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天, 蘇白月已經計劃很久了。
她甚至特意為了顧南弦而辛辛苦苦自己做了一個抹額,準備作為離彆禮物送給他。
頗有一股“兒行千裡母擔憂”的焦慮感。
將男主送到三皇子府, 這是男主曆練的開始,也是蘇白月任務的結束。
蘇白月看著一手被自己養大的男主,心裡的不舍還是很明顯的。但她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將男主的前途置之不顧啊!
捧出自己給顧南弦做的發帶,蘇白月招呼著人坐到實木圓凳上。沒辦法, 人長得太高了,就算她踮起腳都夠不到啊。
顧南弦乖巧的坐在實木圓凳上,仰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蘇白月。
今天的地龍燒的極暖和, 屋內溫暖如春,蘇白月身上隻著一件薄襖子,經過顧南弦一年的藥膳滋潤,正在發育期的蘇白月明顯比彆的女子在某些方麵更加完美。
窈窕纖細的身子, 該大的地方大,該瘦的地方瘦,再配上那張臉,簡直就是尤物標配。
顧南弦的視線筆直向前,聞到一股馨香。他趕緊低頭, 卻被蘇白月嗬斥道:“彆動。”
顧南弦咽著喉嚨,又慢吞吞的抬起了頭, 隻是那雙眼卻是垂著眼瞼, 微微向下看去,似乎是在避免著什麼。
“真好看。”毫無所覺的蘇白月喜滋滋的替顧南弦將抹額綁好,正欲將原本那條紅發帶扔掉時, 卻是被顧南弦一把攥住了腕子。
“這個,我想留著。”男人的聲音因為長久跟著口技人學習,所以再不複當初的青澀儒雅,反而透著股沙啞厚沉的磁性。微微顫抖的尾音,就像是擺著魚餌的魚鉤,直勾的人心隨那晶瑩剔透的魚線左右搖擺。
蘇白月一愣,然後笑道:“那你就留著。”她的男主真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
“姑娘,大姑娘來了。”銀杏突然在外頭喚了一聲。
這位大姑娘是顧珠蘭的嫡出姐姐,雖然容貌也是甚佳,但比起顧珠蘭那股子囂張肆意的豔媚,就差了一股子勁。再加上三皇子寧肯選日日玩褻戲子的顧珠蘭,也不肯選她這個出了名的才女閨秀,便更覺顏麵掛不住,常常來找顧珠蘭的晦氣。
其實這位顧大姑娘哪裡知道,那位三皇子就是看中了顧珠蘭“玩褻戲子”才會選她的。像顧大姑娘這樣一本正經的,委實幫不到三皇子什麼事。
外頭吵嚷的厲害,丫鬟、婆子們不敢硬攔,竟被顧大姑娘一路長驅直入著闖了進來。
屋內,蘇白月低頭一看顧南弦那張臉,趕緊從木施上扯下一塊紅布就扔在了他的腦袋上,死死捂住,然後警告道:“不準動。”
剛剛遮掩完,厚實的氈子就被人一把扯開。顧家大姑娘顧萍蘭氣勢洶洶的進來,一副抓奸表情。
“好啊你個顧珠蘭,我就說你整日裡怎麼儘尋些戲子雜耍進門,原來是背著人在乾偷雞摸狗的齷齪事呢!”顧萍蘭的尖嗓子咋咋呼呼的一下子就引出了整個院子裡的丫鬟、婆子。
顧萍蘭尤是不覺得解氣,看到那躲在蘇白月身後,被紅布遮著半邊臉,隻露出一隻眼睛和小半邊麵頰的顧南弦,上去就是一巴掌。
顧南弦的皮膚比旁的男人更加細嫩,顧萍蘭這一巴掌又是使了勁的,一瞬時他的半邊臉就腫了起來。
蘇白月立刻就氣得跳腳。
嗨,她這小暴脾氣!她蘇白月的兒子是你顧萍蘭隨便能打的嗎?你算哪根蔥?
“顧萍蘭,我弄死你!”蘇白月奶凶奶凶的要衝出去。
“姑娘,冷靜,冷靜!”銀杏死死抱住蘇白月,外頭一溜煙的奔進來一群老婆子,將張牙舞爪的顧萍蘭給拖了出去。
“顧珠蘭,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要去告訴父親!”
你去你去,這事還是顧老爺出資讓她乾的呢。
蘇白月被銀杏阻攔,尤是氣不過,狠狠朝著顧萍蘭的方向空踢了幾回腳,這才心疼的捧著顧南弦的臉看,“你怎麼不躲啊?”
顧萍蘭每日裡學習琴棋書畫,力氣卻也竟是不小,那尖銳的指甲在顧南弦的臉頰上留下了深刻的抓痕,此刻正紅腫著往外滲血。
嘖嘖嘖,也不知道會不會染上狂犬病。
顧南弦笑道:“姑娘不是讓我呆著不要動嗎?”
男人笑起來時眉目清澈純良,那雙原本攝人心魄的桃花眼卻也竟乾淨的緊,堪比蘇白月的淑淑,讓她恨不能抱進懷裡好好揉搓一番。
哎呦哎呦,她的姨母心,真是太乖了。
“快回去敷藥,彆壞了臉。”蘇白月拉起顧南弦,趕忙推著人往外去。
聽到這話,原本笑的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不知迷倒多少丫鬟、婆子的顧南弦陡然便收了笑,垂下眉眼,悶不吭聲的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著突然自閉的顧南弦,蘇白月疑惑的歪了歪頭,索性不管。
她身上的紅疹子已經好了,是時候看看到底是不是淑淑的原因了。
正躲在榻底下的淑淑被蘇白月強行揪出來。
“你平常不是最喜歡顧南弦的嗎?怎麼現在一見到他就躲得厲害?”蘇白月使勁揉搓著淑淑毛絨絨的身體,將對顧南弦的欲.望都發泄在了可憐的淑淑身上。
淑淑嗚咽的,聽到蘇白月提顧南弦的名字,頓時一抖,居然嚇尿了。
蘇白月:……
那邊,顧南弦回到屋子,他麵色陰沉的坐在榻上,手裡攥著那塊從顧珠蘭屋子裡拿出來的紅布,指尖用力,狠狠抓著。
明明隻是想呆在她的身邊就好,可如今那在心中膨脹而起的欲.望,卻將他狠狠的攥住了心神。關押在牢籠裡的野獸嘶吼著,馬上就要衝破屏障。他想將她,變成他一個人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