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的人發現段盛鳴的脾氣好了很多,不再無緣無故發火,也不會因為彆人某句話就聯想到傷殘的腿。
有高管跟段融說起段盛鳴最近的轉變,誇他工作用心了不少,情緒也穩定了,沒有再動不動就摔東西。
高管剛走不久,段盛鳴敲門進來,把一遝資料放到桌上:“你讓我整理的下季度營銷方案,我都寫好了。”
段融往疊放整齊的資料上撂了眼:“什麼時候轉性了,以前不是覺得我安排給你什麼事都是在整你?”
“我嫂子說得對,我再怎麼樣都是你弟,你這個當哥哥的不會害我。”
“她的話你這麼聽?”
“當然,那麼漂亮的嫂子,她不管說什麼我都得聽,”段盛鳴就是想來找段融的不自在:“她讓我好好活著,不要把自己當殘廢。嫂子這麼關心我,我實在盛情難卻啊。”
段融明知段盛鳴是在故意激怒他,依舊沒辦法控製情緒。手很癢,想揍人。
段盛鳴再接再厲:“說起來,如果當年我沒有出事,出事的那個人是你,那現在跟半夏在一起的該是我才對。可惜啊,我沒這個福氣,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你了。”
段融扔了手裡的筆,氣勢十足地往椅背上一靠:“行,那你可以問問,如果你沒有出事,半夏會不會跟你在一起。”
“你怎麼就確定她不會?”
外麵響起敲門聲,緊接著一個小腦袋從門口湊了過來。沈半夏往裡看,在看到段盛鳴後,拿詢問的眼光去看段融,問:“我打擾你工作了嗎?”
“沒有,”段融說:“過來。”
沈半夏走過去,到他身邊時被他拉住手。
段融當著段盛鳴的麵把她扯到腿上抱著。
沈半夏有些害羞,拿眼睛拒絕:“你乾什麼。”
段融抓著她的手,旁若無人地一下下揉:“我這個弟弟剛問,如果他雙腿健全,而我才是那個斷了兩條腿的人,你會選誰?”
沈半夏莫名:“為什麼讓我選?他跟我又沒有關係。”
她想從段融腿上爬下去,試了幾次發現動不了,隻能頂著外人的麵繼續在他懷裡窩著。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喜歡的人都隻有你,”她聲音小小的,但也足夠讓段盛鳴聽見了:“不管什麼時候都隻會選你。”
段盛鳴這波打臉來得太快,待不下去,起身要走。
走到門口時他轉身,看向段融。醞釀良久,最後終於叫了聲:“哥。”
段融抬眉。
段盛鳴其實不怎麼討厭這個哥哥了,早在嚴琴告訴他,段融真的是段家的血脈,是當初她跟段向德不敢麵對有可能會有意外的結果,才會懦弱地拋棄了他。在了解這些真相後,段盛鳴就不恨段融了。
段融從小被拋棄,在外麵吃了十八年的苦,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而是嚴琴和段向德對不起他。他把段向德弄進監獄,也是因為段向德確實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出事那天,我知道不是你動的手腳,”段盛鳴主動提起那件事:“是我求勝心切,把車開出了賽道。其實你本來可以不用救我,但你還是把我救了出來。如果你晚去幾秒,我可能就要死了。”
段盛鳴低著頭,終於問:“當時的情況很危險,你也知道我一直都不歡迎你回家,可是為什麼你還要救我?”
段融滿不在乎,語氣輕飄飄地:“你是我弟,難道我能看著你死?”
段盛鳴被觸動,還想再說什麼,段融不耐煩:“行了,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什麼,回去該乾什麼乾什麼。還有,以後見了你嫂子尊重點兒,她是我的妞,你記住了。”
段盛鳴笑了笑,歎口氣:“行,知道了。”
沈半夏臉熟透,等到段盛鳴離開辦公室,門被關上,她輕鬆了些,湊近段融:“以後有彆人在,你不能這麼對我。”
“怎麼對你了?”段融抱著她,拿起筆開始在文件上簽字:“又沒有親你。”
說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繼續簽字。
一整麵落地窗外天空很藍,白雲飄來蕩去。
沈半夏枕在段融懷裡,兩條腿百無聊賴地晃著。隻是簡單地跟段融待在一起,什麼事都不用做,什麼話也不用說,都覺得幸福。
不覺在段融懷裡睡著了,兩條細細的腿沒有再繼續晃。段融低頭看她,不舍得把她放下,又抱了很長一會兒,一直到助理請他去開會,他才把小姑娘放在休息室床上,替她關上門。
沈半夏睡了大半個小時後醒過來,覺得肚子有點兒餓,在屋子裡翻東西吃。
自從胃病好了以後,她的交替性暴食厭食症沒有再複發過,飲食習慣變得健康,隻是依舊嘴饞。段融知道她貪吃,給她買了很多零食在冰箱裡放著。她從裡麵拿了塊小蛋糕,往沙發裡一坐,把電視打開找了部電影看。
段融從外麵回來,打開休息室的門,見這丫頭吃蛋糕吃得臉上都蹭了奶油。
段融抽了張紙巾把她臉上的奶油擦掉,蛋糕從她手裡拿走:“彆吃這個,我帶你去吃大餐。”
沈半夏一聽到有好吃的就興奮,從沙發裡蹦起來:“好啊好啊,現在就去吧。”
段融忍俊不禁:“行。”
他讓人送來了一套禮服,讓沈半夏換上。沈半夏不理解,為什麼去吃個飯還要穿得那麼正式,段融說因為這件裙子很適合她,她穿上一定很好看。
沈半夏把衣服換上,後麵拉鏈有些夠不著,段融過去,一手圈住她腰,另手把拉鏈往上拉。沈半夏胸前緊了下,後背熱騰騰的,下一秒,感覺到段融在她露出來的後背肩胛皮膚上親了親。
她有些不好意思,掙了掙他。
段融拿了件毛絨絨的白色羊羔毛外套給她穿上,帶她坐電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