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沈半夏慶祝完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餐。
席上沈半夏刻意替段融說了很多好話。
雖然父親看上去已經同意了讓她跟段融在一起,但自從段融過來以後,父親還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沈半夏不舍得讓段融被冷落,儘量找話題往段融身上引導,可沈文海不怎麼接。
段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手從桌子底下抓住沈半夏的手,拉過來放在腿上握著,挑弄著她柔軟的手指把玩。
沈半夏慢慢被他揉得耳根發紅,嗔怪地看他一眼。
段融低下頭笑。
吃完飯姑媽一家很快走了,沈文海在這個時候才跟段融說了第一句話:“你跟我來。”
沈半夏擔心父親會跟段融說什麼過分的話,不放心地想跟過去。
到了門口,段融回過身看她,低下身揉揉她頭發:“沒事兒,乖乖等我。”
沈半夏一直在門邊等著,心提得很高。
書房裡,沈文海看著段融:“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我不可能把女兒交給你。”
“您也說過,要我把一切事情全都解決,乾乾淨淨地來找半夏。”段融說:“我現在來了。”
“你為了她差點兒把自己前途都毀了,值得嗎?”
“跟她比起來,前途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值一提。”
段融的聲音始終平靜,麵色也平,沈文海卻從他臉上看出了決絕。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段融說:“但我不能沒有半夏。”
沈文海有了動容,長久地沉默下來。
他想到自己那個女兒。沈半夏其實是被寵大的,小時候基本沒有吃過什麼苦。原本嬌生慣養的一個女孩,誰能知道她其實很有韌勁,即使後來一個人麵對那麼大的變故都能挺過來。
沈文海如今唯一所希望的,就是他的女兒在將來能過得好,不要再吃一點兒苦。
“我那孩子其實是個不能吃苦的,”他說:“當初我跟她媽把她生下來,是拿她當公主一樣養著的,油皮都不舍得讓她破一塊。唯一一次打她是因為她偷了錢,還是偷了十萬那麼多。可打她的時候,我跟陳筠也是很舍不得的。”
段融雖然心虛,也還是說了出來:“對不起,我一直沒有跟您說,其實當初那十萬塊錢,是半夏為了我偷的。”
沈文海難以置信地看他,半天才琢磨清楚他在說什麼。
沈文海覺得荒唐,慢慢又想明白了。他的女兒從小都很乖巧,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她會離經叛道地去偷錢,肯定是因為什麼人。
而確實隻有段融,才能讓她做出這麼膽大的事來。
沈文海無奈又可笑地搖搖頭:“她小時候就肯為了你做這種事。”
抬起頭,麵色變得溫和,一雙日益蒼老的眼睛看著段融:“以後的日子你就多疼疼她,多照顧著她點兒,彆讓她受委屈,行嗎?”
段融提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我知道,您放心。”
沈半夏在門口忐忑地等著,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牆。
門打開,段融從裡麵出來:“等急了?”
沈半夏立刻問:“我爸跟你說什麼了?”
“讓我好好照顧你。”
段融把她往門口牽,從鞋櫃裡把她的鞋拿出來,放在地上:“換鞋,我帶你回去。”
沈半夏停住沒動,她不敢走,扭頭往後看。
沈文海從書房裡出來,衝著她擺擺手:“回去吧,今天一天老是心不在焉的,就知道你一直在想這小子呢。”
沈半夏臉紅:“我沒有。”
沈文海:“行,那你就彆跟他走了,這個暑假就在家待著吧。”
“啊?那……那不行啊,我我我……”她可憐兮兮地看了看段融,咕噥著說:“好吧,那我就是想他了。”
段融笑。沈文海嗔怪地看了女兒一眼,回屋時自言自語了一句:“女大不中留。”
段融帶著沈半夏下樓,出了小區,沿著一條幽靜的馬路往前走。今年的夏至依舊熱烈,到了晚上溫度降下來,微微有風。
沈半夏牽著段融的手,摸到他手上有個傷口,拉起來在路燈底下看。
“怎麼破了?”
雖然口子不大也不深,她還是心疼得不行,從口袋裡摸出個創可貼給他貼上:“你又跟人打架了?”
段融嘖了聲:“我除了跟人打架沒彆的事了?”他把小姑娘往懷裡攬了攬,帶著她繼續往前走:“不知道在哪刮的,沒事兒。”
“你不會小心一點兒啊,”她說:“不知道我會心疼嗎?”
這丫頭嘴甜起來是真甜,哄得人心裡發軟。拿一雙大眼睛看人的時候,渾身散發著讓人忍不住想欺負的氣質。
段融這段時間一直很忙,好幾天沒見她,想得不行,在她的話後終於沒忍住,手墊在她腦後把她壓到了一處牆上。
“故意招我呢?”
