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誌同道合的小夥伴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沢田綱吉對此深以為然。
港口黑手黨不止在橫濱本地赫赫有名,即使是遠在東京的並盛町也不缺乏來自它的各種傳說。可以說,在現代日本這麼和平的年代,沢田綱吉所有對於黑手黨的印象,全部都來自於電視機上播放的橫濱每天的械鬥死了多少人。
那時候的記者如果決定潛入橫濱采訪,都會事先寫好一封留給家人的遺書。因為你很有可能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子彈打穿心臟,或者因為得意忘形的異能力者失控而無辜喪命。
他那個時候還在上幼兒園,在大人們感慨唏噓了幾句就開始聊起了其他的家長裡短的時候,他卻總是在想,那裡會不會也有像他這樣的小孩子呢?那裡的小孩會像他一樣有媽媽每天的早安吻,有爸爸雙手扶著騎大馬,有許許多多的作業和公園裡一遍又一遍也不會玩得膩的拍皮球和滑滑梯嗎?
即使是在廢柴綱的時候,沢田綱吉也是個溫柔善良的孩子,他也曾經在學校為龍頭戰爭的災後重建,將攢了很久的零用錢全部捐了出去。雖然被人狠狠地嘲笑了一番,但是因為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倒是讓他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校園霸淩的平靜時光。
那個時候的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那樣可怕的黑手黨,還和橫濱這裡的另一個黑手黨首領一起,在橫濱街頭的冰淇淋店安靜愜意地吃上一碗香蕉船。
“這裡比之前好很多了,簡直是一場奇跡。”他發自內心地說道。
鬼塚花枝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陽光明媚,人來人往。
這樣幸福的氛圍極其具有感染力,在察覺之前,鬼塚花枝已經彎起了眉眼,與有榮焉地為他介紹道:“這是異能特務課、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共同努力的結果。”
在太宰先生身邊耳濡目染了三年,鬼塚花枝對於橫濱這個地方已經頗為熟悉,見他不解,從一旁餐廳送的手指餅乾盒裡抽出三根,一一指著對他說道:“橫濱的白日,橫濱的黃昏,橫濱的夜晚。”
“統領整個橫濱的各項事宜,負責橫濱與外界的交涉接觸的異能特務課。為解決絕大多數無法由政府出麵解決或者政府無法解決的特殊事件的武裝偵探社。以及收編或者壓製整個橫濱絕大多數的異能力者,以強大的武力暗夜潛行保護橫濱的港口黑手黨。”她在餐巾上擺成正三角形的模樣,“三角形是最穩固的。互相製衡的關係,才是最牢靠的。”
這便是橫濱的生態鏈,以一種強硬的、不合常理的手段將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從以前的灰暗中拉扯了出來,讓她重新煥發出美麗與生機。
沢田綱吉若有所思,他雖然已經接受了彭格列,但是對於黑手黨還是非常地抗拒,即使在勉強著自己去談判,去虛以委蛇,也總有滿滿的負罪感。他很害怕,彭格列這樣的龐然大物,一個小小的決定或許就會造成風暴一樣的結果......忽然,沉思中的年輕首領聽到了對麵傳來的笑聲,就看到她支著下頜捂著嘴笑了一下,另一隻手指著窗外,一對父女正手牽著手走在寬闊的馬路上,父親手裡拎著書包和玩具娃娃,女兒手腕上係著一個氣球,正在興高采烈地和他說些什麼。
“我曾經渾渾噩噩,覺得自己渺小如同塵埃。人到底為何而活著,沒有目標,沒有價值地活著,人與野犬又有何分彆?”
“但是現在,對比這一整座城市,我仍舊是如此微不足道。但如果有幸能夠成為這座城市未來美好生活的基石,能夠守護這樣的笑容,讓所有在這裡生活的孩子都能上學、有父母疼愛,有好玩的遊戲,過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這便是我在此世的價值。”
“我從來沒有擔過這樣的重任,一個城市全數係在身上。如果是從前的我,一定會害怕得要死掉。但是我非常尊重的一個人以自身為榜樣,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其實並不用去考慮那麼多,因為我並不想成為這個城市的英雄,也不想拿什麼諾貝爾□□,我隻要對發生在我眼前的那些事情認真地對待,在我所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悲劇不會重演,就已經足夠了。”
“因為人的眼界會隨著經曆慢慢擴展,那些你以前看不到的事情,也會慢慢地出現在你的視野裡,成為你的責任的一部分。”
“我也曾經聽聞過彭格列成立的曆史,綱吉君和那一位首領,都是劃破黑暗的曙光。”
“但是在成為光之前,請先成為自己的太陽吧。”
所以,您可以迷茫,可以猶豫,甚至可以害怕,但是請您一定要牢記這樣的初心。在裡世界,隻有心誌堅定的人,才能不被這黑暗和權力所侵蝕。
“嘖,居然被看出來了嗎?”就連朝夕相處的守護者都沒有看出來,若不是發現了蠢綱這段時間的不對,他也不會費力地策劃這一切,帶著他來這裡“度假”。裡包恩坐在與他們背對的長沙發上,黝黑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光亮,“不愧是花枝...不過這人情欠著了,不如讓首領肉償算了。”
但既然蠢綱已經明白了過來,那麼也就沒有時間給他在這裡撩妹了。在沢田綱吉露出輕鬆愉快的笑容準備和花枝一起好好玩一次的時候,隨著嗚的一聲汽車刹車聲,停在他們麵前的黑色加長轎車裡飛快地跳出來幾個穿著黑衣服帶著黑墨鏡的刀疤臉,二話不說地架起他,塞到車裡,迅速撤離,一氣嗬成。
看到車身上那個不明顯的彭格列標記後收回日輪刀的花枝:???
被自家手下綁架的沢田綱吉:!!!
“裡包恩!你在乾什麼啊啊啊!”轉眼就看到熟悉的鬼畜嬰兒,沢田綱吉不用問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裡包恩吼吼吼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裡抱出一大摞的文件資料,砰地砸在他懷裡。沢田綱吉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就聽到他陰森森地說道:“你這段時間心不在焉,積壓了那麼多的文件和任務,你以為你還有那個功夫去泡妞嗎?給我做到死吧,蠢綱!”
沢田綱吉的內心十分崩潰,不抱希望地問他一句:“那雲雀學長和六道骸......”
裡包恩微微一笑,“雲守遊離於家族之外。至於霧守...”在年輕的首領滿懷希望的眼神中,他露出惡魔的笑容,“庫洛姆和弗蘭就足夠了。”
合著就他一個人這麼苦逼是吧?!
難怪十年後的花枝小姐是雲雀花枝而不是沢田花枝,裡包恩你太偏心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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