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心想,怪不得阿嬤說要來詐一詐這個嬤嬤。
看著她失態的模樣,必是心虛了。
沈老太太上前一步,將沈如晚擋住身後,“這位嬤嬤怎如此激動,莫不是被我們說中了?也真是奇怪了,我兒子拚了命從虎口中救了人,那麼多鄉親都瞧見了,我們親人過來打聽打聽實屬人之常情。為何不能說,不能問?難不成是你們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一些路過的百姓,看著青陽郡主府門前似是起了爭執,有些愛湊熱鬨的都漸漸圍了過來。
沈如晚適時將懷裡的畫像拿出來,朝那嬤嬤麵前一揚,“這位嬤嬤,你再好好看看,我阿爹是不是在青陽郡主府上!”
平嬤嬤麵色鐵青,“你們,你們……來人啊,還不快把這幾個胡說八道的刁民趕走。”
話音剛落,青陽郡主府裡出來了幾個拿著木棍的小廝正要驅趕沈家人。
沈彥揚撥開圍觀的人群,衝了進去,將最前頭的一個小廝手中的木棍奪了過來,麵不改色的折成兩段往郡主府下人麵前一扔。
“你們敢動我家人試試!”
那幾個小廝被唬的腳步頓住。
平嬤嬤氣得手發抖,她指著沈彥揚,“你好大的膽子……”
她正要讓家丁給繼續把這些沈家人趕走時,忽然圍觀的人群裡,也不知道有誰大喊起來:
“打人了!打人了!青陽郡主府的人要把老弱婦孺給打死了!”
“草菅人命哦!郡主府要草菅人命了!”
“哎呀,要出人命了!!”
“光天白日恃強淩弱,仗勢欺人啊!郡主府的人也太囂張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啊!”
眾人議論紛紛,嚷嚷著郡主府要殺人的聲音到處都是。
平嬤嬤看著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臉都黑了。
她不過是讓家丁去趕人而已,怎麼就成了要殺人了?
若是再僵持下去落人口實,於郡主名聲有礙。
平嬤嬤咬著牙去下人吩咐道:“都回去,關門!”
沈老太太大聲道:“哎,哎,哎,你怎麼要走啊!郡主府還沒給我這個老婆子交代呢!你們把我兒子怎麼了?”
平嬤嬤頭都沒回的進了門,很快那扇側門就關上了。
縱使隔著一扇門,平嬤嬤聽到外頭那鄉下老婆子竟然還在說話。
“諸位鄉親,我乃來自嘉萍縣秀水村的沈氏,我家兒子月前山中打獵,從猛虎口中救了人後身受重傷。同去的鄉親都看到我兒子被所救之人給抬走治傷去了。我沈家一路打聽詢問,才知道當初抬走我兒子的是郡主府的人。如今我們一家老小到郡主府尋人,卻被惡意驅趕。我兒子救了人,卻下落不明,作為親人怎會不急。我們一定要向郡主府討個說法,我兒子到底在何處。明日我們會繼續過來,還請諸位鄉親做個見證,若是我們沈家人出了事,定是與郡主府脫不了乾係。”
周圍的百姓們,一聽更來精神了!
這裡頭有內情啊!
這沈氏所說的,她兒子救的人跟郡主府脫不了乾係,那會是誰呢?
難不成是青陽郡主?
既然救命恩人的家人都找上門來了,為何還要把人給趕走?
不是應該客客氣氣的迎進去好好招待嗎?
真是奇怪了。
沈老太太說完,沒有多做停留,便帶著家人一道離開。
沈如晚跟著沈老太太身後,慶幸地說:“阿嬤,剛剛那幾個大聲喊起來的人還真幫了咱們的忙。”
沈老太太笑著點頭,“是啊,多虧了他們,才會讓郡主府的有所顧忌。這些貴人們最是講究臉麵。這樣鬨出來,撕破臉,我們反而安全了。”
沈如晚深有同感。
沈彥揚不滿道:“阿嬤,這麼冒險的事,下回一定要等我回來。要是真被那些人碰傷了怎麼辦。”
沈老太太說:“其實我也是在賭。賭郡主府的人會不會真的顧及臉麵。運氣還好,還不算是遇上無法無天的人。”
喬氏雖然不語,卻一直麵露擔憂,似乎有點心事重重。
看熱鬨的人群離開後,在街角轉彎處,停著一輛馬車。
晉七低聲回稟:“主子,都安排好了。”
“嗯,回府。”
晉七駕著馬車也悄悄地離開,沈家人的表現還真讓人意外,看來隻需推波助瀾一番,明日應該便會有結果了。
……
“胡鬨!阿嬤,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有多危險。要是被郡主府的人反咬一口呢,說你們汙蔑呢?到時候吃虧的便是你們了。”
沈彥遠本以為阿嬤她們隻是去郡主府前看看,問問情況,沒想到她們直接與郡主府的人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