是需要政績的時候,出了節婦,也是本朝的一段佳話,便上了折子為王方氏請賜貞節牌坊。

本以為這事兒已經十拿九穩了,守寡五十年的寡婦,忠貞不二,朝廷的貞節牌坊不就是為了表彰這樣的節婦嗎?

岐州刺史還在樂嗬嗬地等昭寧帝的回複呢,甚至覺得自己這次考評還能得個上等的結果,以他的資曆,說不準還能被封個虛職啥的。結果,昭寧帝的回複到是到了,上麵的內容卻和他設想的相差十萬八千裡。昭寧帝就沒打算嘉獎節婦,也不想賜貞節牌坊。

岐州刺史當即就傻了眼,這怎麼和設想中的不一樣啊?

王老夫人也在信心滿滿地等著朝中賜下貞節牌坊,為此,不惜拖著佝僂的身子親自將設在祠堂旁邊的小佛堂清掃乾淨,又讓心愛的重孫親自擦洗祖宗牌位,就等著貞節牌坊到了那一日,大開祠堂慶賀一番。

沒錯,王家人丁頗為興旺,王方氏的丈夫乃是王老夫人的長子,如無意外,該是長房繼承家業。長子去世,按理來說,也該由王方氏從其他幾房中挑個孩子養在自己名下,成為家業的繼承人。

奈何王老夫人深恨王方氏命硬,一進門就克死了她兒子,哪裡肯讓王方氏過舒坦日子。非但不讓王方氏抱養個孩子,還百般磋磨對方,又將二房捧了上來,以至於無夫無子的王方氏在這個家過的,連一般的丫鬟都不如。

即便如此,王老夫人還不解氣,一邊想著家裡被賜了貞節牌坊後的風光,一邊又對王方氏咬牙切齒,“倒是便宜了那個命硬的賤人,貞節牌坊一賜,她倒風光了!”

她二媳婦是個伶俐的,當即笑道:“娘心慈,誰人不知。大嫂嫁進來這麼多年,娘一直拿她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現在還想辦法為她請封節婦,求貞節牌坊,這可是天大的榮耀,誰聽了不說娘心善大度?隻可惜大哥去得早,沒能孝順娘。”

一提到長子,王老夫人的怒火便被拱了起來,一張刻薄的臉上滿是憤怒和怨毒,“算命的還說她八字好,她就是個克夫的毒婦!”

“嗨,算命的也沒說錯,大嫂的八字不好,能進咱們家嗎?要不是碰上了娘,她哪能當節婦呢?可見那算命的確實沒說錯,大嫂這八字,福氣還在後頭呢!”

“她要福氣有什麼用?”王老夫人更加怒不可遏,“等那貞節牌坊一下來,咱們王家的威望定然再上一層。到時候,循兒科考,人家聽了他是咱們王家人,都要多看兩眼。”

“還是娘想得周到。兒媳聽說,今年是陛下登基第一年,要開恩科。循兒先前運道不好,吃壞了肚子落榜了。這一回,定然能拿個好名次回來。到時候一路高中進士,到了金鑾殿上,陛下一問,循兒提起咱們家的事兒,又是一段緣分了。這可是陛下登基後,第一個賜下的貞節牌坊呢!”

王循正是二兒媳的孫子,大抵是王家所有人的念書頭腦都長在他身上了,他於念書一道頗有些天分,二十歲便中了秀才,此後兩度參加鄉試都名落孫山,這一次也正是想要趁著昭寧帝開恩科之際,一鼓作氣考中舉人。

這成績和虞衡自然沒法比,放在京城更是不起眼,彆說素來有天才之名的展平旌和江弈然等人,就是虞衡最先參加科考時,一直找虞衡茬的李桓他哥李修,幾度落榜也比王循強。

但是岐州是大宣出了名的窮困地方,讀書人和其他富庶的州相比,連人家的一半都不到。又因為地處偏僻,讀書人少,連個像樣的書院都沒有。這種情況下,王循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也確實不容易。

就是矮個子裡拔高個罷了。

但王老夫人和她二兒媳並不這麼認為,她們真情實感地以為王循是文曲星下凡,是能夠重振家族榮光的厲害人物,在王循展露出念書天賦後,一直將他當寶貝蛋護著,恨不得連飯都親自喂進他嘴裡。想來王家祖上那個進士祖宗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也要被這兩人再給氣死一回。

婆媳倆正做美夢呢,就聽門房來報,說是刺史府派人過來了。

婆媳倆一算日子,當即笑道:“看來應該是那事兒成了!”

王老夫人嘴角一耷,沉著臉吩咐下人,“將大夫人請過來,貴客進門,她又死哪兒去了?”

王方氏穿著一身深色舊衣跟在王老夫人的婢女身後而來,麵上無悲無喜,宛若一根會呼吸的木頭。

王老夫人撇嘴,冷厲的臉上再次生出幾分不滿,“瞧你這一臉晦氣的樣!今天可是你出風頭的時候,彆擺出一副死了爹的模樣,你爹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要哭喪也哭過了,彆觸了貴客的黴頭!”

王方氏麵容平靜,任由王老夫人謾罵,反正人要想挑另一個人錯處,那對方做什麼都是錯的。一臉平靜被說晦氣;稍微帶了點笑就被罵不檢點,沒了丈夫的女人哪裡還有臉笑。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

隻是,看著婆媳倆這樣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王方氏心裡驀然生出幾分不甘。她當然知道這婆媳二人口中的大好事是什麼,但是她根本就不想要這份體麵。她在王家飽受欺淩,整整五十年的時間,強撐著一口氣堅持著,就是為了親眼看著老虔婆進棺材。現如今老虔婆要拿她守寡之事為王家增光添彩?王方氏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好事。

如果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她當年都能掙脫這一家子無恥之人,奈何她命不好,婆家刻薄,娘家也不是什麼好人,為了不養個吃白飯的出嫁女,愣是咬死了不許她和離,無人替她出頭,她這才蹉跎至此,如今還要繼續被王家敲骨吸髓,隻要一想,王方氏就覺得心裡憋悶得透不過氣來。

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這就是她的命,即便她不想認,卻也沒辦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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