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直視沈如晚,笑著說:“王妃作甚如此瞧我?我不過是說了說我表妹的事,絕不是在說你呢。你可不要誤會了。”
守在亭子外麵的方嬤嬤,皺了皺眉。
她正上前嗬斥。
卻見沈如晚雲淡風輕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我自然不會誤會。”
那姑娘得意一笑,鄉下來的女子就算是攝政王妃又如何,不受寵還是個軟柿子,任人拿捏。
秦詩詩忍不住要出聲時,沈如晚把茶水放下,拿起一塊點心,“就是有些替姑娘惋惜。”
那姑娘奇怪了,“我有何可惋惜的。”她該惋惜她自己才對。
沈如晚微笑道:“惋惜姑娘,沒有受過教導,亦惋惜貴府的教養,竟然讓姑娘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此等不堪之言。看姑娘的模樣,應是還未出閣吧?”
周心芸心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預感。
方嬤嬤走上前,語氣嚴厲的道:“竟還有臉問有何惋惜的。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口口聲聲的說著姐妹的房裡事,是為淫。見姐妹受難,非但沒有同情之心,反而幸災樂禍,是為惡。”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嫡出還是庶出?如此行事,是當家主母教養不當的過錯。王妃,要不要老奴去請這位姑娘的母親過來訓話?”
周心芸大驚失色,她光顧著用話去刺她,卻被拿住了話柄,這要是母親知道了定饒不了她。
這嬤嬤說的話,要是傳出去了,那她還要不要嫁人了啊。
全家族的女孩都可能被她連累,都會質疑高家的教養。
周心芸臉色白了,她的小腿開始發抖。
不會真的要去請母親過來吧……
她剛剛是在發什麼失心瘋,才會說出那些話來。
她身邊的周心姍跪了下來,“王妃娘娘,是我家姐姐犯了錯,求求您饒恕她吧。”
強撐著的周心芸聽著阿珊的哭聲,也跪了下來,“王妃,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話,求王妃不要叫我母親過來。”
沈如晚喊住方嬤嬤:“既然她有心認錯悔改,那便回去抄寫十遍女戒吧。”
“謝王妃,謝謝王妃。”周氏姐妹這回著實嚇到了。
方嬤嬤道:“那老奴便送兩位姑娘過去。”
周氏姐妹不敢說一個不字,灰溜溜的跟在方嬤嬤身後。
至於其他跟過來的人,也都跟沈如晚行禮後,不敢留在亭子裡,趕緊走了。
沈如晚跟秦詩詩等人說了會話後,想更衣了,便讓公主府的丫鬟帶路。
沈如晚出來,走過長廊時,經過一片假山時,前方一塊假石上靠著一個容貌秀美的婦人,她年紀約莫三十四五,她朝沈如晚道:“小姑娘,可否過來幫幫我。我腳扭到了,你能扶我到假山的對麵去嗎?”
沈如晚見她扭的很嚴重,沒法行走,問道:“這位夫人,我讓我丫鬟去找人過來抬你吧。你這腿不能輕易挪動,不然傷勢會更重的。”
那夫人感激一笑,“那多謝你了。”
沈如晚吩咐丫鬟去喚人過來,她留了下來。
“小姑娘,你真是好心啊。”那夫人在丫鬟離開後,她的一直盯著沈如晚的臉看,眼神越來越冷。
她道:“曾經也有一個小姑娘很好心,幫過我。可惜的是,她命不太好。”
沈如晚有點疑惑,為什麼對她說這個?
那夫人朝沈如晚笑了笑,“你知道她怎麼樣了嗎?”
沈如晚搖了搖頭。
“你過來些,我告訴你。”那夫人又朝沈如晚招了招手。
沈如晚其實想說,她並不想知道,可那夫人突然哎喲了一聲,像是她的腿被什麼咬了似的,一臉痛苦。
沈如晚走過去,扶著她的手問:“怎麼了?你還好嗎?”
那夫人忽然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聽起來有點怪,“還好,就是有點疼,你扶著我一點。”
與此同時一隻手冰涼的手環在沈如晚的肩膀上,趁她不注意狠狠地朝脖子掐了過來。
她的力氣很大,沈如晚一時沒有掙脫開了,反而又讓她的另一隻手掐了上來,她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猙獰,笑聲也更加扭曲:“我告訴你,那個女人是怎麼樣了!”
“她死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道很暢快,看著被掐住脖子的小姑娘臉漲的通紅,她更開心了。
她湊在那小姑娘的耳邊說:“那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小姑娘,死的屍骨無存,誰也找不到了。”
“你今天也得死。”
“裴月娘,你不要以為我認不出你來,你是不是投胎又回來了?想要跟我爭趙郎,我告訴你,生生世世都不要妄想。趙郎是我的,是我李靜和的。”
“我能殺你一次,也能殺你第二次。”
沈如晚聽到那女人說出的一個名字,眼睛睜的更大,她掙紮地更用力。
她艱難的摸到了彆在腰間的那把匕首,她抽出刀刃,朝那女人的手臂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