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鬼塚花枝,依舊在兢兢業業地完成自己的“嚇鬼”任務。
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有自己所害怕的弱點。異能力【惡鬼之輪】附上幻術,可以無限地放大這種潛藏在內心的恐懼。
終於不再披著破破爛爛的羽織的黑死牟抱著花枝給他特意做的那把小劍,靠在一旁的筆筒前,注視著她。
突然,看到她睜開眼睛,黑死牟脊背一繃,幾乎瞬間便來到了她麵前,“怎麼了?”
女孩衝他揚了揚笑容,“提前完成任務啦。隱交給我的情報,全部都可以清零啦~”
隻要被她的異能力打上標記,哪怕再有一絲吃人的念想,也會終日被噩夢纏身,休想清醒過來。這種宛若被惡鬼糾纏的恐懼,是鬼塚花枝最新研究的新招數——
惡鬼標記。
意外地好用。
最近隱送來的情報越來越少了都。
這樣想著,她臉上還浮現出了一絲的遺憾,小聲地說了句,“其實還蠻有意思的。被嚇著的惡鬼的慘叫聲,聽久了還真有點大快人心的感覺。”
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還是像花瓣一樣的輕柔,臉上也還帶著溫柔的笑意,在明亮閃爍的燈火中,讓黑死牟都不由得繃了繃後背。
“這樣,下次就可以擴大搜索範圍了。”她還坐在原位,似乎還在思考著任務。
黑死牟並不關心什麼任務,既然已經完成了,就開始“轟”人上床睡覺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鬼塚花枝覺得自己膽子大了許多,看了一眼散亂在桌上和地上的文件資料,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等我整理好資料,我就睡。”
繼國嚴勝不讚同的目光投過來。
慫了一下的花枝立刻挺了挺胸膛,嚴肅地說道:“我已經不是之前會害怕嚴勝大人的鬼塚花枝了,我拒絕!您讓我上床睡覺,然後幫我整理資料,我哪能睡得安心?”
之前會害怕嚴勝大人的鬼塚花枝?
回想起初到鬼殺隊就敢向自己挑戰的花枝、躲到他院子裡偷聽還不承認的花枝、和他組隊殺鬼甚至還敢搶鬼頭的花枝繼國嚴勝對這句話抱有十足的懷疑。
“整理資料?吾什麼給你打雜當小廝了?”繼國嚴勝彆過臉,淡淡地說道。
鬼塚花枝:?
昨天才幫她整理過資料,還抱她上床睡覺,今天居然就不承認了——
誒,等等!?
抱她上床?
想起昨天夜裡睡覺前縈繞在鼻尖的檀香氣息,鬼塚花枝湊了過來,眯著眼睛問道:“嚴勝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和我說過?”
繼國嚴勝握了握腰間的小劍柄,掀了掀眼皮反問道:“什麼事情?”
表現得還挺鎮定,然而鬼塚花枝的視線落在他手上,隨後不動聲色地移開。
“昨夜——”她稍稍拖長了語調,單手支著下頜,偏過頭燦然一笑:“您是怎麼抱我上床睡覺的?”
繼國嚴勝:
“或者應該問——”她慢慢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前傾,目光溫柔和善,然而吐出來的話卻是一針見血,瞬間讓黑死牟石化。
“您昨天抱我上床的時候,是裸、奔、嗎?”
*
鬼塚花枝整理完資料,打了個哈欠,美滋滋地睡覺去了。
被打擊得失魂落魄,從頭紅到了腳後跟的繼國嚴勝在她說完那句話以後,就飛快地從書桌上跳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跑了。
她在嚴勝大人匆匆離開的背影中隻看到了四個字——
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的繼國嚴勝其實並沒有走遠,直到院落中那個房間的燈光熄滅,屋內的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繼國嚴勝從樹梢上跳了下來,對著門口低聲道:“緣一,出來。”
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穿著深紅色的羽織,額上火焰狀的斑紋在月色中也沒有絲毫的褪色。想來也是,像太陽一樣的火焰,又怎麼會在區區月光中掩藏住這樣燦爛的風華呢?
繼國緣一的對麵,與他有著相似的容貌的男人嗤笑一聲。
“兄長大人。”他不疾不徐地說道,眸光清正,純然,燦爛。
繼國嚴勝清楚地知道,這是與他相似,又截然不同的雙胞胎弟弟。
他的眼神落在與自己平視的男人身上,隨後很快地收回,臉上帶著一絲嘲弄,“要作為兄長的我說一句,恭喜你終於又長大了嗎?”
他就知道,這家夥果然是在裝小孩黏著花枝!
繼國緣一歪歪頭,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也恭喜兄長終於變回了原來英姿勃發的模樣。”
“是被花枝發現了嗎?”他帶著純良的笑容,補了一記狠狠的刀,然後還若無所覺地拍掌笑道:“能夠看到這樣的兄長大人,真是久違了。”
繼國嚴勝:
他果然和緣一合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