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執見著沈如晚羞惱的模樣順勢抱著她在榻上躺了下來,將沈如晚攬在自己的臂彎中。
美人榻本就不算寬敞,躺一個人還好,這兩個人躺下有些擠,沈如晚幾乎是側臥在楚執身上,沈如晚護著肚子,給自己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
現在天氣漸熱,這麼緊緊地靠在一起,沈如晚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有種莫名的安心。她靠在楚執的胸膛上,聽著他心跳聲,心中泛起絲絲甜意。
“聽方嬤嬤說你想去京郊彆院住陣子?”楚執突然出聲問道。
沈如晚輕輕地“嗯”了一聲,“許是因為有了身子,今年格外的怕熱。現在還受得住,再過些天,我怕忍不住要在屋裡放冰了。京郊的彆院挨著山,樹木旺盛,那邊要涼快許多。我是跟嬤嬤提了這個事,可還是想等你回來商量一下。”
沈如晚本是想要楚執能夠跟她一道去住幾天,可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朝中事務繁忙,他定是走不開。
可她跟他才相聚沒幾天,她不想跟他分開,留在京城的話或許找張聖手問問,她到底可不可以開始用冰了。
“你身子虛,不能用冰。”楚執一開口就絕了沈如晚想用冰的心思。
沈如晚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楚執身上戳戳扣扣,不能用冰的話,她就隻能熬著了。
雖然她沒說話,可嘴巴往上翹起,明眼都看的出來她不高興了。
楚執笑了一聲,將她作亂的小手握住,他故意道:“生氣了?”
沈如晚抿了抿唇,“我覺得我身子好多了,你看我懷了這麼久了,也沒有病過一次,就小量的用些冰都不行嗎?”
“不行。”楚執的語氣毫無商量的餘地。
沈如晚不解了,以前都依著她的楚執,怎麼這次完全不鬆口,就不能順著她一回麼。
沈如晚心裡覺得委屈了起來。
楚執摸了摸她的發絲,道:“晚晚聽話,不能用冰。但我會陪著你去京郊住段時日。”
沈如晚眼睛瞬間睜大,她仰起頭朝他看過去,“當真?”
楚執見她眼中充滿期待,道:“自然當真。”
沈如晚聽了高興極了,她已經就開始想著要帶些什麼東西過去。
她對楚執問道:“你真的能陪我一道去嗎?朝中不會有事找你嗎?”
楚執笑了笑,“我勞累了這麼長時間,也該休沐了。”如今肅清了朝堂,他也無須事事親力親為,有什麼事情自然有人向他稟報。
自從晚晚嫁給了他,他還沒能好好的陪陪她。
沈如晚得了他的承若,心裡的悶氣一掃而光,她從榻上起來,將方嬤嬤喚了進來,跟方嬤嬤說著要帶去彆院的東西,讓她和青荷青雨準備起來,明天一早便出發。
方嬤嬤心道怎麼這麼快,她朝楚執看了一眼,見楚執點了點頭,方嬤嬤便安心幫著籌備起來。
楚執看著沈如晚開心的模樣,目光變的更深沉了。
他一直記得玄慧大師跟他說過,晚晚的麵相八字有些奇怪,應是大富大貴之命,卻隱含著早夭之相,今年尤為關鍵,於她而言一道坎,這道坎邁過去了往後無災無難。
玄慧大師交代過,晚晚今年不宜有孕,再過一年要孩子比較好。
他本想一直忍耐,將這個劫渡過去。
可沒想到那一次意外,竟然讓她有了。
楚執知道,依晚晚的性子,若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話,讓她不要這個孩子,她不會肯的。
甚至會恨他。
如果他擅自暗中動了手腳不要了這個孩子,他會徹底失去晚晚。
更何況他也不忍心,這是他和晚晚的孩子,他無法下手。
他隻能用最快的方式,掃清一切對她不利的障礙,讓她安穩,舒心,不再受到任何威脅。
他本想找玄慧大師找化解之法,可等找過去,玄慧大師又去遠遊了,給他留下了一句話,說是萬事皆有一線生機,他需要時間去參悟。
玄慧歸期未知,他已經派出了幾方人馬去他,一定要在在晚晚生產之前找到他。
如今大局已定,晚安不過是想去彆院避暑,楚執自然是要滿足她。
……
當眾人以為攝政王楚執會不會趁著皇室衰弱時逼得皇上傳位,登基為帝。
京中眾人卻見到攝政王府馬車緩緩駛出,由著麒麟衛開路朝城外的方向而去。
打聽之下,原來是攝政王陪著王妃去郊外的彆院避暑。
這樣的舉動讓眾人都摸不著頭腦,這攝政王到底在想什麼?
不是應該趁熱打鐵,一舉奪了這大周的天下嗎?
……
沈如晚本以為楚執會跟以前一樣,在馬車上都得看折子處理要務。
可這回,他似乎看起來很悠閒。
悠閒到自己跟自己下起了棋。
沈如晚湊過去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這黑子像是陷入了死局,她瞧著楚執的表情頗為興味。
楚執抬頭,道:“晚晚來試試?”
沈如晚飛快的搖頭,“不了不了,我不怎麼會下棋。”她才不要呢,一準就輸,還不如看她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