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付中原中也,最好是在組織內部挑撥離間……想到這裡荻野又回憶起以前聽過的那些傳聞。雖說中原中也是名義上的首領,但是他本人反倒更像是被牽著走的綿羊,對部下過於縱容可不是什麼好事。
在他的那段記憶中,中原中也是港黑的乾部,現在的中原中也不適合做首領,不過隻要他死掉,那就是自己人了。
他打電話給情報員讓他調出相應的資料,然後發現幾小時前布置下去的對森鷗外的調查出來了。
荻野把港黑出品的報告和通過自己的關係聯係的池袋著名情報販子出具的報告對比著看,發現這人曾經做過軍醫還上過戰場,參加過常暗島的那場大敗仗,似乎還暗中在軍隊搞過什麼非人道的計劃。
那個性格惡劣的情報販子語焉不詳,隻說島上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還處理了什麼二戰時期的曆史遺留問題。
荻野清楚被他稱作有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那場大戰結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各**隊都放棄有利地形,聚在一座屏蔽電磁波的小島上作戰,真是處處都透著詭異。
以他在意大利的見聞,這裡麵的水好像很深,涉及到了更古老更隱秘的勢力,要是能從森鷗外嘴裡挖到點東西那他也很樂意。
研究了一會兒資料,荻野發現時間不早了,他剛剛錯過了晚飯,現在不想去食堂,於是拒絕了護衛獨自下樓,去以前常去的那家便利店買東西填飽肚子。
路上又發生了一點小事故,荻野繞開車禍現場,在離便利店不遠的街角接到了太宰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說已經在冷庫中找到了關鍵線索,現在正帶隊前往蘭堂家搜尋證據,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荻野說會把手稿準備好等他回來,然後叮囑道小心空間係能力。
掛掉電話,荻野信步走進便利店,幾天沒來店裡多了一個小男孩充當理貨員。
他隨手拿了一份自熱米飯準備去收銀台結賬,結果剛走兩步,店裡一個叼著煙卷的青年就不慎點燃了衛生紙,火勢和煙霧引起了報警器的反應,天花板上的自動噴水滅火裝置啟動了。
水流澆在他手裡的自熱米飯裡,通過錫紙包裝的縫隙浸透了加熱包,氧化鈣遇水發熱,燙到了荻野的手。他捏著包裝邊緣一回頭,發現整個貨架上的自熱食品全遭殃了,冷水被急速加熱後又流出,身後像有條沸騰的瀑布奔騰似的。
空氣中的一氧化碳顯然也超標了,客人們紛紛離開,荻野一手端著米飯一手抄起嚇呆了的小男孩就跑,到門外小孩才反應過來奮力掙紮。
“我妹妹還在裡麵!”他衝門裡大聲叫道,“直美!直美——!”
他直接掙脫了荻野的手臂,跑進便利店從收銀台底下拽出一個穿著水手服的小女孩。
渾身濕透的孩子們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起回頭看一塌糊塗的便利店。
荻野忽然感覺視野花了一下,然後發現便利店的地板竟然光亮如新,貨架也乾乾淨淨,焦黑的衛生紙也不見了。
但是隨後男孩子歎了口氣,一陣仿佛信號接觸不良時出現的雪花閃爍起綠光,便利店又變回了原本淒慘的模樣。
“果然……損失太大了,用【細雪】根本不可能完全遮掩的。我看店的時候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恐怕要被開除了,今天的工資也拿不到。”男孩子心情低落地喃喃自語,一旁名叫直美的女孩握住了他的手。
“直美,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就是校服都濕透了……這幾天都是陰天,衣服很難晾乾,但是家裡的吹風機壞掉了又沒錢換新的。”
“我可以用體溫暖乾。”
“不要,這樣哥哥會生病的。”
兩個孩子黏黏乎乎地靠在一起,但話裡話外都透出一股貧窮的窘迫來。
荻野想到剛才那一幕,過去和聲細語地詢問道:“你們是最近才來打工的嗎?”
哥哥點點頭,然後又向他小聲道謝,妹妹倒是很警惕,眼神一直在他袖口和腰帶上藏匿武器的地方打轉。
“我也算是這家便利店的常客了,這次損失的錢就由我來墊付,怎麼樣?”荻野朝他露出和煦的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穀崎潤一郎。”:,,,