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昨晚王妃被殿下那麼折騰,可不能讓她再累著。
沈如晚接受了方嬤嬤的好意,坐上了轎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裡不由歎氣,那時候阿嬤就跟她說過,要注意點,她當時還跟阿嬤說阿執哥哥很規矩。
真真是太胡來了。
沈如晚決定,要是下次還這樣,她就真生氣了。
沒過多久,練武場到了。
楚執一般練武都不讓人近身伺候,小廝侍衛都留在外麵。
沈如晚從轎子上下來,守在練武場大門前侍從都朝她行禮,恭請她入內。
沈如晚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寬闊的練武場裡,還有楚執一人。
他一身白衫手持長劍,如遊龍在雲端穿梭,她看不懂那些招式,也不妨礙她看的入迷。
陽光之下,他整個都像是在發光。
他的眼神就如同那柄長劍一般堅韌又森寒。
一個恍神,那人如閃電一般就來到了她的身前。
他手裡的長劍也收了起來。
在烈日下,他朝她一笑。
沈如晚心跳都漏了一下,她忍不住往後退。
楚執伸手攬住她的腰,“小心些,後麵是台階。”
沈如晚差點又一頭栽倒他懷裡,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小聲說:“流了這麼多汗,還不快去換身衣裳。”
楚執拉住她的手,“嗯,你陪我一道。”
沈如晚甩了一下,沒甩掉,隻好垂下頭隨著他走。她剛轉身,這地麵平坦,哪有他所說的台階。
他又騙她!
可她的手還被他握著,沈如晚咬了咬牙。
楚執將她帶到一間屋子,便直接開始脫掉身上的衣衫。
沈如晚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她見屏風後麵還放著浴桶。
楚執這是換衣裳之前還要沐浴了。
沈如晚神色有些不自在,她將手抽回來,“你要沐浴就彆拉著我了,我在這兒等你。”
楚執倒也沒說什麼,他將身上的最後一件脫掉隨意搭在屏風上。
沈如晚在椅子上坐下,隔著屏風能模糊看到他的身影,以及水聲。
沈如晚心想,她不是過來看他練劍的麼,怎麼看了沒一會兒,就變成了看他沐浴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晚晚,幫我遞一下帕子。”楚執在屏風那頭道。
沈如晚站了起來,她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到桌上的托盤中放著乾淨的帕子。
她隻好拿起來,給楚執送過去。
繞過屏風,空氣一下就便的濕潤起來,這邊的氣溫也似乎更高一些。
沈如晚看到靠在浴桶裡的楚執,他的頭發微濕,一雙鳳眸正看向她。
沈如晚將帕子遞過去。
楚執朝沈如晚所在的方向靠過去,握住她的手腕,“晚晚,你在緊張什麼?”
沈如晚移開眼,不去看他那張臉。
“我,我才沒有緊張。”這話說的明顯底氣不足。
楚執笑了一聲,將沈如晚手上的那帕子接了過去。
沈如晚這才看到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
他什麼時候信佛了嗎?
還不等她細想,楚執站了起來,沈如晚反射性的看過去,隻見他的後背上被抓出了一條條的細痕。
沈如晚的臉一下變得又燙又紅。
她跺了跺腳,轉過身。
身後卻聽到男人的低笑,“晚晚,幫我衣衫拿過來。”
沈如晚捂住耳朵,她才不要。
“晚晚,你真的不幫我拿嗎?那我便走出來了?”
沈如晚一邊捂著耳朵,一邊抓起放在榻上的衣衫朝他扔過去。
卻連人帶衣服都被楚執摟到了懷裡。
他的吻落在沈如晚的眼皮上,“這麼容易害羞麼?”
沈如晚睜開眼,委屈的說:“你,你怎麼故意捉弄我……”
楚執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看著她的眼睛,“沒有捉弄。晚晚,你我夫妻之間便是再親密些也不過分。”
楚執轉了一下手中的佛珠,鬆開了沈如晚,“下回換我給你遞帕子送衣服如何?”
