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清柔的喪禮很熱鬨。
李.朝秦.暮楚一邊給她上香, 一邊跟站在旁邊一身喪服的金飄柔眉來眼去。
金源寶哭的都在打嗝,但回去之後還是忍不住又啃了兩隻醬汁肘子。
四皇子居然也來捧場, 說既然是金轍易的姐姐,那也是他的親人。親人離世,自然是要來送最後一程的。
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悲切,隻有蘇白月戴著帷帽坐在偏廳裡瞧著外頭的熱鬨, 一臉的麵無表情。
真新鮮。
“柔柔累了嗎?”
什麼柔柔,誰是你的柔柔,年紀輕輕的怎麼耍流氓呢?
蘇白月透過麵前的素白帷帽, 看到正一臉溫柔笑意的盯著她看的金轍易。男人手裡拿著一個紅漆托盤,上頭置著一碗溫奶,飄散著熱氣,看樣子像是剛剛從廚房裡頭端過來的。
“來, 吃些東西。”蘇白月視線下移,才看到除了那盅溫奶,還有幾碟糕點小食,其中有她最喜歡吃的玫瑰酥和蜜餞。
她伸手,往嘴裡放了一顆蜜餞, 然後又放了一顆。
“好吃嗎?”男人賴在她身邊,單手虛虛的攬著她的腰肢, 目光灼灼, 似能透過帷帽看到她的臉。
蘇白月鼓著兩邊腮幫子,聲音輕輕的哼一聲。
金轍易垂眸斂目,抓住蘇白月不安分的小手手, 壓在掌心捏了捏,“柔柔乖,等回府了,我再給你做些其它的好吃的。”
蘇白月頓時一臉驚悚的看向金轍易。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種毛骨悚然的說話方式是什麼鬼?你哄狗呢?
男人輕笑了笑,繼續道:“溫奶再不喝便涼了,柔柔是想要我喂你嗎?”
“不用。”蘇白月趕緊拒絕,然後端起那盅溫奶“咕嚕咕嚕”的灌下了肚。
男人似乎有些遺憾。他拉著蘇白月的手,一起覆上她的小腹。
蘇白月立刻吸腹挺身。但顯然這隻直男癌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柔柔的肚子真軟和。”
你才軟和,你全家都軟和!在金轍易不在的三年裡,蘇白月每天除了跟金源寶一起搗鼓好吃的就是搗鼓好吃的。她雖然看著身形纖細,但身上的肉卻是不少。尤其是坐著的時候,小腹那裡軟綿綿的,一掐就是一把小細肉。
直男癌金轍易似乎非常喜歡蘇白月的小肚子,掐著就不放手。
蘇白月認為,如果現在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還能變態的上去嘬幾口。
對於他這一奇怪嗜好,蘇白月表示不能理解,隻能更加用力的把小肚子往裡麵吸,然後沾沾自喜的看著男人捏不到小肚子後微微蹙起的墨眉。
“易哥哥。”一道嬌俏聲音傳過來。
金轍易和蘇白月一齊轉頭往左側看去。
那邊正有人進來。
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金飄柔。
“哥哥怎麼在這裡?”金飄柔看到金轍易,眼前一亮。
金轍易不是金家親生子的消息已傳遍整個皇城。在金老爺惴惴不安的惶恐下,金轍易表示他生是金家人,死是金家鬼,讓金老爺這個好不容易盼著金家有人能出人頭地的老頭子喜極而泣,當時就差點跪下來給金轍易磕頭。
金轍易的身份變成了金老爺的養子,但金老爺對外卻依舊宣稱金轍易是自己的親兒子。不,比親兒子還要親,起碼金源寶是沒這個待遇的。
蘇白月親眼所見,金老爺麵對金轍易時,比對自己的老子娘還要孝順。
這邊,金飄柔一開始便對金轍易存了幾分彆樣的心思,但礙於是堂兄妹關係,所以並未表明。如今知道金轍易不是金家的親生種,那點子心思便越發蠢蠢欲動起來。
再加上金轍易如今的權勢地位,容貌氣質,說他是整個皇城少女的夢都不過分。
“哥哥吃飯了嗎?外頭這麼亂,定是沒有好好用餐?我給哥哥去端些吃食來。”金飄柔嬌嬌柔柔的圍著金轍易說話,目光一瞥,看到他牽在手裡的女子,麵色微不可見的一沉。
“這是哪家的姑娘呀?”金飄柔坐到蘇白月身邊,看不清她的容貌,隻笑著道:“姐姐瞧著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倒像是那些高門大戶出來的貴女呢。”
金飄柔給蘇白月拍彩虹屁。
蘇白月轉頭朝金轍易望過去。他還沒給她劇本,蘇白月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用什麼身份來參加自己的葬禮的。
金轍易單手將蘇白月攬進自己懷裡,強勢又霸道的宣示主權,“這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金飄柔露出一副驚恐表情,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尖了好幾個度。
蘇白月要不是謹記自己現在溫柔嫻淑的人設,怕是也要發出雞叫。
那些原本裝模作樣漂移在偏廳門口的姑娘們聽到此話,立刻就齊齊圍攏了過來。
金轍易生的好,如今又是四皇子麵前的紅人,皇城新貴,權勢富貴,應有儘有,立刻便晉升成為了皇城第一黃金單身漢。今日他一出現,那些姑娘家眼都看直了。全然不顧是在金清柔的喪禮上,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希望引起金轍易的注意。
“這是四皇子家的表妹,秦玉柔,秦姑娘。”金轍易不止是在說給金飄柔聽,還是在說給外頭那些蹭著耳朵的人聽。
蘇白月乖巧坐在那裡,悶不吭聲的低頭,狀似羞赧。
這秦玉柔的名字居然與金清柔的名字撞了一個字,還真是巧得很。怪不得剛才這廝叫“柔柔”叫的那麼大方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