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了紅色的喜床上,腦袋裡空白了一瞬,才想了起來她昨日已經嫁到了攝政王府。
沈如晚往旁邊一看,身邊空空的沒有人。
她坐了起來,朝美人榻看去那裡也什麼都沒有,連昨晚鋪在上麵的被褥都不見了。
就好像是沒有了他存在的痕跡。
她的視線忽然停在了桌子上。
兩隻空空的酒杯旁邊是一把銀色的匕首。
沈如晚穿好珍珠繡鞋,走到桌子旁將那把匕首拿了起來。
她神情複雜的看著這匕首,她舍不得扔了。
這時站在門口的人聽到房內的動靜,小聲問道:“王妃,可是醒了?”
沈如晚聽了出來這是方嬤嬤的聲音。
王妃?是在叫她嗎?
沈如晚猶豫一下,回了一聲。
方嬤嬤帶著丫鬟推門而入。
她繞過屏風見沈如晚穿著單薄的中衣坐在床前,像是剛把什麼東西塞到了枕頭下麵。
方嬤嬤連忙拿來一件披風給沈如晚披上,“王妃可千萬彆著涼了。”
沈如晚看著裹住自己的狐裘披風,這毛色竟是火紅色,樣式跟以往送她的那件白色的很像。
屋子裡地龍燒的旺,她其實不冷。
方嬤嬤在沈如晚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王妃,等會還要去宮裡給太皇太後請安,老奴帶著人過來為您梳洗換裝。”
沈如晚伸手去扶她,“嬤嬤,你快彆多禮。”
方嬤嬤站了起來笑著看向沈如晚:“多謝王妃娘娘。”
沈如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陌生的稱呼,熟悉的人。
想到過去種種,沈如晚不知道怎麼去麵對現在的一切。
她抿了抿唇,問道:“嬤嬤,他也會去宮裡嗎?”
方嬤嬤道:“攝政王殿下重病未愈,還去不得宮裡。不過王妃莫怕,老奴陪您一道去。”
重病未愈?
是了,昨日他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
她忽然想起來,攝政王在皇覺寺遇上了刺客,中毒了,病情加重了。所以太皇太後才會賜婚讓她去衝喜。
如今攝政王便是他。
沈如晚心裡一慌,她對方嬤嬤問道:“嬤嬤,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方嬤嬤眨了眨眼睛,“王妃您從宮裡回來去探望殿下便知了。”
沈如晚心事重重,幾次欲言又止。
“王妃,宮裡來的人在外頭候著,有什麼事情您可以等回來了再去親自問殿下。”
方嬤嬤說完便指揮著丫鬟幫著沈如晚換上了大紅色繡金色芙蓉花錦裙。
又讓她坐在妝台前,親自為她挽起發髻,將赤金銜紅寶石鳳釵簪上,又給她添上了一對金鑲紅寶石耳環。
鏡子裡的小姑娘作了婦人裝扮,眉眼之間的稚氣淡了,隻用胭脂淡淡抹了抹紅唇,那模樣便讓人移不開眼了。
沈如晚很不習慣這樣的裝扮,她覺得鏡子的自己很陌生。
方嬤嬤扶著沈如晚站起來,給她重新披上狐裘披風。
正當要走出屋子時,方嬤嬤有折了回去。
沈如晚見方嬤嬤從喜床上的被褥裡,翻出了一塊白色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