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眼神閃爍,“什、什麼畫像……”
趙芙生氣的掐住夏氏的手,“你彆裝傻,就是那副我不過是碰了碰,便被罰跪的那副畫像!上麵的人到底是誰!”
夏氏看著趙芙失態的模樣,不安地問道:“芙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趙芙沒有隱瞞,直接道:“父親已經派人去找跟畫像上相像的人了。”
夏氏臉上的血色消失殆儘,“不,不可能的……”
“有什麼不可能,你可彆忘了,當時你和我還在皇覺寺見到了跟畫像上的人長得像的女人。”
夏氏顯得更慌了,“老、老爺是見到她了嗎?不能讓老爺找到她,絕對不能讓老爺找到她!”
“你快告訴我,畫像上的人到底是誰?時間上來算,畫像上的人絕對不會是沈如晚。你快告訴我,那人跟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夏氏麵色閃過掙紮,她無力的跌在地上,“我,我曾經是畫像上人的貼身丫鬟,她是老爺很重要的人。就算是跟她長的相似的人,也不能被老爺找到。要不然,整個相府都得為那個女人讓路。”
趙芙顯然很不滿意夏氏的說法,“什麼叫做讓路?不過是長的相似而已。”
夏氏搖了搖頭,“芙兒你不懂。若是真有那麼相似的人被老爺找到了,不管老爺給她什麼身份,芙兒你都會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若是老爺將她也認作了養女呢?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成為她的。”
趙芙隻要想到這種可能性,心裡又恐又慌,還有對那個可能奪走她一切的人的恨意。
趙芙又問道:“那畫像裡麵的人呢?”
夏氏紅著眼睛道:“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芙兒,她死了才有你的今天。她死了後我被配給了你的生父,本以為能過好日子,結果你的生父吃喝嫖賭,都快把家裡敗光了。後來我懷著你,為了你隻能賭一把,我特意找了大夫,將你的出生提前到了跟她生辰的同一天。並將她以前喜愛的一隻耳環放到你的手心裡。我抱著你去找老爺哭,博得了老爺的惻隱之心。他覺得你與她有緣,才將你認作了養女。你看看,不過是生辰與她是一天,不過是手裡握住一個她的舊物,老爺就認你了做養女,讓你成為了丞相府的姑娘,享了這麼些年的榮華富貴。要是跟她長得相似的人被老爺找到了,你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趙芙現在才知道自己被認作丞相府養女的真相,她以前一直以為是自己幸運,是自己跟丞相有緣,才會成為趙家的大小姐。
可到頭來她竟然是托了一個死人的福氣?
趙芙抱著夏氏,哭道:“娘,怎麼辦。父親好像今天看到她了,所以在找她。快想想辦法,絕對不能讓父親找到她。”
夏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喊自己釀了,她心疼的道:“彆怕,芙兒,我會想辦法的。有人會比我們更急。你彆怕。你快將你知道的都告訴娘。”
……
趙晉在書房等了許久,一個又一個的屬下回稟,他們打聽來的都說沒有見過那樣的少年,也有人說見過,但是根本不記得那個少年往哪個方向去了。
就像是被什麼人給抹去了蹤跡。
趙晉看著畫像出神,難道是他出現了幻覺?
因為太思念月娘,才將人幻想成了月娘當初的模樣?
趙晉不願意相信,為何往年沒有出現過,偏偏這一回出現了?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
沈如晚回到家中,沈老太太和喬氏都在等她。
她跟阿嬤阿娘講著街上的熱鬨,說著漂亮的燈,美味的食物……
過了一刻鐘的樣子,沈家兩兄弟也都回來了。
這幾個小的都玩的很累,說了一會話,都簡單的洗漱後便回屋子歇息了。
沈如晚把那盞琉璃燈掛在了床頭,她躺在床上看著這盞燈,自然也想到了燈的主人。
沈如晚腦海中不斷的想著跟那人相處的細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地陷入了夢中。
沈如晚知道自己在做夢了,可她醒不過來。
她又來了梅林深處的溫泉裡,這回,沒有再夢到那條黑色蟒蛇。
溫泉池子裡,也不止她一人。
她正因腳滑一頭撞入了對麵人的身上,當她扶著那人的站穩時,他那身黑袍散開,露出平坦的胸膛。
沈如晚冒出一個念頭,難怪當初撞過去那麼會疼……
她還來不及臉紅尖叫,場景一轉,冰冷的屋子裡,她幫著床上的發燒的人不停的擦汗,這一次她鬆開了床上的人的衣領,她拿帕子的手擦過去,在脖頸那兒碰到了凸起的異物。那是二哥三哥他們都有的,應該是說大部分男子都會有的喉結。
還未等她將手裡的帕子扔了,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那雙冰冷的鳳眸正盯著她,抓住她的手腕,張嘴咬了上去。
沈如晚驚醒時,出了一身冷汗。
床頭那盞琉璃燈還亮著,散發了橘色的光芒。
沈如晚知道,她隻是在做夢。
夢裡麵的是她所害怕、所逃避、所恐懼的事情。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咬痕了。
唇、舌留在上麵的觸感,她還記得。
沈如晚心裡很亂。
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心裡的懷疑、不確定才會做了這個夢,還是說這個夢在預示著什麼?
一想到與那人之間那麼多親密的舉動,她一陣陣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