他啞聲說了一句,壓下去開始親她。
兩人的唇貼上的那一刻,沈半夏渾身麻了下,腿很快發軟。腰間被段融一隻手扣著,他的腿抵在她兩腿之間,親她的時候會捉著她舌頭時輕時重地咬。
她兩隻手抬起來掛在他脖子上,下巴揚起來方便他親,腳不自覺掂起。慢慢地又站不住,身體有往下滑的趨勢,被段融一隻手按住。
頭側了側躲開他,聲音比剛才更軟:“哥哥,我腿軟。”
她每次叫哥哥,段融就扛不住了。
段融把她抱起來,他的車停在前麵不遠處一個小花園旁,這邊沒什麼人,一路走過去都安靜得很。
他把她放進後車座,車門關上,他壓過去,密閉空間裡開始響起啄吻聲。
段融今天開了他那輛黑色邁巴赫,後排空間很大。沈半夏突然想起來,當初她坐在這輛車裡,天馬行空地想段融會買這輛車,是不是因為方便辦事。
但他真的,遇到她以前一直都潔身自好。
隻是這人表現得太嫻熟,就算是跟她的第一次,也讓人覺得他的理論知識太紮實,導致實踐時像個身經百戰的老手。
段融推她衣服,見她一雙大眼睛不懷好意地眨,知道她又在瞎想,無奈低笑:“專心點兒,舌頭伸出來。”
沈半夏閉了眼睛,又乖又軟地跟他接吻。
段融直了點兒身解皮帶,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個什麼東西。
沈半夏聽到一點兒細微的響,在他重又貼過來時,軟聲問:“你怎麼還會帶著這個?”
段融封住她的唇,聲音有些亂:“因為現在要用。”
過來找她的路上,他就一直惦記著這事兒,特意買了用的慣的牌子。
兩人的氣息交纏著,沈半夏身下的皮椅光滑,抓不住什麼,整個人隻能依附著他。
車裡開著冷氣,玻璃上還是蒙了一層白色的霧。
回到家已經是半夜,沈半夏直接在車裡睡著了。段融把她抱出去,進了屋脫掉她腳上的鞋,帶著她去洗澡。
泡澡的時候她醒了醒,下巴搭在段融肩膀上,目光往下,看到他頸中被她咬出的好幾處紅色的痕跡。
她臉上發燒,閉了閉眼睛,腦袋換了個方向枕著。
段融一直親著她,親她的耳朵和嬌嫩臉頰。她皮膚很白,身上有股曇花的幽香。腰上還是瘦,細細的一截,沒有一絲多餘的肉。洶前風景倒是大了些,形狀越來越漂亮。
段融欣賞著,帶了薄繭的指腹輕輕擦過去。
沈半夏打個激靈躲了下,不滿地說:“你彆亂摸。”
段融在她耳朵邊笑,把她從浴缸裡抱出來,扯了條浴巾裹住她,帶著她往外走:“剛在車上不是挺喜歡讓我摸的?”
沈半夏拿腳踢他,他把她臉掰過來,低下頭親。進了臥室把她放在床上,唇在她頸中流連,啞聲低語:“寶寶,你好香。”
沈半夏覺得自己在段融眼裡,就好像是什麼可口的飯菜一樣。
他隻差沒把她一口口地吞進肚子裡了。
怎麼吃都吃不膩。
她驀地因為他的使力而皺眉,手指緊攥著他的手,口中羸弱地喘。雪白的脖頸中黏著柔軟的發,段融撥開,順著她薄薄的耳垂一點點往下親。
窗外又下起了雨,雨珠斜打在窗玻璃上,一時輕一時重地響。
……
最近有不少公司找到了沈文海,開出天價想買斷他手裡的技術。
沈文海沒有去見那些人,在一天去了任中衛的私人宅院。
萬珂正在跟任中衛抱怨,現在段融已經不再受任中衛的牽製,做事我行我素,任中衛沒有把柄能威脅到段融了。
“任叔,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萬珂不甘心:“你跟我保證過,一定會讓段融娶我的。”
任中衛不說話,他是這麼保證過,但他當時低估了段融的手段。
也沒有想到段向德即使被段融送進了監獄,也還是願意出手幫段融度過難關。
他小瞧那對父子的感情了。
沈文海看到了萬珂,也聽到了她的話。他多少知道這女生一直在苦追段融,害得半夏傷心過一段時間。
沈文海沒好氣地看了萬珂一眼,轉而對任中衛說:“我有話跟你談。”
任中衛讓人把萬珂送走。
沒有了閒雜人等,沈文海在椅子裡坐下:“之前我們還年輕的時候多有抱負,想著一定要做出一家能改變世界的公司。現在我們都老了,早就沒多少心氣兒了。我知道你愛錢,跟錢比起來,名聲這種東西真的算不了什麼。”
“所以我想過了,”沈文海說:“我會把鯤鵬的使用權交給段融,你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談合作。”
任中衛看著他:“還真是不一樣了,以前你多固執,跟姓段的人全都勢不兩立。現在眼見你女兒跟段融好了,你就上趕著要巴結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