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車挺穩後,從來下來兩個身穿青色襖裙秀麗的丫鬟,緊跟著一位打扮體麵的嬤嬤也先出來,她轉過身,恭敬地朝馬車裡頭伸出手。
隻見一雙纖纖玉手搭了上去,很快一個身著華服貌美的女子被那嬤嬤小心的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那女子身穿金線繡牡丹紋的衣裙,那衣裙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行走時那衣裙如同霞光一樣美麗。
如同天上的神仙妃子一般。
也隻有這等容貌的女子,才能不被這華服奪去光彩。
周圍已有人開始暗暗猜測這女子的身份。
這女子年紀看著不大,梳著發髻,應是嫁了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新媳婦。
亦有認出那馬車上的徽記的人,趕緊去向裡麵的人通報。
雲陽大長公主的媳婦英國公夫人正在招呼客人,聽到身邊的媽媽傳話,神色一變,立即讓妯娌替她招呼客人,她帶著丫鬟婆子往門口趕去。
英國夫人一眼就認出那位盛裝美人身上所穿的是霞光錦,這料子很是稀少,就連太後那裡也沒有幾匹。
而扶著她款款走過來的嬤嬤,她曾今見過,那是伺候過楚夫人的老仆。
英國夫人揚起笑容,行了一禮,“攝政王妃駕到,實在有失遠迎。”
雖然眼前這個姑娘年紀看著比她女兒還小,可她這個身份可不能慢待,今兒這裡除了她的婆母雲陽大長公主以外,便是她的身份最高了。便是寧王妃和豫王妃她們,也得對她客客氣氣。
沈如晚在英國公夫人福禮時,及時扶住她,柔聲道:“夫人,不必多禮。”
英國公夫人笑著道:“王妃請隨我來,母親早就盼著想見見你了。”
英國公夫人伴在沈如晚身側,與她一道進了公主府。
不遠處瞧見這一幕的蘇氏姐妹,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蘇如珍有些不確定的說:“四姐姐,剛剛那個是沈如晚?”那衣裳和首飾看起來都好華貴,那樣打扮的沈如晚她從未見過,甚至給了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可明明就是個農家女啊。就算她的家人襲爵了又如何,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蘇如蓉還沒回過神來,聽到蘇如珍的話,扭過頭,一言不發的朝前麵走去。
順安侯府的女眷進公主府時,英國公府的女眷隻是客氣疏離的說幾句話,便讓丫鬟帶路去花廳。
蘇如蓉和蘇如珍明顯的感覺到了落差。
不過是一個衝喜過去的攝政王妃,有什麼了不得。
說不定她今日是故意盛裝打扮,掩飾她的失意。
攝政王那麼難討好,性子那暴戾,沈如晚肯定得不到他的寵愛。
要不然,不會連回門都沒有。
說不定啊在攝政王府日日以淚洗麵。
蘇如蓉和蘇如珍那麼想著,心裡才舒坦一些。
……
沈如晚跟著英國公夫人去了雲陽大長公主所居住的南山居。
這時雲陽大長公主還未讓在花廳休息的賓客過來,她正與寧王妃和豫王妃說著話。
雲陽大長公主滿頭銀絲精神卻很好,她晚年發了點福,笑起來很是和藹。
她正跟寧王妃問起,“聽說靜和也來京城了?”
寧王妃年紀大約四十左右,雍容端莊,她點了點頭,“前幾日才到,她今兒也會來給您賀壽,不過因為要喝藥耽擱了,會晚點到。”
雲陽大長公主道:“無礙,她能來就好。她身子還不見好?這麼多年了,怎還在吃藥啊?”
寧王妃歎了一口氣,“老毛病了,這些年都穩定許多了,還是需要靜養。”
雲陽大長公主惋惜道:“靜和她太執拗了。要不然也不會到這一步。”
寧王妃也是這麼認為,她覺得靜和不止是執拗,而是太瘋了。
這次她堅持要回京,讓她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也不知道王爺怎麼會應允的。
靜和的病這幾年才穩定下來,跟常人一樣,可千萬不能再受什麼刺激了。
豫王妃與寧王妃隻比寧王妃小上兩歲,她見這氣氛要冷了下來,忙說:“聽說今天來了不少貴女和世家子。好些都沒定親的,我還想幫我家那個混小子看看呢。”
雲陽大長公主失笑道:“你倒是在本宮壽宴上相起媳婦來了。”
豫王妃道:“可不是。還得請姑母幫著一道掌掌眼呢。”
說笑了兩句,寧王妃道:“說起這個,我想到剛嫁到攝政王府的那一位是不是也會來?”
就在這時,外頭的丫鬟進來稟報,“殿下,夫人帶著攝政王妃過來了。”
雲陽大長公主笑著道:“知道你們都好奇,這不,人就來了。”
豫王妃道:“您難道就不好奇麼?”
這攝政王妃的位子,前些年可是炙手可熱。
就算後來攝政王性情大變,流言四起,也還是有人打那個位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