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是住在顧公子的宅子裡,她們要麵臨的無處可居了吧?
可顧公子的這個宅子也不能繼續住了。
沈彥遠切身感受到,無權無勢在京城之中想要紮根,比想象中的要艱難。
沈老太太突然站了起來,“也不是沒有辦法,晚丫頭,你隨我進來。”
沈如晚連忙跟著阿嬤進了屋子。
她見阿嬤從包袱裡翻出一件舊襖子,拿著剪刀順著縫剪出了一道口子,再從裡頭掏出了一團東西。
沈老太太把包住的帕子打開,裡頭放著幾張銀票。
“晚丫頭,還記得這些嗎?”
沈如晚點頭,“阿嬤,這不是阿楚姐姐送的那些銀票嗎?”來京城之前她都讓阿嬤給收好了。
沈老太太從這些銀票下麵,拿出一張沈如晚沒見到的,她說:“本來是想等你出嫁的時候,這些東西一塊給你壓箱子。可惜這回遇上這事,得用這個應應急。晚丫頭,你願意嗎?願意的話,阿嬤就讓你三哥明日跑一趟官府辦了。要是不願意,那咱們再想想彆的法子,畢竟這東西都是阿楚姑娘送給你的。”
沈如晚看清那張東西後,才發現並不是銀票,而是一張房契。
上麵寫著是在清泉街上的一處二進宅子。
“阿嬤,我願意,肯定願意啊。阿楚姐姐給我的,也是給我家人的。阿嬤,你快些拿著給三哥去辦,我們早點搬過去。”
沈老太太見她著急的模樣笑道:“彆慌,這都天黑了,你三哥也得明兒才能去。”
當沈老太太拿著房契給沈彥遠的時候,他也很是吃驚。
沈老太太說:“救命之恩,湧泉相報。大郎和晚晚沒有白救這位楚姑娘。”
沈如晚心裡補充道,何止呢,現在她還在幫阿楚姐姐呢。
大不了下回跟阿楚姐姐見麵,讓她多咬一口便是了。
“有人想讓我們在京城待不下去,我們偏就不走了。三郎,你明日去趟官府把這房契給辦了,我和二郎、月娘去一趟郡主府看看。”
沈如晚趕緊說:“阿嬤,我也要去。”
沈老太太想了想,確實也不放心讓她一人在家,答應了下來。
翌日,沈家人用過早飯都出來了。
沈彥遠拿著房契去了官府登記。
沈如晚跟家人在青陽郡主府的對麵街上的茶攤上坐下。
郡主府前有兩座大獅子,朱紅色的門閉緊著。
沒過多久,側門出來兩人。
一個身穿青色襖子的嬤嬤和一個小丫鬟。
沈如晚看著那嬤嬤覺得眼熟。
“阿嬤,我好像在藥鋪前遇到過那個嬤嬤。”
“藥鋪?”
沈如晚看著那嬤嬤上了一頂轎子後,很確定的說:“是的,當初這個嬤嬤還撿了阿爹的畫像,問我上麵的是誰。阿嬤,會不會她早就知道我們要找阿爹了?”
沈老太太朝沈彥揚看去,“二郎,你跟過去看看。如果她還是去藥鋪的話,說不定那裡的大夫見過你阿爹。”
沈彥遠點頭,很快起身朝街上的人群走去。
茶攤上來來去去的客人許多,沈家人一直坐著未挪動。
那頂小轎子重新又回到青陽郡主府,身穿青襖的嬤嬤從轎子下來,她的手裡拿著補品,身後的丫鬟則拎著不少藥。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位嬤嬤,你還記得我嗎?”
平嬤嬤轉身過去,隻見一個身穿芙蓉色衣裙的姑娘摘下了帷帽,瓊姿花貌,明眸皓齒。
在這姑娘的身後有個老嫗和一個婦人,那婦人容貌秀美,隻是臉上有一道紅色的胎記,
平嬤嬤心中咯噔一下,這個姑娘她跟郡主都遠遠地見過,是沈家姑娘。可那位老嫗和婦人難不成是那一位的母親和發妻嗎?
她們怎麼都到郡主府門口來了?
平嬤嬤按下心中的不安,冷漠道:“姑娘認錯人了吧。”
沈如晚把手中的畫像拿出來,“嬤嬤,你忘了嗎?你當初還問過我畫像裡麵的是誰呢?真是巧了,我找到我阿爹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同鄉問了出來,原來救走我爹的是青陽郡主呢。所以我們特意找過來了。嬤嬤,你是郡主府的人嗎?”
平嬤嬤一下慌了,當初那群鄉下漢子什麼都不清楚,怎麼可能知道帶走沈青山的是郡主府的人。
平嬤嬤斥道:“胡、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沈如晚故意大聲說:“怎麼會是胡說呢!嬤嬤,你去買藥的寶林堂的大夫說了,他給一個被猛虎咬上的男人治過傷。我阿爹就是從虎口下救了人受了重傷,後來被送到京城來救治,所以那個男人肯定就是我阿爹啊!”
平嬤嬤隻覺得腦子一翁,“閉嘴!你,你,你們休要胡說八道。”
寶林堂的大夫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說出來,絕對不可能會讓沈家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