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凶的三哥,她弱弱地幫著辯解:“三哥,我們正好詐的那嬤嬤心虛,才趁勢而為的。要是錯過了,下回便知道怎麼找突破口了。”
沈彥遠朝她看過去,隻見喬氏把沈如晚護在懷裡,還瞪他一眼。
沈彥遠無力道:“阿娘,我不會訓晚晚。我隻是擔心你們太過於冒險了。”
沈老太太說:“三郎,我知道你的顧慮。可當時我也是臨時起意的。下回定會跟你商議再行事。我真是想不明白,這郡主府的人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肯承認呢。”
沈彥遠也很是不解,他說:“阿嬤,我已經去老師的舊友那裡遞了拜帖,若是可以,想請那位大人出麵。”
沈老太太:“三郎,家中的事情麻煩到你老師的朋友,會不會讓他對你有看法?”
“阿嬤,你無須擔心。聽說這位趙大人很是平易近人,願意幫扶寒門學子。”
沈彥遠又說:“對了,阿嬤,房契已經弄好了,明天我們便可以搬過去了。”
……
平嬤嬤一路小跑到留園,見門口守著的是郡主身邊的大丫鬟妙香。
妙香攔住平嬤嬤,“郡主還在裡麵,不許人打擾。嬤嬤有何事?”
平嬤嬤急的滿頭大汗,“妙香,郡主進去多久了?”
妙香遲疑一下,說:“也沒多久。郡主就是進去送些湯藥。”
平嬤嬤隻好守在外頭。
青陽用勺子攪拌熬好了的雞湯,親手喂了一勺過去。
可躺著的男人擰著眉,轉開了臉。
青陽郡主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她說:“我知道你什麼都想不起來很痛苦,可也得把身子養好啊。大夫說了,你的左手和右腿裡麵的骨頭都斷了,好不容易才接好。現在最是要慢慢進補,才能好的快些。”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行動不便,我好好照顧你也是理所應當。”
男人依舊沒有轉過臉,而是生硬的開口道:“放著,阿峰來喂就可以。”
阿峰是青陽郡主派來貼身伺候的小廝,平日裡都是由他來照顧。
又一次被拒絕的青陽,也忍不住惱了,“為何我每次過來,你都冷臉相待。為什麼要把人拒之於千裡之外?我不過就是想好好照顧你而已。”
床上的男人雙眼放空,喃喃道:“會不高興的……”
“什麼?”青陽不太明白他說什麼?什麼不高興?
男人覺得頭又痛了起來,他艱難地道:“她不喜歡,不高興……不能……不能讓她不高興……”
“誰?你說的誰?”青陽聽到不太清楚,她湊過去想要知道他到底在說誰!
“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男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他知道,不能讓一個人生氣,不能讓她不高興……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內心知道一定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青陽見他似乎又開始犯頭疾了,連忙喚人進來。
“去把寶林堂的大夫叫過來,他又頭痛了。”
妙香福了福身,“是,郡主。”
她退出去之前,想到平嬤嬤的囑咐,又小聲說道:“郡主,平嬤嬤有急事要見您。”
青陽想到她之前讓平嬤嬤去寶林堂拿藥去了,正好有事要問她。於是把阿峰喊了進來照顧沈青山。
青陽郡主一出來,平嬤嬤急得都顧不上行禮了,“郡主,不好了,沈家人找上門來了。”
“你說什麼?”
平嬤嬤壓低聲音說:“那沈家人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知道了沈青山就在郡主府。一家子在門前想要求見郡主,要郡主給個交代。”
青陽郡主的臉刷得一下白了,“怎麼會露了蹤跡?她們是怎麼知道的?”
平嬤嬤遲疑道:“許是路上走漏了風聲。她們還說是寶林堂的大夫告訴她們在郡主府上給一個被老虎咬過的男人治過傷。那個沈姑娘還拿著那畫像出來,讓老奴好好辨認。她們不僅在郡主府門前鬨,還到處嚷嚷,說是她們出了什麼事情,定是跟郡主府脫不了乾係。”
“郡主,這事,隻怕是瞞不住了。除非……除非……”
青陽焦急的問:“除非如何?”
“除非將這沈青山轉移出去或是藏起來,讓她們入府也找不到人,然後治沈家一個汙蔑皇親之罪。”
青陽郡主眼中閃過掙紮,“我,我隻是想讓她們離開京城的……”
平嬤嬤道:“郡主,若是真的被她們找到了,那沈青山勢必也要跟她們一道回去了。郡主,要是你真的想留下沈青山就要做選擇了。”
青陽郡主還在猶豫之時,便有丫鬟匆匆地過來,“郡主,裕郡王到了,他在正廳等著見您。”
“哥哥怎麼過來了?”青陽收拾一下,便往正廳去了。
當青陽郡主走了進去,裕郡王一個杯子就擲到了她的腳邊。
青陽郡主嚇了一跳,“哥哥,你許久不來我這裡,怎麼一來便發這麼大的火?”
裕郡王怒極反笑,“你還問我為什麼發火?青陽,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