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馬車上,許氏垂著頭,不敢吭聲,秦詩詩被嚇著了一直靠在許氏身上。
秦老夫人抓著沈如晚的手,歎惋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
沈如晚眼中酸澀,“姨祖母,我躲不掉的。我不能害了你們。”
秦老夫人歎氣,她看向許氏的目光充滿了失望。
她知道大兒媳不喜晚晚,不想她私下竟做了這麼多,還被太皇太後的耳目給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快便被拆穿了。
如今她都不知道怎麼去跟阿姐交代。
秦老夫人看著沈如晚,憐惜的道:“晚晚,你彆怕,姨祖母回去後再想想辦法。”秦老夫人知道這話也隻是在安慰沈如晚,她還這麼懵懂,根本不知道嫁到攝政王府意味著什麼。
秦家的馬車停在了沈家門口。
秦老夫人親自送沈如晚進屋,身後的丫鬟婆子們手中都抱著宮裡賞的禮。
沈老太太看著那秦老夫人和沈如晚臉色都不對,那些放在桌上的禮都是用紅色綢緞蓋著,就像是新人才會用得上的東西。
沈老太太問道:“這是怎麼了?”
……
當秦家女眷和沈家女離開後,太皇太後便讓總管太監李康帶著賜婚的懿旨去了一趟攝政王府。
待到天黑了,李康才回來複命。
太皇太後緊張的問道:“如何了?他可有抗命?”
李康麵帶喜色,“娘娘,老奴帶著懿旨去了,攝政王雖然麵上不滿,也隻能認命了。畢竟是他所說的要玄慧大師算生辰八字,如今正好找到了這個生辰八字的姑娘,攝政王就算再不願意,也得捏著鼻子認下這個王妃了。”
這回太皇太後才真正地暢快笑起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以往她的懿旨,楚執根本就不會聽從。就算她送了女人到了攝政王府,也待不過三日就會在攝政王府消失。
這回可不是什麼沒名沒分的女人,是賜婚。
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他就算再厭惡,也不能輕易的將她弄走了。
……
沈老太太和喬氏聽了秦老夫人所說的話,呆若木雞,不敢置信。
“給攝政王衝喜?十天後?”沈老太太雙眼失神,嘴裡重複著。
秦老夫人艱難的點頭,“阿姐,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護好晚晚。我會讓秦高明日上朝再跟皇上求情……”
喬氏抱著沈如晚哭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回到她身邊的女兒,怎麼會能被送去給人衝喜,想到晚晚十天後就要被迫嫁人,心痛如絞。
沈老太太沉默了,她不禁懊悔,當初不該來京城。
要是沒有來京城,也許晚晚就不會遇到這些了……
秦老夫人也跟著抹眼淚。
沈如晚心裡很亂,可見到阿嬤阿娘和姨祖母都在為她難過,她擦了擦淚水,安慰道:“或許攝政王府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也許,攝政王也沒有傳言的那麼嚇人。阿嬤阿娘姨祖母,我,我一定會好好的。”
秦老夫人無聲地搖頭,這個小姑娘就是太單純了。
她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凶險。
秦老夫人知道,就算明日去求皇上,希望也渺茫。
隻希望楚執看著小姑娘無辜的份上,不要苛待於她。
就算對太皇太後有再多的不滿,也要讓小姑娘性命無憂。
她根本不奢望楚執會善待沈如晚,隻求他不要傷害她。
若是晚晚在攝政王府出了事,她們秦府跟楚執勢不兩立。
……
太皇太後的賜婚下來後,讓京城的貴女們都鬆了一口氣。
隻是眾人都在好奇,那位會給攝政王衝喜的忠勇伯千金,是誰?
以前也沒有聽說過忠勇伯啊!
有知情者透漏,說現在那個忠勇伯是鄉下來的泥腿子,就是靠著祖父救下了世宗帝的功勞,得了便宜襲爵了。
至於那忠勇伯千金,也就是一個鄉下女子罷了。
也有好事者開起了賭局,有賭這位伯府千金能不能順利嫁進攝政王府。
也有人賭她能在攝政王府活多久。
更有人賭,這衝喜啊,到底是把攝政王的病衝好了呢,還是給衝的一命嗚呼了。
總之京城之中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這場衝喜婚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