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涼的手在腹肌上撫過，仔細摸了摸其中凹陷的地方。
談秋生心裡一咯噔，剛剛還慶幸陶程沒有變態的傾向，他就直接上手了。
這可比在鬼網上大放厥詞的備胎鬼們變態多了。
談秋生的腦海中飛速閃過十幾種應對流氓的方法，但在對上陶程無辜的視線後，暴力手段變成了長長的歎息：“你克製一下自己。”
為什麼要克製？
陶程不解地歪了歪頭：“你是太感動，所以不好意思了嗎？”
“……”
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
想象中的鬼王：凶殘、暴虐、殺人不眨眼。
現實中的鬼王：貪吃、好色、偷窺摸腹肌。
這棵苗苗究竟是怎麼養歪的？！
談秋生心情複雜，想找閻王召集的那批科技鬼做個陰氣檢測儀，檢測一下鬼塚裡的陰氣是不是色情含量超標，竟然把好端端的乖巧可愛鬼養成了變態小色鬼。
“即使你對我……也不能直接摸，直接碰我，這樣很沒有禮貌。”
談秋生一本正經地教育道，試圖讓陶程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
即使是小鬼也知道沒禮貌是貶義的形容，陶程理直氣壯道：“你之前還碰我的頭，碰了好幾次，你也沒有禮貌。”
談秋生：“……”
摸頭和摸腹肌能一樣嗎？
談秋生果斷放棄爭論，將運動服的拉鏈拉好：“那我們以後都不要再做沒禮貌的事情，碰對方之前提前告知，尊重彼此，可以嗎？”
陶程想了下，點點頭：“可以。”
談秋生滿意地笑笑，看來變態小色鬼還有得救。
“談秋生，我還想摸摸你的肚子。”陶程戳了戳他的拉鏈，眼裡充滿了好奇，“你能把這個嘩啦啦的東西打開嗎？”
“……”
懂禮貌了，但沒完全懂。
談秋生無情拒絕，騎車載著陶程去了兒童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鎖好車子，將車筐裡的小鬼拎了下去。
共享單車沒有後座，陶程一眼就看上了車筐，像是在家裡憋了幾個月，終於可以出門撒歡的大金毛似的，一路上手舞足蹈，彆提多鬨騰了。
一點鬼王的氣勢都沒有。
談秋生嫌棄地想到，將四處張望的陶程拉到身邊：“彆亂跑，跟在我身邊。”
陶程觸電一般甩開他的手，雙手叉腰：“你剛剛沒有告訴我就碰我，你不尊重我，你沒有禮貌。”
談秋生：“……”
陶程一本正經道：“但我小人有大量，你也讓我碰一次，我們就算扯平了。”
雖然談秋生的肚子有好幾塊，看起來很醜，但摸起來的手感不錯，硬硬的，很有彈性。
陶程蜷了蜷指尖，有些懷念：“我要摸你的肚子！”
談秋生：“……”
從來沒見到這
麼清新脫俗不加掩飾的色鬼。
談秋生抱著胳膊，垂眸：“還想不想吃夜宵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陶·吃貨·程沉默了一下，伸出去的手拐了個彎，繞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肚子上：“你的肚子那麼醜，還硬，誰稀罕摸，我摸我自己的，我的肚子一點都不硬，超級軟！”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摸不到腹肌說腹肌醜。
談秋生嘖了聲：“你的肚子不硬，你的嘴硬。”
陶程：“？”
少年皺著眉頭，摸了摸自己的嘴。
胡說，他的嘴明明是軟的，一點都不硬。
談秋生是騙子！
夜晚的城市很熱鬨，霓虹燈鑲嵌在高矮不一的樓房上，閃爍的燈光奪人眼球，月亮被忽視，微風吹過，映入眼底的儘是絢爛燈火。
陶程癡癡地望著遠處，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景象。
記憶中會變形的月亮顯得平平無奇，他看著色彩斑斕的燈光，像是無意中闖入奇異的世界，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驚擾瑰麗的夢境。
“陶程？”
清潤的聲音落在耳邊，陶程循聲看過去，談秋生站在路燈下，整個人被蒙上了一層暖融融的金邊。
這一刻，夢境和現實開始融合。
“發什麼呆呢？”
“好漂亮。”
談秋生揚了揚眉梢，陶程一直待在鬼塚裡，沒見過繁華的城市，人類世界裡平平無奇的景物都會令他驚歎：“是很漂亮，車水馬龍，燈紅柳綠。”
他揚起笑，眉眼柔和：“歡迎來到人間。”
“還有你。”陶程小跑過來，他是很聰明的小鬼，一天就適應了用腳走路，“談秋生，你也好漂亮。”
街上有數不清的活人，但談秋生是最好看的一個。
他的眼光真好。
陶程心裡美滋滋的，路燈的光落在他眼裡，彙聚成一捧星海：“我最喜歡你，你是我唯一的寶物。”
談秋生怔愣一瞬，看著蹦蹦跳跳的陶程，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發生事故的馬路已經被清理過了，看不見血跡，就連殘留的陰魂氣息也消散了，人間的生活節奏變快了很多，生命的消亡能引起的關注越來越低。
談秋生頗為感慨，從前的時間很慢，一年發一次工資，要等很久很久，現在時間好像變快了，眨眼又到了十一月。
該抽個時間去找十殿討債了。
他現在多養了隻愛吃的可愛鬼，花銷變大，得多多開源。
剛靠近馬路，陶程的臉色就變了，一把拉住談秋生：“等等。”
“怎麼了？”
陶程一臉嚴肅，談秋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眸光微沉：“你聞到了什麼嗎？”
陶程看的正是出車禍的地方。
“聞到了鬼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很臭！”
“是嗎？”
談秋生將信將疑，大概是他
上午來調查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事故現場殘留的陰魂氣息。
“真的很臭！”陶程一本正經道，“你是人不清楚，所有的鬼都很臭，隻有我是例外，我香香的，所以你不想變臭的話就不要和其他鬼攪和在一起。”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