沈如晚扭過頭,唇角帶笑,語氣又嬌又綿,“我才不要。”
好在楚執換好衣服後,便帶著沈如晚出了淨室。
這回他沒讓沈如晚先回後院,而是帶她去了前院的書房。
沈如晚還是第一次到他彆院的書房,書架上擺放了不少書,兵書居多,還有幾本遊記。
楚執道:“想看哪本自己拿,我在這邊處理一些沒批的折子,你躺在榻上看會書如何?”
沈如晚聽出他的意思了,這是要她陪著他辦公?
她自己回後院也沒意思,倒也想跟他在一塊。隻要他不故意欺負她就好。
沈如晚點了點頭,她又問道:“不會有人過來找你嗎?”
她以前聽方嬤嬤說,他有時要會客,朝中大臣也會過來尋他。
楚執把她抱到榻上坐下,“不會,你安心看書便好。若是不想看了,也可過來練練字。”
沈如晚見過他的字,他的字極好,她不想再他麵前獻醜。
她老實的看會書罷。
在書房外麵伺候的小廝,時不時會送糕點、零嘴、蜜桃、補湯進去。
這對於他們來說,這是稀罕事。
殿下很少吃這些,就算是有會客,也是奉上茶便退下。
也就隻有王妃有著待遇了。
楚執剛批完一半的折子,朝沈如晚那邊看了一眼,她脫了鞋靠在了軟枕上,慵懶的側臥著,腳上穿著的綾襪也鬆鬆垮垮,他看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將綾襪也蹬掉了。
他見她翻一頁書,便伸手拿塊糕點往嘴裡送,很是愜意。
楚執不由失笑。
他擰了擰眉心,放鬆了一下,繼續看那些令人煩心的折子。
不知不覺沈如晚跟著楚執在書房待了一天,就連午膳也是在書房吃的。
到了傍晚,楚執帶著她回後院。
路上楚執問道:“覺得無聊嗎?”
沈如晚本就是沉靜的性子,她不是做繡活就是看書,現在不過是換個地方看書而已。
她搖了搖頭,“遊記也挺有意思的。”
楚執摸了摸她的發絲,道:“那明日也過來陪我吧。”
嗯嗯嗯???
又去陪他?
接下來的日子,沈如晚去書房去的多了,有時候不想看書了,會給孩子繡小虎頭鞋。
楚執空閒了會湊過來看,拿著那個比巴掌還小的鞋子打量。
“不是有繡娘嗎?彆太累了。”
沈如晚道:“我做的,跟繡娘做的不一樣。”
楚執笑了一聲,“有何不一樣?”
沈如晚嗔了他一眼。
楚執在她身邊坐下,“那要不說說繡娘做的荷包和你做的荷包又有何不一樣?”
沈如晚回過味來了,楚執是在跟她要荷包。
她有給他做,隻是沒有做完,又不好意思拿過來當著他的麵繡。
她沒想到他會在意上。
她忍著笑,說:“嗯,也不一樣,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悠閒的日子過得飛快,在彆院裡,她幾乎天天都跟楚執待在一塊。
楚執還帶著她去遊了一次湖,摘和荷花和蓮子。
在層層疊疊的荷葉從中,在那搖曳的小舟之上,沈如晚滿紅耳赤,手抖的差點衣裳都扣不上,都是楚執給鬨的。楚執撥動著手裡的佛珠,才又忍了下來。
這段日子裡,也有幾次依了楚執,所幸的是身子無恙,孩子在肚子裡一天天的大了起來。
沈如晚這胎很穩,就連張聖手也到了彆院給她調理。
兩個月過的很快,最熱的天氣將要過去了,回京的日程也近了。
沈如晚嗜睡起晚了,楚執已經去了書房。
沈如晚用完早膳,帶著讓方嬤嬤備好的點心,往書房去。
進了院子,她沒讓小廝通傳,她提著食盒,正要走進去,聽到屋裡有人在說話。
沈如晚腳步頓住,她正想著要不要避開,卻聽到張聖手的聲音。
“殿下,苗族聖女那邊又在催促了。在問何時去給中了紅斑蠱的人解蠱?那邊聖女的身子越來越虛,也很迫切需要解藥。她們像是篤定了殿下這邊有解藥一般,要殿下拿出真正的解藥交換。她還說,那蠱毒使人臉上的紅斑會越來越大,其實則是那蠱蟲快接近心臟了,若是不快些解蠱便會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