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事情到最後,不了了之。郭海軍被郭振東提溜回家,郭寡婦坐在門檻上以淚洗麵,郭海平在院子中央站著,仿佛一座雕塑,半天不動一下。
天色漸亮,哭了一宿的郭寡婦看著郭海平,說:“海平啊,要不然你就跟她散了吧,反正你倆也沒領證。”
郭寡婦不由慶幸了起來,之前是她堅持的婚禮過後再領證,不然現在就難辦了。
郭海平轉頭去看哭紅了眼睛的郭寡婦:“這件事情是她的錯嗎?”
郭海平也不好受,任誰新婚之夜被戴了綠帽子都不好受,最憋屈的是郭海平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多打郭海軍幾拳都不行。
“你嫌棄她了?那你自己呢?”郭海平忽然就很想笑。在今天之前,他對郭振東這個大伯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甚至相比起自己那個早早的就沒了的父親,郭振東更像他爸。
他還在內心裡發過誓,等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孝順他。這麼多年來,他每年年底都會花高價買上一些好煙好酒給郭振東寄回來。
郭海平從來沒想過郭振東居然跟他媽有一腿,他更沒想過的是郭海軍這個平時沉默陰沉的大哥會給他這樣大的一個難堪。
郭寡婦沉默了下來。薑曉甜還在屋子裡睡覺,剛剛他們已經試過了,她叫不醒,問郭海軍,郭海軍說他找人買了迷藥,薑曉甜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
郭寡婦知道今天發生的這個事情薑曉甜沒有錯,錯都在爛了良心的郭海軍身上,甚至錯還可以在她身上。
可麵對薑曉甜,她還是覺得膈應。
郭海平去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都裝進包裡,把身上穿著的攢新的衣裳脫下來丟進櫃子裡。
“部隊還有事,我先走了,等她睡醒你就跟她說是我部隊緊急召回。”郭海平無法麵對薑曉甜,之前看見她的臉,他會覺得開心會覺得欣喜,而現在,光是想到她就睡在他的床上,他就覺得惡心難受。
郭寡婦站起來,手足無措的挽留郭海平:“海平啊,海平啊,都是媽錯了,媽錯了,媽以後再也不跟你大伯來往了,你彆走,你彆走…”
郭寡婦眼淚又掉下來了。郭海平是她後半輩子的指望,若是郭海平惱了她,她這後半輩子怎麼過啊?
光想想,郭寡婦都驚慌不已。他男人死了,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了啊。郭寡婦嘴上認錯,但打心眼裡就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郭寡婦忍不住訴苦:“你四歲那年生了重病,你爸一點錢也沒有,我把你姥姥家那邊都借遍了錢還是不夠。你爸爸就是個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
想起這件事,郭寡婦還是恨得牙癢癢:“我在醫院照顧你,讓他回來籌錢,他籌了點但沒給你,拿去下了館子喝了酒。眼瞅著你就要不成了,你大伯來了,他跑前跑後的給你辦手續,還給你交了住院費。你能活下來,全是因為他。”
這件事情郭海平沒少聽郭寡婦說,他以前每聽一次,就感激郭振東一次,但現在,他卻隻覺得郭振東不安好心。
“我跟你大伯本來也沒什麼。後來你病好後沒多久,你爸又喝多了,把我打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要不是你大伯正好過來,我估計也就沒了。”
郭寡婦想,救子之恩加上救命之恩,她會淪陷也正常,正好郭振東對她也有意,他們倆走到一起是個十分正常不過了。
跟郭振東在一起以後,郭寡婦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女人。郭振東會替她處理好一切事物,她什麼也不用操心。誰惹她了,她也可以不用忍著光明正大的罵回去,再也不用受氣了。
郭海平不想聽這些,他隻看著郭寡婦問:“海榮是我爸的孩子嗎?”
郭海榮是個遺腹子,郭海平的爸爸去世時郭寡婦剛剛懷孕三個月。
郭寡婦沉默不語。
郭海平就什麼都明白了。他繞過郭寡婦,頭也不回的走了。
郭寡婦追著到了村門口,看著兒子順著公路走遠的樣子,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泛起魚肚白,郭寡婦哭夠了,站了起來,邁著酸麻的腳回了家。
……
虞清嫻一夜好眠,次日睡醒床都還沒下就被係統興奮的科普了昨天夜裡郭海平家發生的事情。
虞清嫻十分驚訝地挑了挑眉:“郭寡婦跟郭振東有一腿?”
虞清嫻還真沒想到,不僅是她,這件事情若是說出去,恐怕村裡人都不會相信。
係統興奮極了,它現在就恨它沒有錄像功能,否則它就直接把錄像甩到虞清嫻麵前讓她也開開眼了。
“這不是重點啊嫻嫻,重點是薑曉甜,她被郭海軍睡啦。”係統覺得虞清嫻沒抓住重點。
虞清嫻穿衣服下床,拿臉盆去接水洗漱,在腦海裡回複係統:“睡就睡唄,這是她的報應啊。”
上一世,原主跟她關係淡了但依舊是朋友,薑曉甜如願嫁給了郭海平,還沒多久呢就操心起了郭家的事。
為了得到郭家人的稱讚,在郭家迅速站穩腳跟,她把主意打到了原主的身上。臨近過節,她邀請毫無防備的原主去她家吃飯,席上勸了原主好幾杯酒,原主酒量不好,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